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夫人说得对,”杨逍勾唇一笑,不同于往日风流肆意,竟然笑得带了点傻气,倾身摸着思思的小腹,柔声道:“小昭啊,我是爹爹,等你出生了,爹爹带你买糖人,放风筝,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
思思抿嘴轻笑,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捏着嗓子皮了一下:“谢谢爹爹,小昭是不是爹爹最爱的心肝宝贝儿了!”
杨逍侧首挑眉,目光灼灼地看着思思,一板一眼地道:“那不是,你娘才是爹爹最爱的心肝宝贝儿!”
思思闻言没出息地脸红了,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这个人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
杨逍见思思这娇羞模样,心痒极了,忍不住凑上去把她揽在怀中亲了一口,惆怅地道:“你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就要当娘了呢?”
“你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少年郎,怎么就要当爹了呢?”
思思环抱住杨逍的腰,突然也有点感叹,原著中的杨逍出场便是三四十多岁面带愁容的稳重中年大叔了,而自己的夫君意气风发还带着少年气,间或还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如今她对那个杨逍的印象已经越发模糊,看着身边的他觉得甚是满足,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吧。
杨逍闻言“嘶”地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紧张,我从来没有当过爹,也不知道怎么当爹,这万一要是当不好小昭的爹爹该怎么办?”
思思捧着他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夫君莫慌,看您这面相,定是一个慈父!”
“哟,仙女都说是了,那肯定是了!”杨逍把手放在思思的小腹上,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小昭啊,听见没有,爹爹是个慈父,什么都好商量,就是有一点,娘亲是爹爹的,你在你娘肚子里听话一点,别闹腾,以后爹爹会对你好的!”
胎儿:???咋滴?我虽然是个意外,可也是亲生的啊,闹腾了你就打算不对我好了还是怎样?说好的慈父呢?
“对了,还有,出生以后也别闹腾,不要太粘你娘,这十个月爹爹为你牺牲很大的,你要多体谅爹爹知道么?”
胎儿:不,我不知道,我还只是个宝宝啊,我太难了!
思思就好奇了,“你这十个月为她做什么牺牲了?”
杨逍叹气,一本正经地道:“十个月不能尽鱼水之欢,我牺牲大发了!”
思思:……
这半个月来,各门派在华山之巅议定要事后便陆续离开,回到各自的驻地开始筹办粮草人马,伺机起义。而到了最后,明教群雄也打算告辞离开了。
这一天和思思关系最好的贺彩衣并未出现,却也是思思第一次看见传说中很惨的白垣,他因着伤重未愈,略显病态,脸色苍白但不失俊逸,这次挣扎着下床要向杨逍道谢并不只是因为杨逍救他两次,更是因为杨逍夫妇成功打消了贺彩衣自杀的想法。
“大恩不言谢,杨左使和夫人屡次救我和师妹,白垣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需要白垣的地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白少侠言重了,彩衣与我姐妹相称,自然不用讲这些客气,不过……她今日为何没来?”凭着她俩这大半个月的交情,也不应该啊?!
白垣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妹还是不愿意见我!”
思思凝眉,“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垣点头,推开身边服侍的弟子,随着思思一旁去,“杨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那恕我直言了,”思思盯着白垣的眼睛,沉声道:“彩衣和你的婚约,你有何打算?”
“我必是要娶师妹的!”
听着这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的话,思思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那你丝毫不在意那件事?”
白垣愣住,张了张嘴,半晌神色复杂地低头道:“在意的。”
思思脸都黑了,自从怀孕以来,她的脾气见长,刚想骂句“渣男”,却听见白垣语气悲伤地道:
“我并不是在意什么贞操,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便是高兴的。可我不可能不在意这件事情对师妹的伤害,这大半年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这又何尝不是对我的折磨,是我无能,我没有保护好她!”
思思听着这话倒是脸色缓和了些:“白少侠,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掺合这件事的,你就当我多事,我想奉劝你一句,若你是因为怜悯、报恩而想娶彩衣,那大可不必,贺掌门和彩衣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若你是真心爱彩衣,便要陪她一起面对这世道的不善,可是万不要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那太残忍了。”
“杨夫人,我知你好意,可白垣从来不是拿终身大事开玩笑之人,彩衣自与我缔结婚约,我便是拿她当我的妻子看的,这次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无用,她若还愿意嫁我,我只会更爱她,心疼她,爱护她,若我负她,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白垣此时虽孱弱,但眉目清明,眼神坚定,诚恳之情溢于言表,思思不禁一叹,瞟了一下墙角边的杏色衣角,摇头道,“白少侠,这话我倒是信的,可说得好不如做得好,怎么让彩衣相信才是正经的。”
怎料平日里在华山派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白垣竟然落寞地道:“师妹她……不肯见我,我又怕惹得她不快,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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