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钊在电话里大怒道:“WCTM,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偷拍的!在我谢三的场子里也敢造次,我看是活地不耐烦了!”
“注意点影响。”贺定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早已恢复到了往日里波澜不惊的样子。他一边对着镜子刮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对谢思钊说道:“你是二世祖,不是黑/社/会,注意一点社会影响。”
“老贺,听哥的,别当这什么破演员了。我明天就把电影学院那几个丫头签了,咱们不受这鸟气,一起压榨别人去。之前咱们看的几个项目,待会儿老子就让人把钱转过去!”
贺定西哑然失笑:“行了,你镇定点行吗?别瞎嚷嚷,多大点事儿。”
雨大得像天破了个窟窿似的,贺定西来到客厅里,顺手关上了窗户。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贺定西想可能是李安琪来了。于是他对电话里的说着车轱辘话的谢思钊说道:“安琪来了,你也别气了,挂了。”
电话挂断后,贺定西趿着拖鞋去开门,门刚一打开,门外的声控灯就应声亮了起来。灯光照亮了门内的贺定西,也照亮了门外那个人的脸。
大雨滂沱的夜里,贺定西家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贺定西一愣,问:“怎么会是你?”
宁玦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贺定西道:“怎么,不欢迎吗?”
第23章
雨,下得更大了。
贺定西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宁玦,反手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他没有说话,自己先一步转身进了门。
宁玦一言不发地跟着贺定西走进了客厅,他带着一身的雨水,毫不客气地在那张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贺定西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他先是调高了客厅里的温度,又去厨房里倒了一杯热茶。做完这些后他回到卧室里,很快就取了一条干的毛巾出来。
贺定西延着地毯上一路绵延的水迹来到宁玦身后,思考了片刻,还是扬手将毛巾抛向宁玦。
“无事不登三宝殿。”贺定西来到宁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绪:“有什么事,说说吧。”
宁玦接过贺定西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尽管他现在浑身都在往下淌水,但举手投足间不见丝毫狼狈。
“贺老师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宁玦问。
贺定西随即反问道:“怎么?我应该知道吗?”
“贺老师不愧是演技小生,镜头前镜头外都是戏。”宁玦笑了笑,将毛巾随手丢在一旁,对贺定西说道:“我想问问贺老师,在您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吗?”
无论是马蹄下的相互扶持,还是边陲小城的酒后谈心,只要能达成目的,没有什么不能成为工具。原来人的喜怒并不相通,你奉为珍宝的,在他眼里不过是记忆里的一颗灰尘。
不出贺定西所料,宁玦是上门兴师问罪的。
“你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贺定西往椅背上一靠,不以为然道:“我们一早就说过,能从这段合作中得到什么,全看各人本事。”
“对,是我错了。”宁玦顿了顿,对贺定西说道:“我很荣幸能在这个时候被贺老师推出来挡刀,贺老师对我的配合还满意吗?”
贺定西今天本就强压了一天的无名火,心底的那抹不知缘由的薄怒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这下又被宁玦三言两语彻底勾了起来。
“宁玦,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贺定西坐直了身子,脸上一丝笑容也无。他懒得再和宁玦虚与委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又做了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贺定西一句话将宁玦堵了个正着,贺定西说得对,他本就没什么立场来质问他。他这会儿冒雨来到贺定西家里,倒显得自己是有多真情实感似的。
宁玦问:“你觉得你和丁祁的事是我做的?”
贺定西看着宁玦,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
“行,我知道了。你说的对,你我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祁这件事确实与宁玦无关,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今晚他来这里兴师问罪也好,澄清误会也罢,都没有意义。
宁玦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不以为意。他施施然地站起身,抬手将湿漉漉的额发拢到脑后。接着他朝贺定西走近了一步,俯身猛地将贺定西压倒在沙发靠背上。
宁玦站在贺定西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是一双玉石般冷冽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正专注地盯着贺定西,眼中像是有无限深情。
宁玦的眼神深情款款,嘴里说出的话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低头望着贺定西,道:“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另一件事。”
不知为什么,宁玦此刻这么不是东西地杵在他的面前,贺定西心里的邪火却莫名地消了大半。他扬起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宁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好啊,谈什么?”
宁玦欺身靠近贺定西,逼得贺定西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宁玦这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见贺定西有意退让,反而变本加厉地将膝盖挤/入贺定西的腿间。
接着他语出惊人道:“既然你我都是苦恋肖可然无果的倒霉蛋,不如咱俩就凑合凑合,偶尔一起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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