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她满脸都是水, 身下泥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总?你没事吧?”司机说,“好像是冲进去了一辆车,三辆车撞上了,其中一辆被撞到了水里。”
林希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前方雨幕。
蒋霖屿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穿着白色毛衣。他没戴眼镜, 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冷肃的肌肤上。他的眼漆黑,从上往下滴着水。
陈秘书举着雨伞拿着外套, 说,“蒋总,你先穿上衣服, 太冷了。”
蒋霖屿大步走向林希,他走到林希面前,蹲下去半跪在地上看她。片刻后他俯身,用力的抱住林希。
地上有泥泞,雨水冲刷着大地。
他的手指死死卡着林希的腰,林希被勒的喘不过气了,她仰起头,“蒋总,您真优秀,瞎子去救人——”
蒋霖屿炽热的吻汹涌的落了下来,他的手扣着林希的后颈,他疯狂的吻着,用着把林希吞进去的力道。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停止,蒋霖屿疯狂的吻着她,林希攥紧他的衣服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厉害。
她停顿片刻,抱着蒋霖屿的脖子回吻,她想咬死蒋霖屿。
蒋霖屿抵着她的额头,肌肤相贴,他的拇指落到林希的耳根处,用力的摩挲,他的声音哑到了极致,“你——跳进去干什么?”
“蒋总,您真是优秀的让人惊叹。”林希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想挣扎,抬头看到蒋霖屿的眼,桃花眼寂静深处有浓雾,黑的摄人。
蒋霖屿的拇指抵着她的耳根,他死死盯着林希,手背上血管清晰。
林希挣脱他的手,“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叫什么吗?脑瘫。”
旁边陈秘书没眼看,强行把雨伞撑到两个人的头上,怕两个人再吵崩了,“蒋总,你先把外套穿上——你不穿也给林总穿上。”
蒋霖屿强压下所有的脾气,接过外套用力裹到林希身上,打横抱起林希往上面走。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蒋总——”陈秘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你离我远一点。”蒋霖屿现在没有心思听别人说什么,他只想把林希抱回家,林希冷的身体发抖。
半分钟后,陈秘书提醒他,“那边没路。”
蒋霖屿眯了眼,整个人阴沉沉的。看不清太远,只能看到脚下。
“右转十步,有一个半米土坡,往上走。”林希咬牙,“你放我下来。”
“不可能。”蒋霖屿不可能放手,不管林希怎么看他,他都不可能放手。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蒋霖屿怎么会不知道林希是什么人呢,她一直都是这样,她永远学不会自私,学不会自保。
遇到事就往前面冲。
她好像是三头六臂,好像是永远不会受伤。
暴雨倾盆,越来越大。天地陷入密不透风的黑暗中,雨打到皮肤上有一些疼。蒋霖屿的湿发耷拉在额头上,身上脸上都是水,高挺笔直的鼻梁泛着清冷的光。一双眼黑如墨,他死死的抱着林希。
“我老公和孩子还在车里!车掉下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女人终于是清醒,声嘶力竭,“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吧!求求你们了!”
林希越过蒋霖屿的肩膀看向女人,女人跪在地上想拉身边的人,可所有人都往后退了。浮出水面还能救,浮不出来,晚上可见度这么低,没有任何潜水工具进去就是死。
水火无情。
蒋霖屿挡住林希的视线,把外套拉上去盖住她的头。他严丝合缝的把林希捂在怀里,跨过栏杆,司机快步过来撑着雨伞。
蒋霖屿把林希放到了车后排座位,他也上车从后排拿起毯子捂在林希身上,林希冷的嘴唇泛白,但漂亮的大眼睛沉静。
应急车道站了不少人,后面的车过不去,车主下来查看。
林希缩在毯子里看外面的雨,脑子一片空白。
“掉进去了一辆车,事故原因是第一辆丰田超车时打滑失控,后面卡车想避开就打了方向,把边缘的车辆下了桥面。”
一场意外,完完全全的意外。
卡车在高速上急刹和打方向都极为危险,刹不住,车身重量惯性前冲卡车本身也会处于危险中。
卡车货物前倾压到了驾驶室,卡车司机当场死亡。第一辆丰田车上的人完好,第三辆车掉进水里,只出来了一个人,根据出来的女人描述,车里还有她的老公和孩子,一家三口。
警笛在黑暗中闪烁,有人清路障,有人去河里打捞。落水十分钟是极限,没有出来就永远出不来了。
林希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灯光,有警察过来询问做笔录又登记了电话号码。林希的车也在事故中心地带,惨遭追尾。
“人捞出来了吗?”林希签完字抬头看过去。
警察摇头,“已经找到车了,可人恐怕——哎。”
“谢谢。”
车窗关上,把暴风雨隔绝在外。蒋霖屿的车完好,他的司机速度不快,又在第一时间停到了应急车道,拿出警报提醒后面来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希身上有了暖意,转头看过去,蒋霖屿还穿着**的毛衣,靠在座位上垂下眼沉默。
蒋霖屿往后靠在座位上,把的手搭在膝盖上,半晌后才抬头直视林希,“我原本打算今晚去找你,路上接到你哥的电话,说你要去怀城,我就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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