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吻,就能换来这个少年这么快乐,能让他干劲十足地朝着新的未来冲刺,实在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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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时候,盛朗报了新东方的一个雅思班,每天都去上课。
林知夏轻松了许多,又接了一份兼职——也是麦当劳里的咖啡小哥。
盛朗每天从雅思班放学,背着书包去接林知夏回家。
林知夏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盛朗便会找个安静的位置坐着,一边做题一边等林知夏。
店员们都很喜欢这个俊美高大、眼睛碧绿如宝石的混血帅哥,不仅林知夏总会给盛朗做一杯阿萨姆奶茶,小姐姐们还纷纷向盛朗喂投一些薯条、香芋派和冰淇淋。
时光好像又倒回去了两个月。盛朗接着下班后的林知夏,踩着单车,在月色下朝家的方向而去。
单车还是那辆老破车。
盛朗拿了杨家的赔偿款后,非但没有大手大脚,反而比过去还抠门了。
盛朗留了一小部分给外婆做家用,又给外婆买了一份重疾保险,然后和林知夏两人研究了好几家银行的理财项目,选了两家银行,将剩余的钱投了进去。
“这些钱,一些是给外婆养老的,还有一部分是我的老婆本。”盛朗说,“将来怎么也要整个大钻戒给你戴上。”
林知夏搂着盛朗的腰,脸贴在他后背,无限依恋。
夜风浸凉,盛朗的身躯却暖烘烘的,浸透到他的骨缝里。
“对不起。”盛朗又说,“要不是我出了事,你肯定能去大理了。我们俩这个时候没准儿正在三亚捡贝壳呢。”
“你出事又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干吗道歉?”林知夏把盛朗搂紧了些,“现在去不了,以后去就行了。大理和三亚又不会长腿跑掉。你不是说你去了英国要拼命赚钱攒机票,让我去看你的吗?到时候你带我游伦敦,那才更有逼格呢。”
“说的也是。”盛朗笑,“就像那歌里唱的一样。”
“什么歌。”
“齐秦的。”盛朗唱了一句,“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啊,听过!”林知夏记得这旋律,却不记得词,便跟着盛朗轻轻哼。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盛朗很少唱歌,但是他嗓音低沉却清澈,音调也很准,其实唱得非常好。
单车在永安曲折狭窄的街道里熟练地穿行,月光一路照着少年们回家的路。
五年前,盛朗踩着送奶的三轮车,载着林知夏,也是这样在楼宇之中穿梭。
少年都长大了,可永安的房子还是那么拥挤,道路还是那么曲折。盛朗已学会灵巧地绕开地面上的坑,不把他的小夏给颠着。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
满地的黄叶被寒风扫来卷去。两个少年沿着街道晨跑,口中呼出一团团白雾。
早餐摊子前,盛朗细心地剥好一个卤蛋,放在林知夏的碗里,才拿起自己的卤蛋剥起来。
降温后的夜晚,寒风吹得窗户嗡嗡直响。小屋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芒。
林知夏和盛朗裹着被子缩在开了电热毯的床上,隔着一张小床上桌对坐,桌子上摆满了书本。
二狼蜷在窝里,呼呼睡得极香。这狗东西长得很快,身子已抽了条,没了圆肚子后,已是像模像样的一条帅狗了。
突然一阵争吵声将二狼从美梦中惊醒。小狗睁着迷蒙的眼睛朝主人望去。
“说了及格才给亲的!”林知夏叫,“做对了一道题而已,亲你个大头鬼!”
“不一样。”盛朗耍赖,“及格亲和做对题亲不一样。”
“亲就亲,有什么不一样的?”
“时间长度不一样。”盛朗煞有介事地说,“及格亲要很长很长,做对题就是啵啵一下。”
“没这么个说法。你少占老子便宜!”林知夏恼羞地又红了脸。在这方面,他的脸皮实在比盛朗薄太多,气势上不免特别吃亏。
“什么叫占你便宜?”盛朗笑得坏坏的,“你不是我男朋友了?给我亲一口又怎么了?都说了,良好的奖励机制,才能激发我学习的热情。”
“你学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将来过得好,关我什么事。”
“我过得好,才会让你过得更好,怎么和你没关系了?”盛朗理直气壮,“你是我媳妇儿,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谁特么是你媳妇儿!”林知夏板着脸拍桌,“老子是你老公!”
“行,老公就老公呗!”盛朗居然一口答应,“只要你肯答应这个奖励计划,让我叫你啥都行。老公,老公给我亲一口吧?”
林知夏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毫无原则的人。
瞬间的犹豫,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就被那个臭流氓亲了一口。
“老公的嘴儿好香好软哟。”盛朗欢快地摇着尾巴,“老公,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来,继续讲卷子吧。”
林知夏抿了抿唇,低头扫了一眼卷子,说:“下一道题……错了!”
盛朗一惊,要逃却已来不及了。
林知夏抄起拖鞋,朝着盛朗劈头盖脸地抽去。
盛朗的惨叫声,劈啪抽板子声,二狼不明所以的汪汪叫声,交织成一片,寒冷的夜也因此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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