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觉得自己有点发烧,腾的一下烧到耳朵根,他堵了半响才拧着眉头压低声音说了句:“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要点脸?”
说完之后伏城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句话怎么听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金铃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周玄逸到是真“要脸”了,亲了一下伏城的颈窝,热烘烘的气息伴着周玄逸的声音往里钻,“你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
伏城只觉脖子上像是爬过一只蚂蚁,痒的要命,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思路,“问什么你都说?”伏城道,他突然起了一点玩心。
周玄逸专注眼前大事,轻轻嗯了一声。
伏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是谁的孩子?”这个问题伏城不是非要知道,却有点好奇。他问出来就已经做好了不会得到答案的准备,这个问题事关国脉,被拒绝也很正常。
果然,周玄逸摸索的动作顿了顿,他皱了皱眉,并没有马上回答,就在伏城要说算了的时候,周玄逸道:“齐王。”
伏城倒吸了一口气,竟然是皇上的亲弟弟,难怪滴血认亲都认不出来。伏城当下就对陈皇后肃然起敬,皇上贵为天子不可能出问题,盛宠之下的陈皇后就成了众矢之的。陈皇后不愧是周玄逸的母亲,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和陈家繁荣竟然胆敢给永乐帝带绿帽子。
陈皇后此举等于给周玄逸留了一条后路,一旦东窗事发齐王哪怕起兵造反也不会放弃他亲儿子。事实上不仅如此,事情暴露之后陈皇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临死之前面见了太后。齐王和永乐帝一母同胞,不管是齐王的孩子还是永乐帝的儿子,对于太后来说都是亲皇孙。太后大骂陈皇后心思歹毒,但也没办法完全放弃周衡,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周衡是名义上的太子,为了皇家颜面也只能是唯一的太子爷,东厂总督刘玉正是太后给的援兵。
齐王、太后乃至于十三娘都是陈皇后布的局,哪怕陈皇后死去多年这些力量也一如既往的守护着她的儿子。甚至还能远远的将小王爷李见青一军,这个女人算无遗策,谋略过人,伏城没机会见到她却对她生出了敬意。
伏城听闻皱了皱眉,道:“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是周玄毅最大的软肋,被有心之人听去了,会酿出巨大的祸端来。
周玄逸却笑了笑,道:“我不怕。”
伏城一愣,好像一只刺猬收起铠甲,露出里面柔软的肚皮来,让伏城觉得受之有愧。
周玄逸真是一手好计策,伏城气势汹汹来算账,他一不抵赖二不反抗,上来就把家底露出来一表真心,怎么生气?伏城就算是个棒槌做的也得领了这份情。
周玄逸笑的像个狐狸,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伏城觉得周玄逸有点腻歪,他动手去推了推但没推动,周玄逸的脑袋契而不舍的埋在他颈窝里,毛茸茸的扎着伏城,伏城叹了口气,倒是有一件事特别想知道,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
周玄逸的心思明显不在这儿,道:“五六年前吧。”
伏城一听这话愣了,这人可真能藏,又问道:“什么时候见到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玄逸懒懒一抬眼皮,道:“等会儿慢慢告诉你。”
伏城没琢磨出来这个慢慢是什么意思,就被周玄逸含住了耳垂,伏城不自觉的抬起下巴,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举动。等干完就觉得有点问题,不对啊,自己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周玄逸不是一个憋不住的愣头青,觊觎伏城这纯情小少年好久了,伏城夏侯府一遭差点死了,周玄逸一颗心崩到了现在。他也就表面淡定了点,伏城醒了,他却觉得不踏实,内心早迫不及待想干点什么。
“嗯——”伏城哼了一声。
伏城一手拽了拽周玄逸的头发,道:“伤。”
周玄逸眯了眯眼,看见伏城腰上渗出来了血迹,像是一朵妖异的血花。周玄逸之前在这件事上没多大兴趣,他是个太子爷,不能跟李见青一样流连花街柳巷,他又是一个控制力极高的人,任何感情都有把握控制到毫厘之间,从来也没有发展成什么欲///求不满的趋势。
而现在,周玄逸竟然想不顾一切先把伏城办了再说,他真有点变态了,想看伏城看他流血看他疼,看他求饶也不想停下。
周玄逸叹了口气,用被子把伏城裹住,从头到尾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花卷,闷声道:“睡觉吧。”
伏城被他搂着就有点想笑,他从花卷里钻出来一个脑袋,道:“哎,你顶到我了。”
伏城隔着被子都感觉一个硬物顶着自己后腿。
周玄逸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道,“闭嘴吧你。”
周玄逸憋了好几天,憋的都要炸了。
柳青青回骆家庄继续看诊了,换药就只能让严少康来,严少康这人压根儿不懂什么叫做看人脸色。
严少康面无表情的给伏城包扎,然后对着太子爷道:“你别折腾他。”
那时候金铃还在旁边,脸都听红了,周玄逸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知道。”
严少康感觉太子爷好像生气了,但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从来也没摸清过太子爷的脾气,又道:“你老折腾他他伤好不了,这不是耽误你事儿吗?”严少康觉得自己的情商进步非凡,一副为了太子爷幸福着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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