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沈胤文口中听到苏晗的名字,她就莫名讽刺。
或许谁都有资格站在不同的立场来膈应她,恶心她,可是唯独沈胤文没有。
兮年并不想和对方争辩,只是对着电话那头,用最平静的语气道:“我会尽快把订婚协议书退回,麻烦届时记得销毁,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看沈家不太顺眼,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贱人!”沈胤文的声音有些冷,近乎是咬牙切齿。
说完,那边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兮年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微微一怔,被霍衍铮找人催眠的记忆回来了,她清楚的知道,母亲霍沁去世之前,做过了哪些事情。她不死心,直接又给他回了个电话,大概是真的不想有所纠缠,就想在此刻得到一个结果。
这次沈胤文照旧接了电话,语气依旧不太好。
“秦兮年,你死了这条心,订婚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只一口咬住不可能解除订婚,任凭兮年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兮年沉默了一会,心里总觉得怪异,有什么地方,她一时半会没理顺。
明明盛擎已经给沈家施压,沈母也气急败坏将她骂了一顿,为什么沈胤文却这么笃定?
“沈先生,我不想跟你吵架,或许你不想解除订婚,但不介意未婚妻换人。”
兮年停顿了一瞬,“我母亲去世之前,曾安排了一场车祸,害的苏晗子宫破裂,再也无法怀孕。她大概意识到自己过于偏激,良心难安,死后也把眼角膜捐了出去,受益人是谁,我想你很清楚。”
许久之后,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沉沉,提醒道:“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兮年一颗心脏猛地收缩,放下手机时,才发现寒冷冬日里,她的手心已满是濡湿。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在过去的四年里,她无数次想着出狱后要跟霍衍铮好好的,可她真的离开那个人间炼狱,却发现,又踏入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深渊,当她下定决心想跳出来时,却没有了机会。
只能说,造化弄人。
须臾的时间,兮年脑海里迅速转动,从四年前痛不欲生剖腹产下的孩子身上,想到了霍衍铮口中的朋友的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吗?гΘǔsеωǔ.ひΙρ(rousewu.vip)
兮年又跟封鸿联系了一次,听她说路上堵车,转而跟她要了一个熟悉的律师的电话,跟对方询问如果想夺回孩子,需要什么样的手续。
“我会想到办法证明跟这个孩子的血缘关系,但其他事情要麻烦您了。”
仅是证明孩子跟她有血缘关系并不够,她还需要有能力抚养孩子,这条路很难,可兮年却愿意走下去。
律师讶异了一下,旋即语气染上轻松,“真的?只要有证据,证明你和孩子的血缘关系,再加上对方的过失,就有一定的可能。”
“谢谢您,可能还要等待机会,但不会太久。”
“不必客气,这是身为律师,我应该做的。”
此时,兮年坐在了街头的咖啡馆,嗅着咖啡浓郁的香味,身体里的寒冷终于有所缓和。
她挂断跟律师的通话后,小心翼翼地删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却觉得或许她的所做作为,仍是自欺欺人。
冬日难得的太阳笼罩在头顶,投下一片阳光,兮年动了动手指,想将这些阳光纳入掌心,却是握到了一片虚无。
她的手心慢慢地按在小腹曾剖腹产的疤痕上,时隔多年,仍记得那种疼,已然浸透到骨髓里,不可分割。
霍衍铮怎么会懂那个孩子于她的意义所在,除了她,没人能懂。
所以说啊,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兮年敛下情绪,听着道路边传来滴滴的声音,起身上了封鸿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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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的博弈。
求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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