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堂大笑。
“我毕业早了!”师兄连声道,“想不到你们后来这么有趣。这么说,你们俩当年在学校里感情很好呀。”
“我们俩现在也挺好的,是吧,林老师?”盛朗随意地将一只胳膊搭在了林知夏椅子的靠背上,嬉皮笑脸,“我们俩也住得近,总是一起上下学。不过我们林老师是学霸,从初一开始就念一班。而我是个学渣,常年混九班。后来靠着林老师给我补课才爬到了七班,可惜没维持多久就又跌回去了。”
“你还给盛朗补过课呀。”一位女客无不羡慕地说,“你们俩感情真好!”
林知夏低垂着眼帘,遮着眼底的柔情。
“林老师那时候可是我的偶像。”盛朗眼波温柔地注视着林知夏俊秀的侧脸,“你们看他,长得帅气,成绩又好,性格也好。尤其给我辅导功课,特别有耐心。我们这种学渣,最崇拜他这样的好学生了。”
何海波噗一声笑起来:“盛总您现在是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林老师只是个大学里的小讲师,怎么能和您比?现在应该轮到林老师来崇拜你了。是不是,林老师?”
林知夏正喝着鸡汤,闻声抬起眼皮。还没来得及把白眼丢过去,盛朗就已出了声。
“知识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林老师的才学是一笔无价之宝,他能对人类做出的贡献,对这个社会产生的影响,都是我这个生意人远远不能及的。这位朋友,我见过自谦的人,却是头一回见你这样替别人自谦的。”
何海波上赶着出风头,加上平时暗搓搓挖苦林知夏习惯了,一时没收住,终于撞在了枪口上。
盛朗可不像关肃文那么含蓄。他将脸上笑意一收,肃杀冷意立刻发散出来,如狼亮出了獠牙。
何海波僵在当场。
偏偏同桌的人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一个出来给他递台阶的都没有。
叮地一声,林知夏放下了手中的汤勺,端起了酒杯。
“狼哥,我们俩老同学重逢,应该干一杯。”
盛朗脸色瞬变,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林老师说的是。”盛朗端起了茶杯,“我一会儿要开车,只能以茶代酒。但是一定得敬你一下。当年要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水晶酒杯碰出清脆的响声,红酒在杯中荡漾。
林知夏抿了一口酒。
那酒刚入口就上了脸,将白净的肌肤染了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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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这人,大小就有学神光环附体,学术超强,篮球也打得不错,算得上文武双全的人才。
唯独酒量不行,一杯啤酒下肚就上脸,多喝几杯就要上演“三步倒”。
可是社交场合,一个大男人滴酒不沾也做不到。
林知夏代表刘教授去主桌给各位专家和领导敬酒,一轮下来,杯里的红酒似乎全都流到了脸上,走路都有些晃悠。
他们这一桌的人大都到别桌串联去了,连盛朗都不见了踪影。
“狼哥先前被他们围着合影,幸好关总的人出来解围,他就溜走了。”王主编体贴地给林知夏递了一颗薄荷糖,“含着,去洗把脸,人会舒服很多。”
林知夏含着薄荷糖,迈着软绵绵的步子去洗手间。
没想宴会厅的洗手间人满为患。林知夏只好出了大厅,绕去走廊另一侧。
那头的卫生间就十分清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昏黄的灯光打在墙壁瓷砖上,空气中漂浮着清新剂的方向,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轻轻回荡。
冰凉的水给脸颊带来一阵凉爽,也给燥热的脑袋稍微降了点温。
林知夏撑在洗手台上,往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那个脸颊通红,双目泛着水光的青年也望着他。
忽而一道冲水声响起,盛朗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
“林老师。”
“盛总。”林知夏点头致意,“原来你躲这儿来啦。”
“朋友们太热情了。”盛朗侧过头,翡翠般的眸子注视着林知夏,“喝了多少?你的酒量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就两杯红酒。”林知夏说,“缓一会儿就好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盛朗笑了笑,扯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林知夏问:“戏拍完了?”
“赶工了两天,提前杀青了。”盛朗笑盈盈地望着林知夏,“专程赶回来,想给家里那位一个惊喜。”
“狼哥真有心了。”林知夏微笑,“你对象肯定是个特别招人疼的人,才让你这么放不下。”
“确实招人疼。”盛朗笑意越发深邃,“模样好,又聪明,心眼儿多,还特别会打人。”
林知夏轻噗哧了一声:“总见狼哥在大荧幕上揍人,没想到回了家你是被揍的那一个。”
盛朗说:“打是亲,骂是爱。我对象爱死我了。”
林知夏已忍俊不禁。
“行。早点回去和你家那口子恩爱吧。”
林知夏转身才刚走了两步,就被一只健臂拦腰一抱,拽了回去。
盛朗把人摁在墙上,像一匹扑到了猎物的狼,仗着高大健壮的身躯把林知夏死死压制住。
他在林知夏的颈项间嗅了嗅,从酒气中寻找着熟悉的甜香。
林知夏也呼吸着盛朗身上那一股熟悉的冷杉香,温热的情愫在胸膛里翻涌着,心愉悦地飘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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