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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官网上,对于宋钊生和杨景斌、吴勤贵之间的谈话、交流,只是大概介绍了一下,并未有具体的详情介绍。而在论坛上,则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零碎的谈话内容。
京大学子们再次发挥了他们过人的智商,搜集线索,分析、推断。
而考古文博学院的学生们,在社团活动中,在宿舍,在老乡会上……往往会被同学们围着询问,考古专业的资料典籍,国内已有的受保护文物、文献中,有关于古代医学的详细知识吗有能够驱邪治病的偏方么有修仙长生不老的药物吗
是真的吗
能不能确认啊
温朔更是成为了众人追问的对象,舍友、同学,一些师兄学姐们也主动找他,甚至还有教职工询问,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偏方,哪些考古系的专业课程或者资料文献中有相关的知识等等。
好在,温朔对此早有准备,否则还真会被逼问到没辙慌乱出错。
之前他就让杨景斌查找到一些相关的考古文献,并从中找出有利的、可以含糊其辞的一些东西。而且,在消息开始扩散,同学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去追问他的时间里,他和宋钊生院士私下交谈中,一老一少狼狈为奸地商量、探讨、交流,从而拿出了一套又一套似是而非,三分真七分假,实在不行就故作高深莫测的中医学论点,再套上些阴阳五行、奇经八脉、穴位方面的词汇……
这些一套又一套,一圈绕一圈的知识,莫说寻常百姓和普通大学生们了,便是温朔、宋钊生,钻进去之后都会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偏生又绝非虚假,又搞不明白。
所以,关于皖西汉墓考古发掘过程中,石志学的诡奇病症,以及中医偏方医治的事情,还有后来宋钊生院士以私人身份赴京,和杨景斌交流,和温朔详谈……这一连串的事情,自然而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却又颇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纱幕。
宋钊生在京城前后一共待了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里,他以私人身份,出席了四次由京城大学、京城医科大学,以及京城医学界颇为知名的专家教授们,组织的几次非官方交流座谈会。
有身份、名望、地位……
所以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宋钊生院士,终究做不到真正的离休赋闲,或者自由自在专心去做自己的医学研究工作。
不过,在京城恰逢有两天周末,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里,或者是到温朔为母亲租的公寓里,和温朔长谈交流,玄学、中医之间的知识,论证一些可论证的医术。
玄学中,本就有医术一门。
只是千万年来的中医断档过于严重,所以很难恢复传说中,或者历史典籍中明确记载的那些出神入化的医术。
通过和温朔的交流,宋钊生院士心头诸多困惑解开,关于人体经络、穴位、三魂五脏六腑七魄的阴阳五行属性,其内的属性分化、配比度,以及相互之间的循环平衡、自我调节规律等等,宋钊生院士有了更为细致的了解,并且手绘数十张草图,虽然因为时间关系,还不那么精细化,但温朔看后,仍然被震撼得无以复加——宋钊生是院士,不是玄士,却能够仅凭交流探讨,以及多年来积累的丰富学识和研究,对人体阴阳五行的平衡结构和循环调解规律,绘制出如此形象生动,已经接近于真实,或者抛开玄法由细微处变化快速引来质变这一独特性,那么,宋钊生的研究和认知,勾勒出的草图,就是真实的。
与此同时,温朔也受益匪浅!
