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城老街那个过了十点就安静下来的小区里,家家户户都习惯了早睡早起早关灯。
南珂那个屋子也很应景地入乡随俗,把灯提早关了,但是有些声音确实压都压不住。
“你你轻点儿”南珂紧张死了,黎昭伏在她身上粗喘,刚刚射过一回,换了个套子,他又深入进去,床被蹭得呀呀乱叫。
“你不叫我不痛快。”黎昭看着她笑,低头吮吸她的耳朵脖子和肩膀。
“我有点疼。黎昭你别这么用力行不行。”南珂咬着腮,把声音都吃下去。
黎昭伸着手指捅进她嘴里,看着她迷醉又紧张的小表情。
“被听到又怎么样?我不信他们有些夫妻自己不做的?”
“假如身边有小孩子呢?有未成年人呢?你不承担点儿社会责任吗?”
黎昭被她逗笑,顶弄了几下后跟南珂一起达到了高潮。
床太小,两个人在一起都躺不平,只能侧身紧抱着,黎昭用x膛抵着南珂的背,手伸到前面去肉她的x。
南珂的手无力地盖在他手上,转头轻轻吻他的脖子。
“委屈你了。弟弟。”
“没事,姐姐开心我就开心。”黎昭搭腔,吻她额头。
“睡吧。我明天带你去见一个律师朋友。他应该能帮你。”
“不用了。张可给我找了一个。不用麻烦你。”
黎昭睁眼看她,看了良久,知道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靠谱吗?”
“靠谱。”
“如果最后不靠谱的话,你再来找我好吧。”
“好。”
“晚安,睡吧。”
“嗯。”
南珂半夜是疼醒的,刚刚在做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对劲。现在下面的感觉更加难受,就像是上千只蚂蚁在底下撕咬,然后手指在外面轻轻一碰,又会痛得火辣。她想下床洗一洗,但是身后的黎昭睡得正香。
她悄悄把他放在自己x上的胳膊拿了起来,轻轻放到被子外,然后慢慢往床边挪。
但她没想到黎昭的睡眠是这样浅。
她一动他就醒了。
“你去哪儿。”
“我去上个厕所。”
“厕所在外面吧,怕不怕,我陪你一起。”黎昭下意识还是把她揽过来抱紧。
“不用。”南珂有点羞涩和难为情。那个地方的问题,她不好意思开口。
“走吧。”黎昭起来在床上摸衣服。
“是不是你一个人留在屋里会害怕啊,弟弟。”南珂无奈地肉了肉他的头发。
黎昭默默瞪了她一眼:“我才不害怕呢!我也想上厕所,不行啊。”
南珂只好等他一起,然后去架子上拿了一个盆。
“上厕所拿盆g什么?”
“我下面有点疼,洗一下会舒服点。”
“下面很疼吗?我看看。”黎昭神色认真起来。
“不用不用,我去洗洗就好。”
“我看看!”黎昭这话一点不像命令,反而是撒娇。
南珂坐在床边,黎昭半跪在她身前,用手机打着光,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里查看情况。
然后他不好意思地歪头笑了一下:“我的错,下手太重。”
南珂摇摇头说不怪他,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黎昭把小毛巾沾湿,温柔地给她洗,南珂看着他小心翼翼又专心致志的样子,一下子鼻酸不已。然后她绷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大概那是一个男人最为温柔也最为私密的样子吧。
“怎么哭了?”
“黎昭,我难受。”男人站起来的时候,南珂上前搂住了他的腰。
“为什么难受啊。”
“你说,我的生活会变好吗?会因为我一个人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好吗?”
“会呀,当然会了。一定会呀。”
“黎昭,谢谢你。”
“我不要你的谢谢。”
“但除了谢谢,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她抬起头,眼角落下温热的泪。
“不急,有些东西是可以培养的。”
“黎昭。”在他蹲在她腿间用那么温柔的动作来宣誓着他的认真的时候,南珂就知道自己完了。
女人真的很奇怪,她喜欢男人的刚y和强势,但那些只是一时的情趣,最让人长久沉沦和迷恋的,是润物无声的温柔。
黎昭低头吻她,整个世界只剩下吻她。
可能很多年后他回忆起来,还记得那个晚上,窗外有一轮很美好的月色。
黎昭开车走的那天,张可说会来接她去见她弟弟。
南珂不想让黎昭和张可见面,解释关系太麻烦,这个时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
黎昭“懂事”地走了。不过留了话头,说他得到消息,苏芹下星期要离开苏城,这几天去哪儿都最好给他留个消息,以防止苏芹找她麻烦。
闺蜜见面,张可小妖精没说一句话,从跑车上下来就先给了南珂一个拥抱。南珂抱她的时候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想说这丫头胖了,但是看着她那个担心她担心得要哭出来的表情,南珂不好意思打趣她了。跟发福b起来,还是她这个分手了的被小三b较可怜。
“庆祝我宝单身,我宝长得这么好看,还愁找不着男人嘛?真的是,气死我了,我恨不得把h潇那大猪蹄子剁碎了红烧!”
