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浑身赤裸,就这么被绑在了床板上,绑得严严实实,雪白的皮肤被勒起了一道道血红的印迹,不少地方已经破了皮,血水渗了出来,看得人心中发麻。
嘴巴也被麻绳勒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警察到了面前,女孩子不住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竭尽全力想要说话。
王为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一看就锋锐无匹,杀人不需第二刀。
这回,连白娇娇都有点悚然动容。
和王为打交道也有几个月时间了,知道这家伙身手好,能打,却没想到他身上还藏着这样锋锐的小刀,无疑,王为是极其专业的刀手。
寒光一闪,女孩子嘴里勒着的麻绳已经应声而断。
这种麻绳特别坚韧,一般的刀子轻易割不断,就算用菜刀,也得像锯子似的锯上好一阵,由此可见王为手中小刀的锋锐程度。
“你是陆晓婷吗?”
王为一刀割断了麻绳,立即问道。
“哇……”
女孩子却张嘴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般的洪水,倾泻而下。
“别哭了!”
王为又是一声暴喝。
女孩子顿时就吓住了,怔怔地望着他,果然一声都不敢再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陆晓婷?”
王为其实有陆晓婷的照片,整个边城市区的警察,几乎都见过她的照片,对她不可谓不熟。只是眼下这个女孩,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哪里有正常的模样?
和照片上神采飞扬,青春靓丽的陆晓婷,完全不搭界。
“……是,我……我是陆晓婷……”
好不容易,女孩才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么几个字,声音暗哑,听得人心里只发颤。
“好,你别怕,我们是警察,是专门来救你的。”
王为嘴里说着,手下丝毫不停,掀起破被褥一角,刀锋过处,捆绑在陆晓婷身上的麻绳纷纷断裂,很快就将陆晓婷从简易担架上解救出来。
被绑在门板上的陆晓婷,完全赤裸,连个裤衩都没给穿。
这当儿也顾不得这些了,就将那被褥裹在她身上。
“能走吗?”
王为问道。
“……”
陆晓婷连连点头,刚一挪动脚步,却哎呀一声,差点摔倒。
“她被绑的时间太长,绑得又太紧,血脉淤积,短时间内走不了,就算能走也走不快!”
白娇娇在一旁冷冷说道。
“我来背!”
王为当机立断,身子一矮,就将陆晓婷背在了背上,撒开大步,顺着小路向村西头疾步而去。
刚才跑了那个中年妇女,毫无疑问会回村去报信,下一刻,就会有数以百计的村民围上来,想走也走不掉了。
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抢在村民包围他们之前,赶到车辆停放的地方。
只要上了车,就有办法走脱。
至于钟副局长一行解救大队,王为就没为他们操心过。
老根水的人再牛逼,难道还敢真的把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扣起来不让走?
就算扣住老钟他们也不要紧,武泓市鸣山县领导会想方设法搭救他们的,那就不是王为该操心的问题了,他是刑警,他只管破案救人。
太大的问题,他操心也没用。
关键是陆晓婷,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抢回去。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类似的解救任务,王为参加过不止一回,不少解救行动是以失败告终的,至少不是一次解救成功,往往要经过两次以上的反复较量,才能最终把人救出来。
个别被拐卖的妇女,被解救队解救出来之后,还没出村,又被村民围上来抢回去了。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
“走!”
白娇娇一抬手,重重推搡了陈阿根一把,喝道。
“你们干什么?我不走!喂,你是谁啊,放下我老婆……”
陈阿根有点愣头愣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机灵人,冲着白娇娇大喊大叫。
他叫的是鸣山方言,白娇娇也听不明白。
“陈阿根,我是西关派出所所长老常。你犯了拐卖妇女的罪行,必须跟我们回派出所去说清楚。”
老常板着脸,对陈阿根喝道。
“我没有犯罪,没有犯罪!”
“那是我老婆,是我花钱买来的,就是我的……”
“你特么的,法盲!”
西关派出所那位年轻刑警忍不住了,伸手就在陈阿根脑袋上敲了一个重重的爆栗。
“人家家里钱比你多得多,金山银山花不完,要你花什么钱买老婆?信不信人家能用钱埋了你!”
年轻刑警一顿怒骂。
“不跟老子走,老子把你全家都抓起来你信不信?”
白娇娇不由得对他直瞪眼。
有这样说话的吗?
这是警察说的?
但下一刻,白大队就不得不服气了。这陈阿根还真就吃这一套,被年轻警察骂得没了声息,居然低下头,乖乖随着他们往前走。
也不知是不是陈阿根的思维太奇葩。或许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就得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对付。跟他讲道理讲法律是没用的,只有跟他来硬的。告诉他,人家比你有钱,能用钱砸死你。再告诉他,老子是派出所的,随时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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