正如他第一次和宋钊生院士详谈时所说,他起坛作法、书符布阵,诵咒运心法,气机参天地,这一切并非是他多么的了解天地阴阳五行的生生相济相克,而是,他修行玄法纯粹是借助了千万年来历代先贤大能们,系统研究出的结果。
直白地说,他就是个没上过学,只会背简单乘法口诀的家伙,每天在绝大多数人拔啦算盘的时候,他却拿着一个高级计算机,自然比别人的效率要高得多。
而具体的详尽的学问,他是严重缺乏的。
这次,却有了宋钊生院士的理论知识讲述,给予了他在这方面知识的补充。
而且,宋钊生院士的理论知识,与旁人还不同,他早已摒弃了大众迷信观念的弊端,以更为务实的心态,在数十年来的从医过程中,积累经验和学识,不断地去学习、补充、研究中医学,比更多同行们,更早、更高度地接近了真正的玄学五术中的医术一门。
虽然宋钊生缺乏最至关重要的炁,无法施以玄法做辅助,达不到真正的玄学医术水平,但这不影响他的经验和学识、研究成果的真实性,以及其详细的理论步骤。
这些知识,对温朔来讲极为重要。
老韩头当年的教导,和留下的那部被温朔熟读牢记之后便焚毁的笔记,让温朔在玄法的修行上,外练筋骨皮,内练气机锻经络,滋养强健三魂五脏六腑七魄。
宋钊生的理论知识,则让温朔有了真正意义上,去透彻地发现玄法之密,系统进行研究,甚至开发出新的玄法的基础。
精明的胖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腆着脸向宋钊生院士讨要了那些凝聚了老人家心血的草图——大家相互帮助嘛,反正这些都是宋老自己画的,知识都在他的脑子里,他需要的话回去后就可以重新画出来,而且画的肯定比这些更好。
再说了……
当宋钊生院士表现出颇为不舍和心疼的样子,犹豫着是否赠送,腹诽着这个年轻胖子脸皮忒厚,怎么就好意思张口索要时,胖子用一番话让宋老爷子心酸感慨,又老怀安慰地揣着感动、感激的心情,把那数十张三日来呕心沥血熬夜画出的数十张草图,赠送给了温朔——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这些草图呢
温朔对他说:“这些草图您老拿回去之后,也不能公之于众,还是要进行大量的,甚至是百分之八十都要推翻重新书写,遮遮掩掩,倒不如构思成熟后重新绘出。另外,您老其实很清楚,这些知识除了与我探讨之外,世间又有几人能让您坦诚地去交流探讨所以,与其最终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或者藏起来将来某一天被人发现对您老声名不利,还不如留在我这儿,我还能顺便学习、研究,并对这些草图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删减修正。”
听了这番话,宋钊生岂能不感动,岂能不心酸
胸怀如此丰富的知识,却又不能公之于众,已经是八十岁高龄了,难道就这样带进坟墓吗
而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温朔这样一位忘年交,一位知己好友,能懂得他真实的想法、抱负、理念,更懂得他所研究的医学知识,是何等的高端、正确!
还有比这,更令一位八十岁高龄,内心深处有着某种深深的孤独感的老人,更欣慰的吗
老狐狸和小狐狸都很清楚,此次以私人身份京城之行,一是因为私人身份多了许多的便利,二是,不以私人身份也不行啊——因为半公开化探讨、交流的学术问题,是不能为官方所接受,更不能向公众讲述的。即便如此,宋钊生院士的发言、提议,个人的想法,还都是字斟句酌,尽可能不跑偏,以“合理”“合法”“合乎形式”的论调、学术,打着擦边球透露出一点点深奥。
只能是深奥,但绝不能令大众视作神秘。
所以,这次他来京的所作所为,只能达成私人的目标——帮助温朔、杨景斌平息在京大、在考古界的不利暗流舆论;其次,与温朔探讨,请教玄学知识,完善自己多年来的研究。
送走了宋钊生,从机场回到京大时,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
夜幕已经拉上。
温朔在校门口就下了学校安排的专车,神情略显疲累地往朔远网吧三号店里走去。
这三天宋钊生累,他也累。
小心翼翼却又必须显得坦坦荡荡大大咧咧地去应对很多人的询问,还得和杨景斌、吴勤贵随时保持联系,关注着学院、学校里暗中的舆论变化,做好应对之策;挤出更多的时间,去和宋钊生探讨交流玄法、中医学的理论知识。
办公室里。
黄芩芷正在电脑前做着统计,听得敲门声响起,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微笑道:“送走了”
“嗯。”温朔懒洋洋地走进去,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四仰八叉坐靠着,道:“回来的时候还堵车,好嘛,我估计现在宋老都已经到中海了。”
“这次风波,算是过去了吧”黄芩芷为他沏了一杯热茶端过去。
温朔眨巴眨巴眼,面露感激地坐直了身子,捧起茶杯连连道:“谢谢谢谢……”
黄芩芷分明看到了这家伙那双眼睛里的得意和惊喜,笑了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这个没出息的贱胖子,一准在心里想着“傻娘们儿真是贤惠懂事,疼爱自家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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