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文带着一只停栖在肩膀上的大蓝闪蝶,缓缓地走近了最终的出口。
“就是这里了,你们小心头顶。”他调大了手电的发光档位,“我们需要从前面的管道里穿过去,管道里有些脏,注意些脚下。”
他率先弯下腰钻进了那个只有半人高的大管道,我闻到了些许似乎是肉类腐烂和潮湿水汽混合起来的臭水沟子气味,徐伦皱起眉头,用手背捂住了鼻子:“这里肯定有老鼠,我熟悉这种味道。”
我还想问问为啥徐伦会熟悉老鼠的味道,她伸手护着我的头顶,在我后背轻轻拍了一下:“走吧。”
管道并不长,但是这一小段路比下坡还令人难以忍受。我一开始还在憋气,当我发现自己似乎再憋下去就要缺氧之后,只好从兜里拿出手帕也捂着鼻子,虽然还是能闻见臭味,但最起码减轻了不少。
大概走过了200米,我们终于从这条积着一层薄薄黑色污水的管道内走了出来。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广阔而昏暗的巨大地下空洞。
来到这里之后,莫里亚蒂就脚步轻快地走到了李书文前头:“这里我熟!井就在那边,发出亮光的就是它。对了,这里有些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你们小心不要踩到它们。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它们对人类会有些反应迟钝。”
我有点崩溃:“我滴妈,徐伦你妈就被封印在这种地方吗?!”
徐伦纠正:“是我的妈。”
我:“……‘我滴妈’只是一种感叹用法。”
年长的承太郎压了压帽檐,他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手帕,突然问:“这是……之前我给你的那条吗?”
我也看向自己手中的这条白色手帕,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从数码宝贝世界掉进1999年东京的时候,承太郎先生送给我擦眼泪的。
我当初答应了他会洗干净再还,但是之后因为一直没有遇到他的机会,所以我就心安理得地昧了下来。
“是的。”我说,莫名其妙地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洗干净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还你。但是刚才我又用了一下,要不今天回去之后我把它再洗洗?”
徐伦别过头去忍笑,17岁的承太郎看向年长的自己:“你什么时候有了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
年长的承太郎说:“出海科考之后吧,我也忘了。但是带着手帕确实很方便。”
我高高兴兴地比划:“手帕确实很方便啊!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擦东西,还能递给需要的人,甚至在特殊情况下还能用作战书——‘空条承太郎,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落款:和DIO大人做了好朋友的帅气转校生小画家花京院典明’。”
承太郎拍了一下我的头:“花京院写的不是这个。”
我缩了一下脖子:“哦。但是意思应该也差不多嘛!”
我们渐渐走近了那处在黑暗中仍散发着莹莹光芒的“井”。
它真的是一口井,和之前我掉进去过的食骨之井有些相似,不过我探头往下看的时候,里面并不是干枯的泥地或者荡漾的水面,而是一望无际的星河。
这口井,连接着天空。
“我管它叫‘银河井’,有几年我一直在辨认星星,现在我也是天文大师了。”莫里亚蒂伸手拽着我的衣摆,防止我就这样跌下去,“不过要小心,掉进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到哪里去哦。”
徐伦直起身:“我妈妈她在这里面?”
莫里亚蒂歪了歪头:“Sure,Mylady.”
第165章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
风烛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脸黑出货困难,谁叫我氪金几次沉船。
到后来,钱包完蛋。
……
“你在唱什么?”莫里亚蒂从我身边探出头。
我专注地感受着手里的长杆上任何有可能传来的轻微颤动:“《悟空》。”
“悟空?唔唔,我记得这是东方神话故事里的一只猴子妖怪。”莫里亚蒂博闻多识,“不过他和钱包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重新填词的《悟空》。”我继续唱,“叫一声——蘑菇!填坑回来~魔夜遥遥无期,催更失败。盐川退休良树接,送石送果看掉率,暗改——”
奥尔加玛丽从通讯里提醒我:“你要是再造谣暗改卡池掉率的事,我也救不了你。”
我一瘪嘴:“哦,对不起嘛。但是千石一宝这种概率真就离谱——”
奥尔加玛丽:“那是你脸黑。”
我:“行了,知道了,再说就烦了。”
银河井是一口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井,莫里亚蒂说,12年前徐伦的妈妈和邪恶的从者大战,轰开了新宿站,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还有这口奇妙的井。这口井似乎可以通往任何地方,也就是说,这是一口能够把人带到“目的地”的井,谁也不知道掉进去之后那头是什么,但是那一定是这个人注定要去到的地方。
“从者大战又是怎么回事?”徐伦问。
李书文把他的长杆红缨枪递给了我,我在枪头上栓了绳子,另一端系着承太郎贡献出来的“神圣遗体”,像钓鱼一样站在井边把“神圣遗体”慢慢放了下去,打算在这一片星空之中钓点什么上来。
“1999年,新宿被魔术王投放了一个圣杯,这片区域很快就被浓雾笼罩起来,幻想种和被召唤出的从者在街道上横行——如果放任事态发展,那么它可能现在就是你们迦勒底亚斯上的一个鲜红的小点儿了,名为特异点新宿。”莫里亚蒂背着手,探头看鱼竿的动静,“你妈妈就是阻止了特异点形成的英雄,她带着李闯进了这片浓雾,找到了操控一切的邪恶从者,然后就是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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