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前两天那么大了,但是整个温家村这一大片都被笼罩在了烟雨迷离之中,要说这也真是怪了,出了村子差不多十来分钟的车程,就是一片艳阳天,从几天前到现在,人家镇子上一点儿雨没落,天天大太阳高挂着,太阳和雨的分界线就在锂鱼湾往北差不多两里,很清晰的一道分界线,这边阴雨连绵那边艳阳高挂。
这么说吧,温家村的天空上像是有人把天给捅了一个窟窿似的!
温煦站在院中,望着屋外连绵的细雨,不住的唉声叹气。
此时不光是温煦,连着败类也是耸拉着脑袋,趴在门口一脸生无可恋似的望着院子里的雨。
更倒霉的是原本生活在池塘旁边树上的猴子,现在也不住树上了,直接画地为牢找到了挡风避雨的地方呆着不动,主要是在一些破败的棚子下面,实在饿了这些猴子才会出来找吃的。
从雨落下一现在已经是整整的六天了,这雨居然一刻都没有停过,只是时大时小,反正天上时时刻刻都有水往下淌。
雨水让温煦觉得烦躁,但是雨水也给温家村带来了改变,这种改变一直就在不断的滋生着,别的不说,就说这门前的树,每一天早上起来,似乎树杆都会粗壮一些,树叶也会更加的繁茂一些,几乎所有被雨水淋到的植被似乎都在慢慢的,几乎是能用肉眼看的到的速度生长着。
温煦注意到了,温家村的人也注意到了,但是大家好奇归好奇,也没人把这个事情太当回事,大家都是农民,现在都关心自己塘里的鱼,温室里的菜,还有山林里的羊,谁有空关心村口的树是不是天天都在疯长。
一夜一个新风貌,一天一个变化,这两句似乎正可以拿来形容下了六天雨的温家村。
还有一点儿是,雨虽说一直再下,但是温家村这边没有一点儿积水,原本大家还担心各家各户刚分到的塘子会不会漫掉,把刚放进去的小鱼秧子给冲走了,谁知道所有的塘子,无论是有人还是没人的只见塘满却未见塘漫。
最让村里人觉得神奇的是,村里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流,溪水并不深,也就是刚到了成人的腿肚子,小河道也不宽,也就是两米左右,流的哗哗的很像个样子,直接通到了村口的池塘里,弄的原来通往外面的干河道,几十年后又一次通了起来。
温煦很无聊的望着外面的雨,实在是闲的蛋疼了,直接从空间里摘了一把豌豆准备中午的时候清炒。
败类看到温煦坐在门口摘碗豆,少有的凑到了温煦的腿边趴了下来,伸着脑袋一边打盹一边望着温煦干活。原本还有小栋梁可以玩耍,但是现在小栋梁已经精明了,时时刻刻不离开自己老子左右,弄的败类也没有招可想,加上下雨又不能出去浪,所以现在只能无聊的看着主人干活。
“世煦!世煦!人在不在家?”
刚坐下来一个豌豆还没有摘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温世杰的声音。
“四哥,我在呢!”温煦立刻把脑袋伸出了门,向着站在门口的温世杰挥了挥手。
温世杰一看,走到了锅屋门口站在屋檐下,解下了头上的斗笠甩了一下雨,靠在了门边。
“师主任找大家有事商量,我正好路过这里通知你一下!”温世杰说道。
温煦问道:“有什么事要商量,这么大的雨不在家猫着睡觉,东跑西颠的做什么?”
“你说商量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呆在屋里盘算着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就不能积极一点儿,别人都能找到活干,就你整天游手好闲的”
温煦这边话一落听到院子里居然传来了师尚真的声音,这下子温煦就有点儿尴尬了。
“你不光让四哥过来通知我,自己还亲自来,让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啊!”温煦笑着打着哈哈。
师尚真笑道:“少说那点儿没用的!前两天听老主任说南面梯田那边山顶上的老泉重新喷了,所以我和温会计一起去看了一下果然如此。现在这个问题就来了,这泉重新喷了,大家这边就想着把这些口粮田重新种起来!”
“种就种呗,大家都按着老地来不就成了,原本各房都有画好的地,各房的祖先从明朝那会儿就开出来了”温煦说道。
师尚真道:“明朝归明朝,这哪跟哪儿啊!现在村里才多少户人家,那边的界牌又是多少户的,现在比那时候少了差不多小三分之一人家呢!也就将近三分之一的地没有着落,你这边种了,那边空上一块,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您的意思是说?”
“重新分地啊”师尚真说道。
温煦抬头望着师尚真:“我就要我爷爷当时种的那块,祖传的!”
“去商量啊!现在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不得大家协调?”师尚真听到温煦这么说,立刻瞪了一眼温煦,然后很严肃地说道。
温煦一想这个事情得去啊,要不然自己这边为什么脑子一热把泉给弄出来啊,于是点了点头:“行,那走吧!”
拿起了挂在门旁的雨衣,温煦站到了屋檐下直接就对着院中站在棚子下的白牛吹了声口哨,原本还在嚼着草的白牛听到了主人的呼唤,立刻就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走了过来。
温世杰和师尚真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过了头来两人眼睁睁的望着温煦翻身上了牛背。
“你这小子,虽说整天忙着吃,但是养牲口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这大白牛不说被你养活的又高又壮实,就说这听话一条就很难得了”温世杰望着温煦跨下的白牛,一脸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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