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宁蔚和刑尧闹掰这事儿,也在外头传得有声有色。
宁蔚这性格,在声色场里讨饭吃,实在算不上讨喜。刚来B城的时候,两场子就把名气唱出来了,这么一个美人儿,实在勾人心魂。示爱送花的从不缺,也不乏有权有势的男的。别说约会吃饭,宁蔚连花都不收,实实在在地打男人的脸。
要面子的,对她那点倾慕就成了爱而不得的恨意。不少人放话,说宁蔚假清高,不过是价格没谈拢。甚至还有无聊打赌的,看到底多少钱,能让这女人陪.睡一晚。
后来刑尧把一嚼舌根的揪出来,当场甩了他两耳光,“你他妈再在外头编排她,嘴都给撕烂你的!”
自此,流言隐匿。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宁蔚是刑尧的女人。
但只有他们身边人清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宁蔚从未和刑尧越矩,哪怕一点点的暧昧和余地,都没给对方留。
宁蔚有一次酒后吐真言,“我叫他尧哥,但真的,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到我弟弟。他长得太像我弟弟了。”
“那他不像你弟弟,你就会喜欢他吗?”
“哪有那么多喜欢啊。”喝醉了的宁蔚风情种种,醉眼看人都带着春水一般。她笑,“姐姐从不谈喜欢,姐姐只爱人。”
“那你爱谁?”
问题一出口,场子都寂静了。
宁蔚笑啊笑啊,笑得眼眶都湿了,她垂着头,长发遮住侧脸,轻声两个字:“爱他。”
昨晚宁蔚说要辞职,不是撂狠话,一大早的,行李都给收拾好了。
后来有人敲门,大老板来了。明凛比他们大几岁,也是当初对宁蔚抛出橄榄枝,让她来B城发展的伯乐。这两年,他给的平台,确实让宁蔚事业稳定,让她感受到了那么几分久违的安全感。
明凛和她谈了很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说:“你是我带来的人,要走,也得我同意。刑尧那边,我会说他。”
刚从宁蔚家出来,就接到刑尧的电话,语气急不可耐,“怎么样,劝动了吗?还走吗?”
这帮手说客找得准,还真把人给留了下来。
刑尧松了口气,又觉不解气,靠的一声,“就没见过这么犟的女人。”
明凛风轻云淡地问了句:“你真喜欢她?”
“废话!喜欢啊!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刑尧急了。
“真不是胜负心,好胜欲?”
“滚蛋。”
宁蔚请了两天假,哪里都没去。她也不知道佟斯年回清礼了没,想问又不敢问。她甚至还想给佟辛打个电话,号码都摁出来了,手指一犹豫,还是放弃。
宁蔚找到清礼人民医院的挂号网址,没有急诊的医生排班,但有急诊科室的座机号。
“您好,请问佟斯年医生的号还有吗?”
“没有了哟。”
“那他明天出诊吗?”
“这两天都没排班,他休年假了。”
电话挂断,手机握在手心,宁蔚心里冒出不好的直觉。但阿芙说,这两天酒吧很正常,尧哥没来过。
宁蔚稍稍放了心,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太敏感而多想。
或许,佟斯年已经回了清礼,再也不会想起她。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拥有远大前程,以及,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匹配的女孩儿,共度余生。
宁蔚低了低头,下意识地去摸烟。才发现,那盒半年都没动几根的烟,早就抽完了。
一夜没睡,宁蔚倒头入眠。
夜幕深降,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其实未接来电有很多个,只不过这一个才刚好把她震醒。
阿芙在那头急急道:“蔚姐,刚才出事儿了!”
宁蔚心头一沉,“怎么了?”
“我是听人说的啊,晚上酒吧里来了个客人,尧哥拦着不让进,又起争执了,好在没动手。但尧哥特生气,现在在包厢里呢。”阿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告密:“我刚在门口偷听,尧哥在打电话,说什么,‘给他点教训长记性’。”
宁蔚没慌,问:“什么客人?看清他长相了吗?”
这倒没有亲眼所见,因为阿芙过去酒吧的时候,闹剧已经收场了。她安慰宁蔚:“不过我听小六说的,他听到那客人提了句,晚上坐飞机要走。”
阿芙这些话说得虚虚实实,很明显在照顾宁蔚的情绪。
宁蔚一针见血:“是昨晚上和刑尧打架的那个对不对?”
阿芙小声说:“对。”
“刑尧怎么说的?”
阿芙支支吾吾的,“他可能就是开玩笑。”
“阿芙。”宁蔚直接打断,低声道:“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欠了他,很多很多了。”
阿芙在门口偷听到,刑尧查到了他叫佟斯年,知道他是个医生,并且说,要找人弄弄他。
晚上十点的酒吧,生意正是兴隆时。
宁蔚把车直接开到门口,门口侍者都认识,喊了声“蔚姐”。
宁蔚车钥匙都没拔,推开车门就往里走。
黑色风衣都快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她只化了淡妆,口红是身上唯一的亮色。路过的服务生纷纷打招呼,“呀,蔚姐你来了啊。”
宁蔚:“刑尧呢?”
“尧哥在楼上包间呢。”
宁蔚抿了抿唇,抽出酒盘里的一支黑啤,风风火火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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