没有了手机、卫星电话,等于与外界隔绝,一旦发生意外,根本无法求救,可眼下这状况,别无选择。
“老大,咱们交不交?”赵小宝小声问沈浩。
“随大流。”沈浩漫不经心冲赵小宝笑了下,遇到野猪前,他就察觉有埋伏,那时不提醒大伙儿,就是想瞧瞧这些人要干嘛。
既然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他也不急着挺身而出。
“野猪王,雇佣兵,越来越有意思,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啥出人意料的事。”蒋策笑意深沉呢喃,期待好戏连台。
众人交出通讯设备,聚集到一块儿,拿着弩的十多个驴友,在徐峰暗示下,一人盯一个雇佣兵,见势不妙,先下手为强。
隔着十几二十米,弩和枪都能置人于死地,而且这个距离,锋利尖锐的箭头可将破甲效果发挥到极致,纤维防弹衣无法抵挡,不过,对方M16突击步枪的持续杀伤力,是弩无法比拟的。
再者,十一名武装分子,个个彪悍,戾气颇重,一看就是在枪林弹雨中磨砺出来的亡命徒,一般人对付不了。
徐峰等人,盯着对方,极度紧张。
“我留四个人守着你们,希望咱们双方能合作愉快,提醒你们一句,天快黑了,别想着趁天黑溜掉,就算我的人放你们走,你们未必能避开我在周围布设的陷阱和诡雷,诸位,三思而后行。”络腮胡汉子说完,指了四名手下,负责看守。
四人的同伴把他们背着的沉重背包取下,络腮胡安排好一切,带着六个人离开,徐峰等人暗松一口气。
十几把弩,收拾四个人,不是太困难。
徐峰这么想,并非要拼死一搏,只是觉得势均力敌,更有安全感。
络腮胡带着六个人渐行渐远,很快脱离众驴友视野,负责看守的四个汉子随意的抽着烟,偶尔瞅赵美美林娜时,习惯性流露淫邪笑意,除此之外,再没啥出格举动,貌似人畜无害。
人们悬着的心渐渐落下。
倍感意外的赵小宝小声问沈浩“老大,真走了?”
沈浩反问:“你觉得呢?”
蒋策抢在赵小宝前头说:“我感觉不对劲。”
沈浩似笑非笑,缓缓点头,久经杀戮的他,早已从络腮胡汉子眼中看出杀机,不轻举妄动,多半另有所图。
徐峰带着男人们清理一块相对平坦的山地,撑起帐篷,又在几顶帐篷周围泼洒了陈醋,可以防蛇。
终于有个能躺能坐的地儿,当然是女士优先,不过赵美美、林娜、汪倩,没往帐篷里钻,呆在沈浩身边,才最安全。
天黑了下来。
在深山老林林走一天,人们都疲惫不堪,加之放松警惕,一个个倚着树干打盹,不敢掉以轻心的徐峰安排身强体壮的男人轮班警戒,四人一组,俩小时换一次岗。
赵美美、林娜、汪倩在沈浩一再劝说下,才钻进帐篷休息,沈浩、赵小宝、蒋策席地而坐,背靠离帐篷较近的一颗大树。
时间悄然流逝。
鼾声四起,大多数人进入梦乡。
负责警戒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凌晨两点到四点这班岗,最难熬,孔小平、严冬以及另外两人,一根接一根抽烟,以此提神,却未能驱散浓浓睡意,哈欠连天,困的眼皮子快睁不开,哪能察觉有人正缓缓靠近临时营地。
漆黑的林子里。
络腮胡汉子阿桑带着六个手下,去而复返,此时,他们全戴着夜视仪,手中的M16也装上消声器。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
阿桑来个回马枪,就是要杀人灭口,之所以搞的这么麻烦,为的是不出纰漏,先前彼此僵持时就赶尽杀绝,未必能一网打尽,再者,双方相遇太突然,他们的枪没来得及装消声器,打起来,动静太大,无论出现哪种意外情况,都可能招来经常在这片山区巡逻的边防武警。
况且,对方有十几张强弩,二三十米距离内,弩的杀伤力惊人,搞不好自己这边得有死有伤。
现在,凌晨两点多,那些放松警惕的男女十有八九睡的正香,杀起来,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阿桑想着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不禁狞笑,叮嘱他的人“有几个妞不错,要留活口,最漂亮那个孝敬老虎哥,剩下的,咱们轮流玩。”
几个虎背熊腰的亡命徒听阿桑哥这么说,肆无忌惮淫笑,好似令他们心痒难耐的漂亮妹子已插翅难逃。
临时营地。
靠着树干的沈浩睁开眼,无声无息站起来,然后消失在黑暗中,几十米外,一名雇佣兵背着枪,解开裤子撒尿,边尿边打哈欠,即使有点瞌睡,这哥们儿身为雇佣兵,熬一宿没问题,尿完后,习惯性甩两下。
“你的鸟这么细,不怕甩断了?”
突兀的低沉话音把甩尿这哥们儿吓一跳,来不及做什么,从身后伸来的一只手已掐住他脖颈下颌,猛地一扭,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颈椎被扭断的咔嚓声,圆睁双眼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这哥们儿知道死在谁手里,兴许不会死不瞑目。
杀掉一人的沈浩,面无表情从尸身上取下一柄军用匕首,而后松开手,任由尸体缓缓歪倒在灌木丛中,旋即,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阿桑等人小心翼翼来到临时营地附近,以虫鸣暗号召集负责看守这里的四个手下,却没有人响应,他瞧向被他踹过一脚的心腹,皱眉呢喃:“难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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