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自己的惊讶,花满阙直接用袖子遮住脸,装作被酒呛着了不断咳嗽。
而陆小凤经历过的古古怪怪的事情太多了,他表情管理的非常好,甚至还能和司空摘星互动。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了我们的房间啊?”
要说这司空摘星确实是厉害,伪装成了苏州花魁的龟公,就连说话的口音都带上了一些来自苏州的吴侬软语。
“金神捕您好哇,我们家星星菇凉对您那叫一个仰慕已久哇。之前在苏州的时候,我们家菇凉听说过您破的几桩大案,哎呀那个心脏砰砰砰地小鹿乱撞呀!没想到这下子来到了杭州,居然能遇上您,这真的是太巧了哇。”
“我们家菇凉让老奴一定一定要把您请到屋子里,把酒言欢啊。金神捕,您就行行好好不啦,跟老奴走一趟见见我家菇凉哇?”
司空摘星根本不理会陆小凤,就好像根本不认识陆小凤,眼睛里只有金九龄一样。
他甚至装出伸出手想要拉一下金九龄,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做作姿态。
“金神捕,我们家菇凉那可是今年苏州府第一名的花魁,这次可是环采阁特别邀请才跑来杭州哒。我们家菇凉,那叫一个美啊!而且不同于其他菇凉们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我们家菇凉最喜欢听江湖中人的故事,自己哇也喜欢舞舞刀转转剑的,和英明神武的您是特别般配啊!”
面对这样的司空摘星,陆小凤都有点不忍直视地抽了抽嘴角。
还好,金九龄大概也没见过这么热情,还帮花魁拉客人的龟公,脸上那副完美的公子哥儿的表情也有点龟裂。
此时的金九龄也就没有空去在意陆小凤脸上的奇怪表情了。
“哎呀呀,怪我怪我,我刚才就想着帮我们家菇凉找金神捕了,都没仔细看过金神捕。”司空摘星努力扮作一个想要站直身体的驼背,还伸手像是在隔空轻抚金九龄的脸,“金神捕真是英俊啊,怪不得我们家菇凉之前就听说,有许多要千金才能一笑的美人啊,一见到金神捕,不仅分文不取还笑的花枝乱颤啊!”
花枝乱颤?
花满阙现在不是装咳嗽,而是真咳嗽了。
这司空摘星这不学无术还愣是要硬夸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想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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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吃么?”
在房间里等人的西门澜星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边吃还边问花满楼。
“不用,二少爱吃糕点?那等回花府,我让人给你在房间里备上一些。”花满楼静静地擦拭着琴弦,就好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西门澜星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
他对自己女装如何,那是完全没耐心看,而且这铜镜也看不清脸上具体的妆容,更没等身镜让他看看自己这身裙子穿身上以后的效果。
就算看得见,他也不关心!
只要闭上眼睛,女装什么的就是一场梦,醒了以后也不会感动的那种。
倒是花满楼的女装,西门澜星看在了眼里。
花满楼其实并没有浓妆艳抹,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头发梳了起来,然后被司空摘星稍微修了下容,尽量不让人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盲女琴师就是花满楼。
简简单单的一身素白色的长裙穿在花满楼的身上,就带了那么一丝丝说不清的味道。
“小星星~我回来啦~”司空摘星推门而入,在回首关门后,就把一路驼着的后背给直了起来。
“金九龄他人呢?”西门澜星咽下了口中的桂花糕,顺手丢了盘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块给司空摘星。
“他不肯来。”司空摘星耸了耸肩,咬了一口桂花糕,然后被甜腻腻的口感给噎了一下,剩下大半块桂花糕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继续吃,“不过我从他身上顺了个香囊下来。”
说着司空摘星把香囊丢给了花满楼,“我问着像是有那封信上的那个香味,花满楼你鼻子比我的灵,你闻闻看是不是我冤枉了他。”
花满楼拿着香包点了点头,“确实是那个味道,不过这种味道,我们这一路也闻到不少环采阁的姑娘身上也有。”
“嘿,这里的姑娘有那是因为有人用了,就有人跟风。但是他金九龄可不该有啊,他一个长安来的捕快,怎么会有这杭州城青楼里流行的香包,是不是很可疑?”
司空摘星虽然口头上在问‘是不是可疑’,但是心里早就有了判断。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你拿他的香囊没被他发现?那他这个大理寺第一高手,有点菜啊。”西门澜星冷哼了一声,他最不喜欢听到XXX是第一高手这种说法了,那肯定是因为他哥没参与评选么!
“就是是要被他发现的啊。”司空摘星懒洋洋地摊在坐塌上,“我若是偷,那被他察觉之后,肯定心生疑虑。所以我直接说是他人可以不来我们花魁的闺房,但是要留个信物,给咱们小星星花魁拿来念想念想啊。”
西门·花魁·星星开始疑惑,“这么巧的么?我伪装的那个花魁名字里也有星这个字?”
“啊……这好像没有。不过没关系,那花魁和她的婢女都被我的人好生招待着呢。等这事儿办成以后,我就让她改个名吧,反正都是艺名,改一改说不定更火呢,没事儿。”司空摘星摆了摆手,“大不了给点改名费,以后再让花二哥多捧捧场,那姑娘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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