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乔言甩开他手,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找她问了点事,你听谁说的。”
“现在正是进校的时间,来来往往人多眼杂,你们讲了一分钟,整个荆川就知道了,再说了,校花跟校草同框,多劲爆。”
沉乔言无语地嘴角抽搐。
这学校除了有钱是一大特点,第二大特点就是学生都八卦得很,又有钱又闲,整了个什么鬼论坛,评完校花评校草,屁大点事儿都能扒个底朝天。
早晚黑了它。
蔡瀚宇很符合这个学校学生爱八卦的特点,接着问道:“你找校花问什么?”
“不关你事。”沉乔言回道。
蔡瀚宇和他也算是有缘分,两人从小学就认识了,最开始是因为打架,后来蔡瀚宇就黏上他了,一直到现在,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不是吧,你都有小妙妙了,难道看上了校花?”蔡瀚宇摸着下巴想,“校花确实比小妙妙好看那么一点点,但是她没有小妙妙胸大呀。”
“你眼睛瞎了?江暮晴比喵喵好看?”沉乔言寒着脸对他喷毒液,“要不要我拿点硫酸给你泡泡眼睛?”
蔡瀚宇知道沉乔言真有可能干得出来,反正只要沾上苗妙妙叁个字,沉乔言都是变态的。
沉乔言侧了下头,阴郁又戾气,“以后别评论她的外貌,更别瞎看她,不然……”
“不然你就挖我眼睛呗,每次都这样威胁,知道了知道了。”蔡瀚宇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苗妙妙,沉乔言不能容忍别人对苗妙妙评头论足,谁都不行。
蔡瀚宇就是嘴贱,老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沉乔言警告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习惯了。也幸亏是蔡瀚宇对苗妙妙半点心思都无,不然这些警告早就实践无数遍了。
蔡瀚宇正了正色,同他道:“哎,上次我过生日,我有个初中同学看上妙妙了,对她……有意思。”
沉乔言眉峰收敛。
“问我她有没有男朋友,我就说没有。”
沉乔言的脸冷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他,比冬日寒冰好不到哪去。
蔡瀚宇瞧他这样儿乐了:“你瞪我干嘛,是你自己说苗妙妙不是你女朋友的,你都不承认你对她的感情,人家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总不能说是你吧?”
“然后呢?”沉乔言忍着气问他。
蔡瀚宇弯着狐狸眼道:“然后,他就问我要小妙妙的联系方式。”
沉乔言咬牙切齿:“你给了?”
蔡瀚宇装作没有听见他的问题,摸了摸脑袋,“呀,今天天气不错,我好像是叁班的,快要上课了吧,我的教室不在这里啊,我得回去上课了呢。”
“你……”
沉乔言一开口,上课铃还真响了。
蔡瀚宇赶紧溜了。
……
中午,一上午的课上完了。
蔡瀚宇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拿着保温杯想去打点热水。
他刚踏出教室,一个转角的地方,就被人锁住了喉咙,抵在了墙上。
“卧槽!”蔡瀚宇推开来人,“大庭广众的,你想谋杀啊?”
这个人无疑是沉乔言。
其他下了课的学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俩。
沉乔言性子冷不觉得有什么,可蔡瀚宇是被压倒的那个,可太丢人了。
他把沉乔言拽到茶水间。
沉乔言道:“你那个初中同学是谁。”
蔡瀚宇猜就知道是为这个破事,不就是有人看上他小青梅了吗,跟被挖了祖坟似得……不!挖了祖坟都没这么生气的。
“你不认识的人。”
“废话。”
他要认识还用问他?
蔡瀚宇想了想,道:“我还没上大师。”
“我带你上。”
蔡瀚宇又想了想,道:“新出的绝版套装我也没钱买。”
“我给你买。”
蔡瀚宇还想继续敲诈:“我……”
沉乔言不想听了,他转身欲走,道:“我直接盗了你的号去查,比问你来得快。”
“哎哎哎。”蔡瀚宇拦住他,道:“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心里头嘀咕,操,你是黑客了不起啊。
蔡瀚宇道:“他叫赵哲,放心,联系方式我没给他,半个字都没透露,我还提点了他小妙妙身边有你这么一位霸道竹马在,他没戏的,我够意思吧?”
“坑货。”
平白无故被他宰了一道。
“你这就叫关心则乱。”
话音刚落,茶水间又闹哄哄进来几个男孩,显而易见都是来打热水的。
沉乔言问完了,懒得跟他磨叽,正要走,就听见其中一个男生道:“你今天真打算去跟二班班花表白?”
那个论坛很见鬼,选完了校花选级花,选完了级花还有每个班的班花,不巧,苗妙妙就是二班班花。
沉乔言顿住了脚步。
蔡瀚宇也是一愣,龟龟,这几个都是他班上的,这要是打起来,他帮谁啊?
“去啊,干嘛不去,我都想了好多天了。”要表白的男孩道。
另一个男孩拍了拍他肩,笑道:“提前预祝你成功。”一看蔡瀚宇也在这儿,“老蔡,你鬼点子多,帮景瑞也出出主意。”
蔡瀚宇:“……”
主意?什么主意?给你们先准备棺材比较重要吧,这大佬听见有人看上都恨不得去打人,你们大摇大摆去表白,怕是得收尸咯。
蔡瀚宇一脸不忍,道:“我觉得你还是别表白了。”
陈景瑞不解:“为什么?”
又有一个男孩开口了,道:“别听老蔡的,景瑞,你想去就去,过了这村没这店,被拒绝了也不亏,苗妙妙多漂亮啊,比我们班花好看十倍,那脸蛋身材,一双眼睛会放电,被她拒绝都是荣幸。”
男生聊起女生来只会越说越过分,蔡瀚宇瞥见沉乔言握拳的手,暗道不好,赶忙将沉乔言推了出去。
“大佬,荆川校规很严的,你可千万别在学校动手!”蔡瀚宇提醒道。
沉乔言回头看他,眸色沉沉:“我觉得我会动手?”
“屁话!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你这分明就是生气了,要提刀去砍人。我只劝你别在学校打人,那帮子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明着来吃亏,咱可以换个地方玩阴的。”
他俩小学就认识了,苗妙妙就属于从小美到大的典型,情商很高,长得是天然无公害,性格又软萌善良,不管男孩女孩都不会讨厌的那种姑娘。
他还记得第一次有人跟苗妙妙表白,沉乔言在学校抡着拳头就上了,这些年他不知道陪他解决了多少个苗妙妙的追求者,还能不了解他想干嘛?
“我答应过她,不会再动手了,她不许我动手。”沉乔言喉间发出笑声,低哑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而且,陈景瑞?他还不配。”
“行吧,不配就不配吧,但是苗妙妙越长大越招人,你再不宣示主权,狂蜂浪蝶追上来是很正常的。”有这么个性格扭曲的好友,蔡瀚宇很苦恼,“我说你到底爱不爱苗妙妙?”
沉乔言却反问他:“什么是爱?”
蔡瀚宇一下子反倒叫他给问住了。
什么是爱?
沉乔言不懂,他的人生中没有这个字,在他眼里,所谓爱情,所谓婚姻,都可笑的像是场游戏,有些人连血亲都可以残忍,世间没有什么关系足够牢靠。
“别跟过来了。”
说完,他径自向前,一脚踩在去往五楼的楼梯上,留下一个背影。
他不相信,就可以不被伤害。
但苗妙妙是他一个人的,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
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