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同燃字也。”赵瑶掌心扣住她的手亲昵的看着她,“萤火之光尚可照亮山林,但愿她能燃起一场熊熊火焰,照亮南国女子的天地。”
“我记得你不是说除非死否则不会放开帝位的吗?”温如言探头望着赵瑶。
赵瑶挑眉道:“我另有安排。”
这人就爱卖关子!
温如言轻哼了声,不打算再追问,省的又被她戏弄看笑话。
待湖畔黄昏遮阳入屋内时,温如言哈欠连连翻着书道:“这字典里的字是多,一对比好像然是比较有意义啊。”
赵瑶窝在怀里慵懒的看着温如言,抬手捏住她脸颊软肉说:“本来这名我就起的好,你还不信?”
“那你这个瑶有什么意思啊?”
“瑶,美玉也。”赵瑶手臂揽住温如言闭目应道,“这个字是母亲取的。”
美玉本该小心珍惜才对,可到头来这块美玉却险些碎裂。
温如言第一次听赵瑶主动提起她母亲庄灵琼。
“那你母亲应该很疼爱你啊。”
赵瑶窝在温如言怀里,闭目未曾睁开眼应:“我记不得了。”
那时被晋太妃陷害毁容之后,母亲几度奔溃甚至想拿白绫亲手勒死自己与她一同离开人世。
那紧紧圈住颈间的白绫力道重的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可母亲面目狰狞的不肯松开手低声咒骂:“你父亲被你姑姑害死,假若你是个太子,我何至于沦落这般地步!”
“母亲……”那一瞬间赵瑶想过放弃挣扎的,可是母亲她没了力气,自己轻松的挣脱开了。
那个雪夜的阁楼,赵瑶永远都望不了母亲哭诉的模样,母亲说她已经不想活了,让自己陪她一块离开。
赵瑶最后一刻跑出阁楼,仿佛自己也跟着母亲在那时死掉了。
待意识清醒时,屋内已然亮起灯盏,自己仍旧窝在温如言怀里。
“怎么又做噩梦?”温如言指腹擦拭她额旁的细汗。
“没,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赵瑶手臂微紧揽住身前的人,不再出声。
温如言掌心擦拭赵瑶脸侧的细汗道:“你出了太多汗,不如去洗洗。”
赵瑶脸颊蹭了蹭温如言掌心说:“你陪我去。”
“多大的人啊,你还要我给你洗啊?”温如言指腹探了探她内裳衣领,已经有些被汗浸湿了,这秋日里本就天凉了,赵瑶又极怕冷的人。
“你不陪,我就不去了。”赵瑶闷声应。
温如言无奈的坐起身捏了下她的脸调戏道:“小娘子,乖乖跟爷走吧。”
赵瑶无比顺从由着温如言牵住手领进内间忍笑问:“你为什么是爷呢?”
“我说我是,我就是,你有意见吗?”温如言扯着系带,尽可能快速的扒拉她一身厚重衣裳。
心想这明明是老妈子才干的活啊。
赵瑶配合的展开手臂拨弄水应:“你说什么都对。”
温如言擦了擦脸颊的水珠,埋怨看着先前还没精神的人,现如今一下满血复活,真心怀疑这人又是在卖可怜!
待这冬日里一场雪落下时,便又是一年到尽头的时候,赵瑶忙于政务每每都是深夜才入睡。
温如言白日在椒房殿逗弄小女婴打发时间,不过宋珍的出现倒是扰了兴致。
“姐姐现如今刚生育,怎么恢复的如此好?”宋珍自上回被针对,本以为向女帝卖可怜能博得几分同情,没想到没有半点用处。
宋墨那小子又不肯多送些银子,因此这大半年过的十分拮据,宋珍不得不低头主动示好。
温如言看着宋珍收敛爪牙,只觉得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手里抱着小女婴应:“贵妃,近日突然来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妹妹只是觉得这都临近年底,琇澜宫的俸禄也该发一份,否则这年底连炭火都供不起。”宋珍特意抹了些眼泪作可怜。
“行,这年底各宫该有的自会发放,只不过妹妹可别再施虐宫人,毕竟宫规在前,如有违反定有重罚。”
宋珍低垂着头眼眸闪过恨意的应:“姐姐训得是,妹妹再也不敢乱来了。”
这话温如言听着都没几分真心,也不乐得再见她演戏,两人没谈几句宋珍便离开椒房殿了。
小女婴窝在怀里弯着眼眉咯咯的笑,温如言捏着小脸笑:“小家伙,你笑什么呢?”
可惜孩子牙都没长,自然就不会说话,温如言逗弄一会便抱着回内殿里了。
本来政务繁忙的赵瑶,特意抽空去了地牢,那白发老翁吃着好酒好菜,完全没道骨仙风。
“那温施主不属于此世间之人,最多活至四十,你又何必强留呢?”
赵瑶指腹转动玉戒指道:“百转机如何启动?”
白发老翁刚咽下一杯清酒差点被呛住问:“此乃云山道馆机密,你如何得知?”
“朕乃南国帝王,若要铲除一个道馆只不过是翻手而已。”
“你身为帝王本该造福一国之百姓却滥用权力行生杀大权,现如今竟然还想逆天而行,难道不怕遭天谴!”
赵瑶冷笑道:“朕之命令就是天谴,天谴亦无可奈何。”
白发老翁一时被怼住,话语少的可怜叹了声:“这后果太严重,老夫宁死也不屈从!”
“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否则云山道馆生存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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