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插着一支羽箭,两人没有受伤。
剑音确定无误,大大松口气,一张脸沉得能滴水,张口想要说什么。叶慎察觉,淡淡一个眸光,让剑音当即闭上嘴。
萧家小姑娘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爷,外头不宜久留,还是回去吧。”有些话不能说,但剑音该劝的还是要劝。
“姑娘!”
圆果也从后面赶来,奔下马车带着哭声扑到马车上。
萧幼宁这才回神,侧头去看了看叶慎,其实还是对刚才的事情发懵。
刚才究竟发什么,是有人要袭击他们?
可这么一想又不太对,光天化日,谁胆大包天在京城做出这样的事,何况他们有什么好袭击的?
叶慎知道萧幼宁已经开始多想,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解释,只跟她说道:“今日不能去吃宴了,你先回去。”
“道长……”萧幼宁秀气的双眉拧到了一块,叶慎却不容她再多说,“剑音,送萧姑娘回马车去。”
不过这片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初遇时,是个冷冰冰的陌生人。
萧幼宁不知为何心头一抽,是说不出来的失落。
叶慎的态度在告诉她,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所以袭击的人不是冲他们,是冲他!
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原因。
也是,他们说到底陌生人,彼此除了个名姓,再无其他了解,如何可能会说私密。
萧幼宁笑了笑,笑得有多勉强,只有她自己知道。
同时,她还是把袖子里的那份地契拿出来了,递给叶慎:“道长,这是给您的,您救了我的命,实在无以为报!”
地契被叠得好好的,叶慎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迟疑片刻伸手接过。
萧幼宁见他接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又快速道:“我先前和你提过的一位兄长,说也要替我谢过你给的帮助,想要设宴,你要是有空就给我个信。我们再约个时间一块儿。”
叶慎正要打开地契,听到她嘴里的兄长,动作一顿,却见到说话的小姑娘已经逃也似的跳下车,不过眨眼他就看不到身影了。
他捏着地契的手指一收,把那张薄薄的纸抓出几道折痕。
她提过的兄长,要替她谢自己?还设宴?!
叶慎向来是能抓重点的人,第一时间是想到霍明武,眸光一沉。
霍明武是用什么身份来替她设这个道谢宴?!
剑音见人走了,这边就迫不及待地低声说:“五爷,我们的人已经去追击了,不知是哪边的,居然敢就在京城里动手。”
叶慎思绪被拉回更要紧的事上,他冷冰冰地道:“你先检查检查是什么惊了马。”随手就打开萧幼宁给的东西,神色便愣住了。
地契?
他再细看,发现居然是他们先前看过的北郊那个院子,他以为萧幼宁要用来修行的院子,最下方的署名赫然是悟谒二字。
叶慎委实是被这地契闹怔愣了。
剑音那边已经重新坐到车辕上要驱车回宫。那些人发现有人暗中护送的,肯定不敢再出现,但为保万一,还是回宫安全。
于是,主仆俩一路赶回宫,叶慎把地契收好,面色如常先去见过皇帝。
皇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果然再次大怒,乾清宫里的人都被吓得如秋蝉,唯独叶慎面不改色再从乾清宫退出来。
剑音在白玉梯下头候着,见他出来忙跟上。
叶慎道:“去清风观。”
剑音啊了声,焦急道:“五爷怎么又要出宫去,那些人……”
“无妨,老鼠就是老鼠,光明正大弄不死我,背地里更没有那个本事。”
“可您这会去清风观做什么?”
剑音忍不住想再劝,叶慎却没有再回答了,给他一个再冷漠不过的背影。身为仆人又是护卫的剑音还能怎么样,只能豁出命去迁就这个莫名闹脾气的爷呗。
在叶慎再度出宫的时候,萧幼宁已经回到萧家二房客院。她直接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滚到里面,用脑袋顶着墙壁,心里不怎么得劲。
可若说怎么不得劲,自己又有点说不上来。因为她想得很明白,她与道长是真的不算交情深,出家人又是心善,见她可怜多帮忙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她还是因为他的冷淡不开心,她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讲道理了。
圆果见她那个样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憋在心里的那门官司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姑娘,你送院子给道长是什么意思。道长可是出家人,难不成你……”
圆果咬着唇,没再说下去,正烦恼的萧幼宁闻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胡说什么!”她大声驳了回去。
圆果被她吓一跳:“姑娘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怕您有别的……道长是出家人,是长得好看,又救了姑娘,可不合适!”
“你再胡说,真要生气了!”萧幼宁心头重重一跳,恼怒瞪过去。
她怎么可能去喜欢道长,那是对道长的亵渎!亵渎!
圆果见她要大怒,老老实实闭上嘴,再细细打量她那不敢置信的脸,从早上坠到现在的大石头咚一下落地了。
看来是她想太多,姑娘就真的只是报恩,都是这个院子送得太过让人觉得暧|昧。
圆果放心去给她张罗吃食,萧幼宁抱着枕头又滚回床上,继续咬着唇不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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