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啊,你这抠门老头!”波鲁那雷夫咬着牙不让自己掉眼泪,“你要尽量活得久一点!”
乔瑟夫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要和我们保持联系——后会有期啦,你这呆瓜脸!”
承太郎没说什么,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肩膀也被波鲁那雷夫重重地拍了两下:“一定不要忘了我啊,你这臭屁的小鬼!”
“想你这种家伙,想忘也忘不了吧……”他偏过头,让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
在广播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波鲁那雷夫将背包甩到肩头,最后看了一眼同伴。
“——那么,再见了。”
他走向登机口,而承太郎和乔瑟夫在遥望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后,也转过身,准备走向属于他们的候机室。
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个橙发的女孩子站在他们面前大概20米处,穿着沾满血污的白衬衣,最引人瞩目的是她卷起了衣袖露出的两条胳膊,那两条原本应该白皙柔软的少女胳臂却布满了可怖的伤痕,皮肉都被砍得翻卷了出来,血凝固在上面成了暗红色的痂壳。
——是DIO的残党吗?
承太郎下意识地叫出了白金之星,乔瑟夫则出声问道:“喂,那边的小姑娘!你看起来伤的很重啊!”
橙发的少女慢慢抬起头,她的半边脸都被抹上了血迹,唯一清楚且让人不由自主注意到的,是她那双哀恸且明亮的眼睛。
“……承太郎。”她一步一步走近,双眼盈满泪水,“你也逃出来了吗?”
乔瑟夫疑惑地扭头去看承太郎:“你们认识吗?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像也是日本人,难不成是你之前的同学?”
“我们不认识。”承太郎冷淡地说。
橙发的少女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用伤痕累累的手背使劲儿去抹掉掉下来的泪水,但是大颗的泪珠冲开她脸上的血污,最终汇成了无法阻止的悲痛决堤。
她大哭起来,揪着胸口,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都呕出来。
“……喂,承太郎,这个女孩子好像情况确实不太妙啊。”乔瑟夫犹豫地上前,承太郎抿着嘴跟上去,竖起眉毛,语气不太好地说:“吵死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她看着承太郎的眼神很难懂,同时带着爱和怨。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摇晃晃地重新站稳,转身向着安检口走去,似乎是要离开机场。
“——喂!”承太郎叫她,但是少女没有回头。
太奇怪了。
承太郎把心底奇怪的悸动归结为警惕心,他摇了摇头,对乔瑟夫说:“算了,可能就是个奇怪的人。走吧。”
他最后向着安检口又望了一眼,那个少女把企图阻拦她离开的工作人员用大力推开,闷头向着机场外快步走去。
-------
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6岁,但我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了。
——我现在是个小寡妇。
被承太郎推入时空转换器后,我降落到了这个陌生的机场。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恐怖,身上都是自己的血,胳膊上没有一块好肉,看到我的旅客都惊叫着向后退,保安也警惕地想要向前问询。
自然,承太郎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是会觉得很古怪的吧。
1988年的人类承太郎并不认识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知道自己也不能强求太多,毕竟——
我浑浑噩噩地向着安检口往外走,有工作人员想要阻止我,还有安保企图把我控制住。但我刚才在本丸被激起的战斗欲还没消除,挥拳向着他们肚子砸去,在一片惊叫声中如出无人之境地向着机场大厅前进。
“……立香。”手环中传来罗曼医生怯怯的呼唤,“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又一个提着电.棍前来的保安撂倒:“能听见。”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罗曼医生顿了顿,“我们检测到你现在就在预定的最后一个特异点,1988年的开罗,时间节点应该是吸血鬼DIO死去后的第二天。很快我们就会把玛修灵子转移过来,如果你有别的从者提名人选的话,我们也会一起把他们送过来。”
我向着机场的出站口径直走去:“——没事,让玛修来就够了。”
“好,那……”罗曼医生迟疑了一下,“你现在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处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什么的?作战暂且推迟,毕竟我们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我还好。”我说,直直地向着等待出租车的人群里挤,想要靠行人粗粝的衣料磨蹭到胳膊上的伤口以获得自虐般的快.感,就像是极端版本的舔口腔中的溃疡,用另一种痛掩盖心里的痛,“帮我检测周围的魔力浓度和灵基反应——啊。”
我撞到了什么人。
“抱歉,小姐。”
绿衣的男子扶住我的肩膀,然后诧异地看向半身是血的我:“——你没事吧?”
我缓缓抬起头,原本以为不会再有波澜的心突然又疯狂跳动起来。
“——花京院?!”
怎么回事,原本时空中的花京院不应该在和DIO的决战中死去了吗?!
出现在这里的花京院又是怎么回事?
“喂,花京院,不要磨磨蹭蹭的。”黑肤红袍的男人来到他身边,脚边还跟着一只黑白花的波士顿梗,“那位大人可是指示我们今日就在此地格杀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