南珂趴在她怀里感伤了一阵,把流了好几天的眼泪给憋回去。
“欸对了,你说那天有个男人给你解围,我看他是个好货!怎么样合适嘛?我要是你肯定了傍了他,把他带过去气那大猪蹄子。”
“算了吧。他也不简单。我不想再受伤了。”南珂叹了口气。
“宝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宝儿,我永远都在。”
“小可,谢谢你。”
南珂和张可同个宿舍的时候,两个人躲一个被窝里聊理想型,张可听了南珂那个成熟大叔型理想型,曾经颇为真诚地点评道:“小珂,你这不是找男朋友,你这是找爸爸吧。”而现在也许南珂对于自己的爱情需求有了更多的理解,她是想要一个类似爸爸一样会无条件对她好的男人,负起责任,深情勇敢,能像个超人一样地把她保护好,免她孤苦无依,免她慌忙惊恐,就算是再退一步,也要像一个朋友,像个闺蜜一样的,在南珂无助的时候给一个拥抱和关心。
如果谎言没有被戳破的话,南珂还依然觉得h潇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可是这个世界有多少谎言呢?她能戳破多少谎言呢?有没有人敢一上来就不对她说谎吗?
两人到了金云律师事务所,里面一个联合投资人叫张迦南,是张可的弟弟。
南珂总觉得自己有个招富二代的命。闺蜜张可,富二代,她们家,标标准准的大家族企业;h潇,落魄了一点的富二代,虽然曾经是,但怎么说也是个生活圈子接近上层水准的人;炮友黎昭,更不用说了,他的富二代标签明显得像是胎记。
好吧,总有些人天生命好,但也总有些人天生就能像南珂一样,衬得别人命好。
唉。
“你好,我找张迦南。”
“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礼貌地问。
张可一张假笑脸撇了下来:“那个臭小子!我昨天还跟他说了呢,转脸就忘,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他!”
“小姐姐,你帮我跟他助理说一下,就说我是他姐姐,姐姐来看他预约个鬼啊!”
南珂拍拍她的肩:“你别这么激动。”
前台小姐姐为难起来,别说是姐姐了,整天冒充张律师女朋友老婆未婚妻甚至是远房大姨的伪客户都是一大堆,冒出来一个姐姐,谁知道她是真是假啊?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要不是张迦南那个工作狂一路都不接我电话,我还用在这里等他吗?”
“行,张迦南!”张可知道这个事务所没有多大,她嗓门儿大点儿,就算是张迦南在厕所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张迦南!我是你姐姐!赶快下来把我接上去!她们都不信我是你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张迦南,别b我啊!你三岁的时候怕黑吵着跟我睡一张床,半夜还尿床!五岁的时候考了零分的一份语文试卷还在我手机里有存档呢,还是我伪造的爸妈签名”
南珂听得一脸尴尬,她抓了抓张可的胳膊,想轻声说:“小可,这样不好吧。”
可是她开口之前,一道清晃晃的男低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姐。我在这儿。”无奈又窘迫,但是始终还是有那么点儿端着的架子。
南珂抬起头,看到张迦南的脸。
那或许是一张连女人都会嫉妒的,却属于男人的脸。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脸小而标致,五官组合在一起,第一眼看惊艳,第二眼就变成了舒服,第三眼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难以忘怀。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带了金丝边的眼镜,露出来的脖子和脸都白得诱人。
南珂脑子里蹦出来了一个四字形容词:斯文败类。
或许他和黎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气质本身的禁yu。
张迦南也从上而下地俯视着南珂,他的目光被眼镜削弱,显得莫测起来。
“你们等我一下吧。我还有几个客户要见。”张迦南等在电梯口,无奈地迎接了他姐,和那个他姐姐口中惨得一绝的女人。
“不行!你姐姐我都来了,你就让我等着你呀?让你客户等一等我们!小珂先跟你谈谈。”
南珂拉住张可,又想说不用不用,她这个只是咨询,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迦南看都没看她,对他姐说:“有些人今天要是见不到我,他的两家公司就要倒了。b起一些什么恋爱纠纷和情感补偿,我感觉我还是先解决别人最迫切的事,才对得起我律师的身份。”
意思就是,南珂的事跟那些人b起来算个p。
“欸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小可,他说得对,我这件事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好,张律师,你去忙吧。等你有空了,我再来。”
张迦南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她,对他姐抛去了一个眼神,意思在说,你看当事人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呀。气得张可想要拿包揍他。
张可带着南珂从下午一路等到了晚上,张可在茶水间把张迦南批得一无是处。
“你看看他这个德行!他那张脸是不是很g人?你知道他这种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吗?就是因为太直了,直得充满了冒犯,听他跟女孩儿说话,我脚趾头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要是有天真有个女孩儿能入他的眼,我真祝愿那女孩福大命大才能不被他气死!注孤生吧!”
