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廷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握着剑的手也紧了紧,眼眸也有了几分刀锋般的锐利。
就在他要冲上去时,袖子却被人拉了拉,他怔了下,就看见小师妹仿佛有些害怕似的躲在他的身后,问:“你和穆师兄有仇吗?那些狐族也是你抓的?”
玄苍仿佛这才注意到穆廷身后的少女,他只看见她的一点儿侧脸,虽然已经查清了他们几人的身份,也知道她是令仪仙君的徒弟,但见她只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便也没放在心上。
想到她的那几位师兄都已经被关在了伏魔阵中,现在就这么一个小狐狸和凡人,他便更加掉以轻心了,也没急着对付他们,闻言,便仿佛逗弄插翅难飞的猎物似的,略带兴味地道:“对,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穆廷的神色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他身后的少女却仿佛比他更愤怒和难以置信:“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青丘的狐族找你算账吗?”
玄苍就感觉仿佛有些心塞了,他要真不怕,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做这些事情了,但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不由冷笑一声,道:“就连青丘的王孙也落在我手里了,他们又能奈我何?”
程然:“……你这么厉害的吗?”
玄苍仿佛真以为她是在夸他,有几分阴郁又自得地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
穆廷的眼神冷了冷,盯着他。
程然却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他:“……”
这个鼠族的尊主似乎脑子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也似乎完全不懂得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仿佛一定要在杀他们之前先发泄一通自己的情绪似的,开始说起了当年鼠族被围剿的事情。
程然这才知道当初抓了穆廷的鼠妖竟然就是上一任的鼠族尊主,在穆廷被救了以后,那上一任尊主自然就成了死得很惨的炮灰,连带着他手底下那些为非作歹的鼠族也一起被屠了个一干二净,这也导致青丘周围许多年都没有什么鼠妖敢靠近了。
但这个叫玄苍的鼠妖却不知怎么从那场屠杀里逃了出来,心心念念地想要报仇,却又不敢和青丘正面刚,就偷偷摸摸捉些偏远地区的小狐狸泄愤而已。
不过,也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如果他只是想杀狐狸泄愤,那掌门的七层玲珑塔怎会在青和手里,还有这地牢的高阶阵法又是谁设下的?
反正不可能会是玄苍就对了。
就在她思忖的时候,却又见玄苍盯着穆廷恶狠狠地道:“当初尊主没能吃了你那是他心善,今日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说完以后,程然就看见他犹如猛虎扑食般冲着穆廷而去,还化为了巨大的鼠形,看着特别丑陋恶心。
程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给穆则宁师兄发挥的空间,他听了玄苍的那些话指不定气成什么样,更何况他还是个弟控,玄苍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死亡的边缘横跳了。
果然,就在她退开的时候,便看见一道剑光如雪一般清冷莹白劈向了玄苍,接着穆则宁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穆廷的身旁,神情冷冽如霜。
接着,程然就看见其他几位师兄也从地牢出来了,在穆则宁战况激烈的时候,其他人也没去帮忙只是看好戏,孟观言甚至还打了个呵欠,因为穆则宁一个人就足以对付玄苍了。
玄苍虽是鼠族的尊主,但搁在穆则宁面前还是不够他虐的,没多大工夫就被穆则宁给打得吐血不止满地爬,恢复了人形以后还没来得及跑路,便有一柄寒森森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玄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边的几人,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们……怎么可能出来的?”
段歌便笑了,他笑起来时,那双桃花眼也更迷人了些,道:“不过是伏魔阵而已,你以为很难解吗?”
玄苍瞪着他,已经明白是他解开的了,又见他这样轻松悠然的样子,心口气血翻涌,不由吐了口血出来。
不难解吗?
那不是天族的高阶阵法吗?
为什么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会?
想到他将这几个人一网打尽的计划就这么功亏一篑,他气得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就在这时,穆则宁手下的剑却往他脖子上用了些力气,他的脖子便被划出了血痕,他不由身体僵住。
“是谁指使你做这些事的?”穆则宁冷冷地问。
玄苍是鼠类,胆子显然也不大,被这么逼问的时候就有些怂了,连否认的时候都显得很是心虚的样子:“没、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要报仇而已。”
程然看了他一眼,别说穆则宁了,就是她也不信玄苍自己有胆子做这些事,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骨头很软胆子也很小的妖,只要威逼恐吓几句他指不定就全说了。
但就在穆则宁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程然却忽然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并且那东西冲来的方向正好是穆廷那边,它的速度非常快,却又无声无息令人难以察觉。
她也来不及多想,忙拉过了穆廷的胳膊将他带到了一旁,便看见了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横空而来,蕴含其中的逼人杀意令人心惊。
她认出来那是仙书上所记载过的灭魂剑,在仙剑排名榜上位居前十,主要是用来降妖除魔的,死于这柄剑下的妖不但会没了性命,甚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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