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我们那个陷阱挖的有多深,这么摔一下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
他这一说,房间里醒来的人就发现他们身上一阵阵发麻发痛。
裴晟也装的像是发现了身上的伤,顿时怒目圆睁,直接就要破口大骂。
正好外头那老大不放心,还是跟小弟说:“你去看看。”
外面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惊骇地瞪大了眼,裴晟正纠结要不要骂出声,离得最近的柳宗轻就猛扑过去,捂着他的嘴就装作昏迷的样子往地上栽倒,紧紧闭上了眼。
其他人也再不敢自持身份,都装作还晕着闭上了眼睛。
只有裴晟死不瞑目的脸怒瞪着天花板。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烛火在室内扫了一圈,扮演小弟的家丁第一眼就对上了自家少爷那双瞪圆的眼。
柳宗轻手捂的很紧,裴晟几乎不能呼吸,脸色涨成猪肝色,额头上青筋直跳,眼神看着是想杀人。
家丁被他这么一蹬,下意识就有点气虚,腿脚发软。
还是装作“昏迷”躺在门扉边上的叶煊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并且一个小石块从指尖弹出,跟长了眼睛一眼“咻”的砸中裴晟脑门正中间,疼的他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偏偏被堵了嘴,连抽气都抽不了。
裴晟泪眼汪汪的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叶煊,然后看着他手指微动,再度捻起一个黄豆大小的小石头。
裴晟不甘不愿恶狠狠的闭上了眼。
咻——
无声的石子第二次砸在脑门正中央。
裴晟怒气冲冲的睁开眼,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眼前只有黑暗。
家丁看不见少爷的脸,瞧瞧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用阴恻恻的大叔声音以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的嗓门大声道,“大哥,是我搞错了,里面的人都没醒。”
“没醒就好。”
叶煊靠坐在木门上,听着里头悉悉窣窣的声音和自觉非常小声的对话,不免觉得……京城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们真好骗。
里头裴晟提议大家不要怕事一起冲出去,只得到了一位侯爷世子的响应,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的表示:外面这是一群亡命之徒,我们都搞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不要逞一时之气,应当徐徐图之。
裴晟巴不得他们按兵不动,却还是依照自己以往的个性反对,不听众人言非要往外冲,而他表现的越暴躁冲动没有章法,其他人就越不敢动。
叶煊听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冲着面前家丁们做了个手势,然后继续“人事不知”的躺倒在地。
第二部 分计划,里头人的讨论被这群凶恶山民们察觉,浩浩荡荡的山民们闯进去要把这群看到他们脸的少爷们杀了,被金盆洗手的大哥阻止,然后鬼计多的小弟就开始献策让他们每人打昏迷的四皇子一顿。
期间讲义气的裴晟不服,被拖出来打到服为止。
门一关,叶煊和裴晟就坐在一起吃烤串,他一边吃还一般惨兮兮的嚎叫两口,装出奄奄一息的声音。
裴晟抽空问叶煊,“马上就要到第三部 分了,谢三郎那边没问题吧?”
“……比起你家这群戏很多的家丁,玉舒肯定没问题。”叶煊抽着嘴角说道。
这个剧本是谢玉舒提出来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四皇子的太监(泰安饰)逃了出去,谢玉舒带着裴家家丁前来支援,将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全部伏诛,丢到乱葬岗,扛不住打带头先揍了四皇子的裴晟会提出不要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给两位皇子。
裴晟会夸大四皇子的夺嫡可能,将这件事上升一个度,这群官家子弟自然都会心照不宣的保存这个秘密,因为他们是共谋。
谢玉舒临时想出来的方法,其实并不算多圆满,有很多漏洞,比如说裴家家丁、那群莫名其妙出现的山民,只要有心调查就绝对会发现问题。
但谢玉舒妙就妙在,将所有人都拉上了共谋的贼船,一旦他们应下这件事,以后就算察觉出不对,也会畏惧同四皇子道出真相,而四皇子爬的越高越有威势,他们越不敢说这件事,只能烂在心里。
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无法找到这件事情真正的主谋。
寻求谢玉舒帮助的,是四皇子的太监;裴晟从一开始就想正面救人,且他和四皇子“交好”,没必要做此事;至于叶煊,一无所有的七皇子可用之人哪里来?而且他还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而凶手和帮手,都会被毁尸灭迹,死无对证——虽然这都是假的。
这个局不需要多精湛,要的是他们就算堪破了此局,也无力回天。
整件事情都如同三人所想的那般顺利进行,最后裴晟还赶鸭子上架逼着这群纨绔子弟去乱葬岗抛尸,又当着他们的面“杀了”救他们的那群家丁。
“谁要是将此事泄露出去,谁就是这样的下场。”
裴晟说着还笑了起来,学着正阳侯世子的嘴脸把玩着那把染满了动物血的剑,吊儿郎当的道,“反正这件事说出去,我裴晟有裴家作保,命肯定能保住,但你们就不一定了。”
“而且我先前好像听柳伴读说过,四皇子宫里每个月都有被杖毙的宫女来着?淑妃娘娘,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淑妃是今上还在王府的左侧妃,当时的正妃是渤海王族公主——也就是已故先皇后,而右侧妃则是现在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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