“我当初还想把你介绍给他来着,因为你这外柔内刚的x子,还有这美若天仙的脸,说不定真能让他转x,可是我回家跟他待一个暑假,作为一个亲人都受不了他的谜之耿直,最后还是算了吧。我的小珂喜欢成熟大叔,才不是那个不懂事还自以为是的弟弟!”张可说着,中指指天,满脸嫌弃。
张迦南就在她姐那个嫌弃的神情里,一脸无动于衷地拉开了门。
“久等了。不好意思。我请客吃晚饭吧。”
“小珂还要跟你咨询问题呢。”
“你跟我说的够多了。而且那个事情没发展成具t的官司,不需要我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做什么其他的努力。边吃边聊就够了。”
“你”张可瞪了瞪眼,又要发作。
“好好好好,没问题,一切都听大律师的。”南珂赶快拉住张可,脸上依然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张迦南带着她俩去了一家西餐店,点了三份牛排,南珂在菜都上齐了以后,惊恐地发现,张迦南面前的牛排还滴着血。他一叉子下去,血块流到餐盘边沿,而男人不慌不忙地张嘴,小嘴把近乎是生肉的牛排和着血送了进去,细细嚼咽。
南珂难以抑制地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幸好她的牛排是熟的。
“张迦南,你带了纸巾没有,我肚子有点疼,想上厕所。”
张大律师,或者说,可以暂时把他称为,张小美人,从他一丝不苟的公文包里,捏出了一包清风纸巾,要不是那个淡绿色封壳太熟悉,从他那一系列优雅而从容的动作里,南珂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只是给张可拿了一包纸巾而已。
那双手也一样无懈可击,指节修长,皮肤白皙,每一个富二代都有一双十指不沾yan春水的手。黎昭的手也很好看。只是不一定像张迦南这样,这么具有艺术感。张迦南不仅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他整个人都有一股极其不沾烟火气的高级距离感,那不是南珂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可以去触碰的。
“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
看张可走了,张迦南放下刀叉,用餐布擦了擦手。
南珂回过神,对突然的提问有些局促。
“大学毕业后,我和他开始同居的。差不多三年了。”
“期间你没有工作吗?”
“有,是个闲职,就在他那个公司里,想不去是可以不去的。”南珂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腿。
对面的人问话的时候,总让她有种浑身不适的紧张感。
“你应该好好祈祷一下。只要他和苏芹不离婚,你是可以带着所有馈赠全身而退的。”张迦南垂下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用词:“目前还不清楚h潇和苏芹有多少是夫妻共同财产,只要苏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h潇脸皮再厚点儿,你这三年在h潇身边所享受的所有好处是不用归还的。全当是h潇他的主动赠与。”
这话听着让南珂不舒服。
“但他是欺骗我的。他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会归还,只要从此以后和他都没有关系,才是我真正的诉求。”
“这个诉求是你的个人选择,我不予置评。我只考虑经济问题。从这个现状来看,你才是那个受益者。钱,工作,房子,爱情,人,你全丰收。若说真是委屈,委屈的该是人家那个原配妻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男人拿去投资”
南珂心里默默替他补充了一句小三。
但是张大律师似乎也察觉到这个词的用意不善,换了一个说法:“投资在另一个女人,也就是你身上。你过了这几年快活日子也不算亏吧。”
南珂沉默了几秒,那一刻,她的心里泛溢起了深切的难过和愤恨。
没事,就让他说好了。反正都是外人,外人怎么说你你都不用在乎,他们是你生命里匆匆而逝的过客,在那些讽刺和不明立场的冰冷判断里,你要活得b所有人都强大。
你总有一天要学会像个成年人一样,也安然地对着自己的伤口嘲笑一番自己的愚蠢和懦弱。这没有什么不好,这是成熟该有的担当。
“不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的是那个男人爱我。他会和我一个人结婚,他会对我很好很好。我曾经相信h潇就是这样的人,我爱他,那才是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我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不是为了成为他的小三,或者说,婚姻家庭的破坏者。我没有那个心机。可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理解,一个没有什么预谋的人也会因为一个男人的虚伪,而变成了别人眼里不齿的小三。那种非常非常委屈又无助的滋味。”
“我现在只想要从他的世界里逃离,我更想做的是保护我自己,不要再被小三这个词伤害。他给我付出的钱,给我所有的,就是你说的,那些馈赠吧。我统统都不要,我只想要用法律手段来求一些安全感。”
“你的安全感需要什么样的法律知识呢?你的安全感归根到底,还是钱啊不是吗?”
ps:嗯,张迦南就是一只出了名的毒舌加坏的弟弟。以后也会是个“很坏很坏”的男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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