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生活助理,保镖,”彭新洲笑起来,“你干得都不错。”
虞理得寸进尺:“但你刚才还在生我气!”
彭新洲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眼睛微眯起来的时候,像狐狸:“在必要的时候产生矛盾,也是一种手段。”
她顿了顿:“走心的手段。”
第10章
虞理对哪种手段都很感兴趣。
她送彭新洲进了贵宾候机室,便兴高采烈地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彭新洲的车,司机具有极高的职业素养,不会多说一句话,但足够礼貌。
车子行驶起来以后,他问了一句虞理:“需要我为您播放一点音乐吗?”
虞理挺好奇:“新洲姐平时一个人坐车会听歌吗?”
司机道:“彭总喜欢巴赫和肖邦。”
虞理点点头:“那我也要。”
“好的,为您播放彭总最喜欢的专辑。”
音乐声流淌出来,舒缓的钢琴曲,的确很适合坐车时听。
虞理挪了挪位置,坐到了彭新洲之前的座椅上,微微后仰着躺下去,还能清晰地嗅见彭新洲身上的香味。
她闭上了眼,没再看书,也没玩手机。
很多信息量储存在她的大脑中,需要她一一整理思索。
这么半躺着,等到了学校时,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虞理下了车,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回了宿舍。
她一直惦记着没洗完的衣服,怕泡得变了色,于是进了宿舍门直奔洗手间,却发现原本放衣服的盆子里已经空了。
没衣服,也没水,甚至连地板上都干干净净。
虞理转了一圈,怀疑自己的记忆里出了问题。
她出了洗手间,又在自己的铺位上扒拉了两下,这才开门去了阳台。
只剩下这个地方了。
虞理仰着头,很是惊讶,她的白衬衫被人洗得干干净净,抻得平平展展地挂在晾衣杆上,风一吹,有薰衣草的香味。
有人帮她洗了衣服,还贴心地泡了柔顺剂。
她自己嫌麻烦,都不会再多这一道工序,虞理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语音消息。
“妈,你在哪儿呢?”
妈妈回得很快:“家里呀。”
虞理:“!!!!”
虞理纳闷了,宿舍群她倒是有,但她真不觉得室友会帮她干这种事。
小草和朱朱早早地就出门玩了,估计不到熄灯的点不会回来,再排除下去,就只有何静姝了。
可是她和何静姝刚吵完架,何静姝今天也有约。
虞理定定地站在原地,皱眉想了好一会儿。
对面上铺的帘子突然动了动,哗啦一声,吓了她一跳。
何静姝探出半个身子,挺不耐烦地问她:“你杵那干嘛呢?装电线杆子?”
“你在啊。”虞理转身对上她的视线,“怎么门关着,灯也黑着。”
“睡觉啊!”何静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哦哦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虞理赶紧把睡衣拽了下来,“我收拾一下也就上床了,今晚我们睡早点。”
“你再没什么活动了?”何静姝问。
“嗯,累了,想睡了。”虞理往洗手间走。
“你站住。”何静姝道。
虞理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
何静姝的暴躁向来能写满整张脸,她每一个字都好像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似的,让人浑身不舒服:“你两玩什么了你这么累?”
虞理觉得这人的心态有些问题,照以往自己的谈话模式,肯定是要先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再说其他的,但今天她想试试新的方法。
彭新洲的方法。
在彭新洲对问题不满的时候,她压根不会去回答,她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虞理道:“你这会到底在生气什么才这样说话?”
何静姝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虞理顿了顿,又道:“我衣服是你洗的吗?”
何静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一只手搭在床栏杆上,这会抓得死紧。
虞理:“看来是了,谢谢。”
何静姝不说话,虞理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语气轻柔而和缓:“这周你一直在跟我闹别扭,但是我是不生气的,现在你帮我洗衣服,肯定是想和我和好了,就不要再这样口是心非了。”
“新洲姐人真的挺好的,我和她学习到不少东西,我也有付一定的报酬,比如,帮她翻译文件。”虞理往前一步,抬头看着何静姝,很真诚,“但我不知道方菲怎么样,今天下午新洲姐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我不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也尊重你的选择。”
何静姝扯着嘴角笑了笑,自嘲的表情。
虞理想了想,补充了句:“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你,就像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一样。”
何静姝愣住了,她顿了顿,道:“这些话是彭新洲教你说的?”
虞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彭新洲?你喜欢她吗?”
“滚蛋。”何静姝唰地一声拉住了帘子,躺了回去。
虞理瘪瘪嘴,进了洗手间洗脸刷牙。
收拾好以后她依言早早地睡了,这一晚睡得挺踏实的,小草和朱朱回来她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声响,没有醒来。
周六一天,虞理都泡在图书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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