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理脸上的冷静淡定终于掉了一丢丢,她说话有些卡:“姐姐要,要看吗?”
彭新洲:“喏。”
虞理:“这个有点,有点不好意思?”
彭新洲:“刚才咬我手指的时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虞理:“那我再咬一次?”
彭新洲抬手拍在了她肩膀上:“瞎贫,贫够了吗?”
虞理:“我也不想用嘴光说话,我想干点别的事。”
“别想了。”彭新洲抬手,啪地一下把屋子里的大灯打亮了,“来,说说你最近的工作感悟。”
虞理有些惊讶:“姐姐真要听吗?”
彭新洲:“公司是我家公司,你是我的学生,我听一听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虞理忙不迭地道,“姐姐想要听,我很高兴,我最近见识学习了很多东西,正苦于没有人交流呢。”
彭新洲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行,你说。”
虞理左右看了看,屋子里就这一把大椅子,剩下的就是床边的小脚凳。她噔噔噔地跑过去,把小凳子端过来,坐到彭新洲脚边上。
“那我从去研发部开始跟您说。”虞理眼睛亮闪闪地道,“我知道自己能获得这么好的岗位,是姐姐的照顾,我很感谢姐姐,真的十分感谢。”
“行了行了。”彭新洲挥了挥手,“赶紧进入正文。”
虞理终于放心地说了起来,她的确是没有和人交流过这些,一方面没有合适的人,一方面也没有合适的时间。
很多时候,她喜欢自己琢磨,自己研究,最多就是请教教授和同事,所以过去了这段时间,这些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同别人说。
而且这个人是彭新洲,她一定懂自己在说什么,也一定会因此加深对她的了解。
虞理希望彭新洲了解到的她,和真实的她一模一样,这样往后的所有感情才不会出现误会,出现偏差。
两人聊了挺久,彭新洲刚开始觉得生气、无奈,但虞理真是一个优秀的小演说家,她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化繁为简,提炼出好玩的逻辑线,说出来的时候内容详略得当,语言生动有趣,精神头又热烈饱满,听得人不知不觉地便随着她的节奏走,随着她的情绪高兴时高兴,低落时低落。
谈话最终停在一个充满希望,积极向上的氛围。
彭新洲起身用力拍了拍她的肩,真诚地对她道:“加油,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的。”
“嗯!!!”虞理用力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彭新洲几乎拿出了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及时跟谭教授交流,也不要忘了处理好同事之间的关系,交到朋友。”
“好!!!”虞理简直想给她敬个礼。
“那我走了。”彭新洲抬脚,准备出了卧室门,便提包回家休息。
手刚放在门把上,就被虞理的掌心覆盖住了,她转头,没来得及问话,虞理便凑过来,一口亲在了她脸蛋上。
“啵!”
用了挺大的劲,声音响亮。
“谢谢姐姐!”虞理一击即中,迅速离开,并高喊着口号。
彭新洲:“……”
彭新洲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晚回家估计能睡个踏实的好觉。
她笑了笑,拉门出去,虞理送她到电梯口,看着她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
又等了一会儿,才往回走,进门的时候嘴里吹着口哨,是真的心情好。
房门关上,一转头便看到了刚从卧室里出来的陆淼。
陆淼的表情有些复杂,既充满冲动的样子,又努力克制着冲动,她说话的声音磕磕巴巴的:“你,那个……你们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辜负我舍己为人给你们创造的机会……”
虞理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没有辜负。”
陆淼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松懈,就像卸下了多年的负担:“成,我也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海阔天空,立地成佛了。”
虞理放开她,道:“谢谢你,但也没必要这样,你要是看着不舒服的话,我以后就和彭新洲越在外面。”
“怎么说呢?”陆淼歪着脑袋,小眉头皱着,“我,没有你的时候,我连她正眼看一下都不敢,但是现在,我敢拽着她胳膊,撒一晚上的泼了,这真是太爽了,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唉……”陆淼长叹一口气,小大人一般,“人生!就是这么曲折离奇,感情!就是这么扑朔迷离。当你先爱上时,你就输的彻底,当你转身走开,你便立于不败之地!”
虞理:“韵压得还挺好。”
陆淼:“是?今年中国新说唱没我你可别看了。”
“哪有人自己给自己递梗的呀。”虞理哈哈哈地笑起来。
陆淼也跟着她笑,眼睛弯弯,笑容灿烂,像偶像剧的女主角,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荒唐的一晚上过去,大家又回到各自正常的轨迹。
彭新洲憋在胸口的气,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消了,但她没有忘记答应陆淼的事,找了个时间,去到“醉”,把陆路叫过来,专门跟她聊孩子的教育问题。
“有什么话还是要说。”彭新洲道,“再熟悉再了解的人,你不说,她就假装不知道,你不说,她心里就没底,就会胡思乱想,就会不满足,就会产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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