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台的人也都散了,闹出那么一档子事儿,大家自然没了观月赏星的兴致。
齐宥远远看到同窗们拿着小杌凳,乘着星光意兴阑珊的走回国子监毡帐,忙闪身择了条隐秘的小路走,缓缓回忆原书剧情。
原书中,赵王回封地后起兵谋反,一路打到南直隶附近的古北口。
赵王一路遇阻不多,除了拥有兵马强健的队伍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一路专挑郡邑小城经过,那些小城的守城官员不少是太后和萧家安插的人,因此赵王几乎畅行无阻。
齐宥记得雍辞谋逆之前,还煞有其事的专门找人写了篇声讨雍炽的檄文,历数雍炽“十大罪状”,最后点出主题,即他比兄长雍炽更能当个好皇帝。
雍炽当时看到这檄文,气极反笑,立刻点兵奔赴古北口。
平心而论,雍炽打赢这场仗并无问题。毕竟雍炽掌控朝廷大部分兵马,令行禁止所向披靡。
赵王虽来势凶猛,雍炽按常理说也不必亲征,让镇守南直隶的将军出征亦能擒住赵王。
雍炽最终亲征有两个原因。
一是赵王是皇亲国戚,手下人难免顾忌,来回拉锯战,反而不利于快刀斩乱麻。二是雍炽甚喜带兵征战,此时赵王来送人头,他当然要亲自平叛,把赵王生擒回京。
然而雍辞并不恋战,只让手下的将士对付雍炽,自己则神出鬼没,偷袭后便迅速撤离,和雍炽玩捉迷藏。
战术不同,但不约而同的是,两个人都曾叮嘱麾下将士生擒对方。
可惜雍辞对军队并无多少管控,毕竟他手下的兵士有不少听命于萧家。
这些人和雍炽对战,自然招式狠辣,没有丝毫留情,雍炽亦被激怒,攻势迅猛。结果兄弟二人酣战半月,反而给了萧家可乘之机……
齐宥回想席间雍辞冲出来护驾那一幕,觉得即使事先有预谋,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关切亦不似作伪……
思来想去,齐宥不禁加快脚步,想去找雍炽商议。
刚走两步一抬头,便看到被月光照亮的回廊旁,有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在伫立沉思。
雍炽竟然独自跑来小路上等他了?
齐宥小跑着来到雍炽身边:“陛下。”
雍炽伸手接住少年,眸底的沉郁消散些许:“他伤势如何?”
“太医说,只是皮肉伤。”齐宥看向他:“陛下不必忧心。”
雍炽一哂:“朕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面上还是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单纯担心雍辞,还是因为伤势轻,不必承赵王的情分。
两个人并肩在朦胧的星光下走着,周遭隐约有虫鸣传来,更衬得夜色寂静。
齐宥望向身侧,眨一眨眼睛:“陛下,今夜你是故意引得赵王出手吧。”
雍炽曾向他说过怀疑席间刺客和赵王的联系,那今夜又邀约赵王饮酒,又是不住驿站住毡帐的,定是想在回京前吸引刺客现身。
雍炽噗嗤笑了,揉他脑袋调侃道:“小阿宥还挺聪敏。”
语气里的出乎意料立刻让齐宥轻哼一声,没好气道:“臣当然聪明。”
“君心难测。”雍炽停住脚步,故意压低声音吓唬他:“你若真聪明,就该知道君王最忌讳别人猜透自己的心意。”
雍炽说这话自然是逗弄他,但齐宥立时想到原书里自作聪明妄断圣意的臣子被雍炽杖毙的事,忙停下脚步站在雍炽面前,一脸无辜的嘀咕道:“阿宥和陛下心有灵犀,不好么?”
雍炽嘴角上扬,双手抄住齐宥腋下,把少年整个人抱在怀里,又瞅了一眼搭在自己身侧,在夜幕下晃晃悠悠的两条小腿,声音微哑:“那你猜猜,朕此刻在想什么?”
齐宥察觉雍炽滚烫的掌心趁着夜色,悄无声息贴上自己的腰际,不自然的扭动道:“不说。”
“坏宥宥,该猜的不猜!”雍炽隔着衣衫揉捏少年柔韧的腰,挑眉道:“快猜猜,必须猜!”
齐宥抬眸,立刻看到狗雍炽眼神滴溜溜粘着他转,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还有什么猜不出的?
他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认认真真竖起五个指头,把自己白白圆圆的手掌伸到雍炽面前。
雍炽飞快扫过周遭,眼看四下无人,立刻凑上去亲他掌心。
齐宥被气息挠得心里发痒,赶紧憋住笑调整好面色,继续凶巴巴盯着雍炽:“陛下先猜猜这是什么?”
雍炽一脸懵懂,思索道:“……是巴掌?”
伸巴掌是何意?难道他家小乖羊猜出了他心思想揍他?
雍炽心里立刻浮现出齐宥伸爪子打他的画面,非但不觉得震慑或被冒犯,反而觉得莫名好笑可爱。
齐宥气得真想打人,他气呼呼的,声音加重道:“是五天!”
狗雍炽!
从和他互明心迹到如今也不过五天!五天之内,正经话没说几句,全部心思都是哄弄着他上床!
雍炽立刻明白齐宥所指,眼珠滴溜溜一转:“五天了啊……”
“你不提醒朕,朕差点忘掉。”雍炽举起怀中的少年,在半空中抖动着摇晃两下,又俯身狠狠亲两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五天还没被吃掉?恩?朕够纵容你了!”
齐宥:“……”
你还知道是五天?
五天都已经迫不及待?狗雍炽到底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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