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光,楚煦崩溃的想,其实祁云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彩。
是他个傻子,不懂珍惜,浪费了祁云的感情,又伤了他的心。
楚煦头脑发懵昏天暗地,知道有人按住他的太阳穴,让他一瞬间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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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头疼得快要裂开,楚煦找回意识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抽泣。
“你醒啦。”一个沧桑的声音在身边低低响起。
“你是谁?”楚煦坐起身来,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光头的胖和尚,长得喜庆极了。
“我是你师伯。”和尚说。
“师伯?你是度法仙尊?”楚煦跳起来,按住和尚的肩:“起死回生的药呢?”
“哟,你知道起死回生的药啊,”和尚站起来说:“小子别着急,太没礼貌了,好歹先给磕个头喊声师伯。”
楚煦直勾勾盯着他,满脸写满了老子没心情和你闹。
祁法:“......”
“算了,我不跟你闹,我既然回来了就是有了复活小云的门道,你不用着急,在这之前有些事情要和天下人说明白,你洗洗脸,跟我去前厅一趟。”
楚煦木然施了个术法,立刻整个人焕然一新,祁法噎了一下,摇头说:“你小子真和你师尊一样臭美,成天捣鼓这些没用的术法。”
楚煦听见师尊两个字才有了一点精神,问:“这是师尊教我的,是他自创的吗?”
“嗯,他小时候喜欢弄这些无聊的小玩意儿,走吧。”祁法叹到。
两人都是仙尊,一瞬间便到了前厅,那里已经坐满了各修真门派的人,其中正义联盟的骨干坐在上位部分,中间空了一把椅子,那是楚煦的专座。
两人一出现就收到了所有人的瞩目,现在大家对十二峰的态度都十分暧昧,一方面此次遇险是十二峰门主易非尘一手策划,坑了所有人,有些门派损失比较惨重,另一方面又是祁云救了他们,再一方面十二峰的另一位仙尊度法仙尊回来了,加上楚煦位高权重受人尊敬,十二峰的地位一时半会动不了。
但被坑这事儿怎么算呢?
楚煦让祁法坐在椅子上,自己则随便坐在了地上,看上去说不清的颓然。
祁法毫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们有些门派在在此次行动中遭受了损失,这件事情不是我十二峰一门的事情,应当交给正气联盟解决,我不是联盟的人,在这里不多做评价,此次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些百年前的旧事。”
度法仙尊扫了眼全场,补充到:“为我的师弟正名。”
他一开口,所有想审冤诉苦的门派也只能老老实实先忍着委屈,听仙尊大人说话。
楚煦听见正名二字,心跳不禁加快,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些未解的疑惑或许都能在今日得到解答。
“事情要从素昔说起,这个名字大家应该都不陌生,世人都说那一战惊天动地,成就了我和师弟,岂不知那一战我们并不是毫发无损。”
“素昔呀,说来话长,它是我们在十二峰捡到的一只小猫,她的父母兄弟都被一个平民男孩虐杀而死,素昔眼睁睁看着它们被踩爆眼球,被穿肠破肚,被各种酷刑折磨致死,心中有恨,十分恨。”
“她在十二峰勤奋修行,性子活泼又伶俐,师尊也很喜欢她,妖族灵根觉醒之后,她的灵根是言 师尊便教她言灵术,她学的很好很好。”
祁法长叹一声,目光仿佛飘到了百年前的十二峰。那只头顶还戴着两只毛绒绒小耳朵的小女孩双手合十,甜甜地笑着许愿十二峰鲜花盛开春天常驻。然后真的就开了漫山遍野的花。
“素昔很喜欢她的能力,她的愿望总能成真,可是后来事情慢慢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发现许愿和诅咒其实是一回事,只不过愿望不同罢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姑娘被恶棍追赶,跑到十二峰求救,正好在山下遇到了素昔。”
“素昔许了愿望,当然,是诅咒那种愿望。”
“她愿那恶人从十二峰的台阶上滚下去摔死。”
“她的愿望实现了,那男人死了,摔死的。”
“那之后她开始随心所欲,凭自己喜好滥下诅咒,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于她的口中,这些我不必多说了,各位都应该听说过。”
“那是修真界最黑暗的日子,师尊因此数次责骂于她,素昔便逃出十二峰,一手创建自己的理想世界,她有那么多忠实信徒,这件事对她而言很容易。”
“临走前她从尚且幼小的小地仙君手里抢走了丹华树种子,她的诅咒需要污浊之气,而丹华树是肃清世间浊气的神树,她容不得它。”
“再后来,便有修真大军讨伐素昔的那些事,师尊说素昔已经变了,世间只有我们师兄弟能制服她。”
“那时我们已经距离仙尊境界仅仅一步之遥,但制服她靠的却不仅仅是我们的实力。”
“靠的是一份喜欢。”
“素昔,一直爱慕祁云师弟。”
祁法顿了顿,飞快地扫了楚煦一眼,继续说:“但祁云心中并无情爱念头,甚至对素昔的爱意毫无察觉 ,这一点,在座很多认识年少时的他的人应当最清楚。”
“爱慕他的,何止一个素昔,只是祁云师弟心中只有大道而已。”
“后来我们交战,素昔落于下风,她苦求我们放了她,但是我们坚持要带她回十二峰,她肆意妄为害了太多人命,必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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