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按捺不住:“你莫要冒充我。”
那年轻公子瞧着张无忌笑道:“这么说来张公子承认自己才是真的明教教主了?”
张无忌不知怎地落在他的圈套里,一时出不得声。这犹犹豫豫的态度分明默认他才是明教教主本尊。
俞岱岩勃然大怒,赫然站起:“无忌,你竟入了魔教?今日还要伙同外人来灭我武当?”
张无忌只忙着解释:“俞三叔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俞岱岩不听他解释。明教同武当的积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加上俞岱岩断腿瘫痪的私怨,就算那是他师弟的遗子,他也非要清理门户不可。
只顷刻间俞岱岩已向张无忌攻出七八招。他受着内伤,武功还远不如张无忌,偏生张无忌敬他长辈只躲不攻,两人在真武殿内纠斗许久不见了结。
假教主下令:“给我端了武当。”
窗外闪过三柄银光。
每一道银光都能贯穿七八人,顷刻间已伤了随行的二十余名高手。纵然是玄冥二老这等武林名宿,也只能一人挡得一刀,余下一刀已如月光倾注,朝着假教主的头顶落将下来。
张无忌大喝一声:“别伤了他。”
只见得张无忌抢前一步运掌风将飞刀格挡开,拉起假教主破窗而走。
南宫羽完全没想到还能演这出。俞岱岩更是怒不可遏,气得直呼“忘恩负义”“无耻逆徒”。
南宫羽自不好立马去追张无忌。他躲在房檐上的李坏吼道:“下来!”
李坏耷拉着脑袋跃入殿内。他感觉自己又坏了事。
这回南宫羽倒没训他。此事摆明张无忌的不对。大敌当前怎么还有同情敌人的道理?
南宫羽只是唯恐明教还有后招,让李坏照顾受伤的武当门人,自己好放心出去追张无忌而已。
追踪张无忌不是难事。
张无忌对上李坏的飞刀时受了伤。他跑得那么急,身上的血迹为南宫羽指引道路。
张无忌跟那个叫做王保保的假教主正往北山腰离去。
已有人提前在那截住他们。十八个上身半裸的番僧严阵以待。
这些番僧出乎王保保意料之外,他厉声质问:“谁差遣你们到这来的?”
番僧后走出个同样皮裘毡帽的男人,那是王保保的父王,塞外草原的汝南王爷。
汝南王拍手叫好:“我儿有出息。先收服了中原各大门派,又带来个明教教主。大汗以你为荣!”
张无忌眼里失望夹着愤怒:“原来又是你的计谋。”
王保保只道:“不,此事与我并不干系。”
风中飘来南宫羽的声音:“你可真能把自己摘得干净。”
即便张无忌再怎么护着拦着,南宫羽照样能把王保保擒在手里。
只听得张无忌和汝南王同时大喊:“别伤他!”
王保保是草原上长大的男儿,草原的汉子最不怕他人的威胁。当他们成为人质的时候,他们宁求一死。
他穴道被制,只盼激怒南宫羽杀掉他,这样他的父皇就能毫不顾忌地为他报仇。他冷笑一声:“南宫大侠你怕是来晚了一步。张无忌自救我那一刻起,武当就再容不下他。你武功再高,也不及我谋算人性。”
南宫羽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干掉这个利用别人感情的人。谁知这时候张无忌竟着急地大喊:“不关他的事,是无忌自己要救他的。”
好在南宫羽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是来刷张无忌好感的,不是来掉好感的。这王保保再怎么坏,架不住张无忌喜欢呐。
汝南王开条件:“你放了我儿。黄金、马匹随便你挑。”
“你的宝贝儿子跟武当各派人士相比哪个更重要?”南宫羽说着又点了王保保的哑穴,省得这人再叽叽歪歪打搅他谈判。
汝南王认真思考再三:“你放了我儿,我放他们一派。”
“原来你宝贝儿子的命只抵一个门派。”
汝南王只说:“此些人士系大汗亲自关押,多放几人恐要累我全家性命。我自不可能多放。”
草原王爷是个实在人,把利害说得明明白白,叫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谈下去。
张无忌看到契机:“好,就以武当门人交换。”
汝南王应承下来:“你先放我儿,我自让武当中人回去。草原之人决不食言。”
南宫羽嗤笑:“草原外的人也从不食言。你领他们到此处,我自当归还小王爷。”
汝南王只好令属下回去传信放人。自己则领着十八番僧将南宫羽围住,恐他反悔食言。
这几个西域和尚南宫羽全然不放在眼里。估摸着传信的一来一去也得小几天,索性把帐篷搭起,篝火点起,再把神奇背囊里的烤肉和宴席摆出来,野外露营一番再说。
张无忌看着穴道被制的王保保,请求南宫羽解开哑穴:“让他也吃点吧。”
南宫羽倒好奇:“你跟他又什么关系?”
张无忌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关系。”
“这人抓了宋青书,你不恼他的吗?”
张无忌望着地面:“恼是恼的,也得让他吃些东西吧。”
南宫羽突然想问一个有趣的问题:“我,宋青书,还有那个小王爷,你跟我们谁更要好些?”
第58章
张无忌想不得许多, 蹦出两字:“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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