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阳清涟开始暗中扶持寒门清官,还有世家年轻有志者,将他们调派远外之地暗中设下一道道官桩,并且每一年都会在边区县城搞一次肃贪之风。
每年都会抓到不少偷吃的小老鼠,这些人都是直接搜刮百姓民脂民膏的地方官,只要抓到,不用经过刑部,五品以上可以处理这些芝麻小官。
阳清涟这么大的手笔,却没有引起朝廷内任何一个大官的不满,因为她十分有分寸捏的都是一些小蚂蚁,而小蚂蚁自然撼动不了大象。以至于现在中下层官场,一个个和谐有制度,不敢有多余的念头。
中下层清廉了,百姓的日子自然过的好,公平了不少,甚至每年各地尽职的小官门口,都会有孩童唱清官之歌。
至于高层贪污,错根复杂,阳清涟却一声不吭了。
或许有人以为阳清涟不敢得罪扶持她的那些老臣,却不知道,该拿的罪证,仍旧一丝丝积累着被阳清涟收集着,逐渐地拿捏在自己的手上。
此手段正验证了一句话:“耻半时难清、英雄雪耻万里自清高人出气一世休清。 ”
知道的人,都会认为阳清涟她天生就该生在官场上,她就是为官场而诞生的人。
一间小小的借读书院,不足五百平,却堪堪收纳了三百多学子。并且这三百多学子日后又会有多少有志之士,无论如何,他们在未来都不会惦念借读书院的存在。
孙立的罪名已经敲定,现在没有人再敢出来求情,或者质疑楚月的决定。
下面的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孙立欺男霸女的罪名给吸引了过去,更有戏班子将孙立写进了戏本上去了,各种版本,一时间,茶巷子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与这些平民百姓所关注的地方不同,朝廷上下的官员,如今对楚月半夜焚烧宝典之书的举动,而由上到下地感到震惊。
连几位亲王都出动了,尤其是以楚族长为首的人,已经聚集在金銮殿附近,等待楚月在早朝出现后,好让她亲自给一个交待。
毕竟那可是先帝,还是太太上皇曾经特地视为国宝的炼丹宝典,还有各册的蓬莱岛的上古记载,这些都是绝版的国宝,受过二代君王的重视,不能不让他们重视起来。
礼王看见楚族长来了。
他道:“皇叔,您也是为了陛下烧宝典一事而来的?”
楚族长道:“陛下的任性已经达到了本族长无法容忍的地步,今天,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封王听罢,他道:“陛下才不过十七岁,她又是在盛世之下接下的皇位,并非像先帝皇兄那样处于一个动荡的时期可以快速得到磨炼。”
“皇叔与皇弟,你们未免将此事看的太严重了。”
楚族长听见封王现在有站在楚月这边的倾向,他喝斥道:“陛下不懂事,你难道就要跟她一样?你身为皇叔有教导之责,为何偏偏说这种话?”
“难道你也想尝尝族规。”
封王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族长息怒,何不等听陛下亲口陈述再作定论。我等在此猜测令人人心惶惶,这样让大臣怎么看我们楚氏皇族这些人?”
“另外,烧国之宝典之前,陛下是在参加栖王的婚礼,可她回来后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典书库呢?族长你何曾想过?”
此话瞬间将风向导在另一边,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孙太师和栖皇爷。
栖皇爷当场站出来道:“灿儿大婚,陛下身为弟弟自然要为兄长感到高兴,陛下多喝几杯也难免。”
“这臭小子想把风头调转到灿儿身上,真是其心可居。”
而孙太师则是犹豫地看了下栖皇爷,他不是不想帮楚灿说话,而是比起楚灿,他觉得陛下显得更重要。现在陛下犯错了,需要一个理由或者一个人来背负她的过错,而不是有太多私人感情。
孙太师顿时不说话了。
他在孙立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公正不阿的态度,那栖皇爷也该摆出跟他同样的态度,而不是个人感情倾注的太多。
于是众人都互相说了起来。
封王道:“陛下喝醉了,一时兴起,她哪里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若说是陛下的错,那陛下身边的人为何不提醒她?尤其是郑公公,这个老家伙不是皇爷的人吗?”
栖皇爷怒道:“郑公公乃是先帝近身内监官,他待陛下一向尽职,你何故乱泼水。陛下做错了事情,就该改正,而不是推卸责任,或者让别人帮他承担罪责。”
礼王则道:“陛下还没有出现,各位能不能稍微理智点? ”
孙太师:........
这还真是废话。
楚族长最后道:“我等在此括燥,还不如等陛下出来解释,如今宝典书已经烧了,大家还是想想怎么把宝典给重修回原本。”
说罢,他看向周围平常站着的太监们,如今一个都没有。
楚族长奇怪道:“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的御驾为何还没有出现? ”
话音刚落,外面的殿庭瞬间传来了铺天盖地,闹腾的敲锣声,“咚咚咚”的声音,吸引了不少臣子纷纷走出金銮殿。很快殿庭之上,一辆辆三轮木车推着一堆堆书籍倒在了石板上,堆积成了座座小山。
再一阵敲锣打鼓,由赵茂带着数十人禁卫军,将一个个油桶给提了出来。
众臣见此,纷纷眼皮子一跳,暗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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