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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靠近司曲隐身后,用湛卢拨了拨脚下杂草,草是生长在石缝中间,若说不小心脚滑掉下去,也有可能,但是看那道痕迹,却不似像意外滑倒的样子。
    一般人突然倒下,会拿手掌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但观司曲隐指着的那地方,只有道被十分整齐的印子,这不像是活人落水,更像是死人。
    刘捕快先是指使几名衙役下水查看,自个儿蹲在桥边左看右看,慢慢随着那道痕迹下到水岸的石块上,借着阳光往底部看,似乎也发现的端详。
    “司公子,这里有古怪啊。”
    上来后,刘捕快手指在被压断的杂草上动弹,“我见过淹死人的地方也不少,不过这里太安静了,除了这道痕迹,别的一点没有。”
    “刘捕快的意思是?家妹不是意外身亡?!”
    司曲隐因为之前太过悲痛,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点,现在被刘捕快一席话点名后,瞬间脑子清醒过来,也随刘捕快再次检查周围,果然,这地方除了道痕迹,再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太多。
    “慎言慎言,到底如何还要看仵作验尸。”
    刘捕快连忙推手,这类家属他见得多,最怕因为一时接受不了闹上,所以现在就算他内心已经断定这司念映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落水身亡,也不敢直接回答司曲隐。
    在水中的几名衙役也已上岸,其中一个凑到刘捕快身旁,对他摇头道:“靠近落水点那里没有被踩踏痕迹。”
    衙役口中的痕迹就是司念映如果是意外落水,必然会折腾一番,不管如何,最后都会沉到池底再浮上来,那么池底那一块,肯定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而衙役上来却说,没有痕迹,也就是说人压根没有沉下去过。
    白玉堂扯扯展昭袖口,悄悄退到一行人后面,满脸好奇地传音入密道:“猫儿,我们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发生命案?”
    “…………”展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玉堂,“这应该用在包大人身上。”
    随后,刘捕快又带着衙役又往司念映停尸处赶去。尸体放在后院,除了司家老老爷之外,就剩刚刚两人在前厅看见的那人焦急不安的站在一旁。
    仵作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爷子,在刘捕快进来前已经验尸完毕。
    “请问有什么结果?”
    司曲隐比刘捕快还急,刚刚踏进院门就飞快走到仵作身旁,急声问道。
    “死者口中,鼻腔里有泥渣和杂物,胸腔有积水,为生前落水身亡。”
    “不可能!刘捕快,你不是说家妹并非意外落水?”
    司曲隐眼神转到刘捕快身上,听他给个解释,他这话一句,司老爷跟身旁也抬起头来。
    “这……李先生你确定?!”
    刘捕快比司曲隐还要惊讶。
    “老夫当了半辈子仵作,还能连是不是淹死都不认识?”
    李先生一听不干了,拉着刘捕快走到屋内。虽然现下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但尸体还是散发出了一点异味,白玉堂捂住口臭,跟着刘捕快一起进去。
    “你看你看。”
    李先生戴上皮手套,在刘捕快、司曲隐、展昭白玉堂的注视下扳开司念映口腔,手指慢慢下探,大概在喉间的时候停下,然后缓慢退出,在众人面前摊开手指,只见米黄色手套上,沾了几粒沙子。
    “还有,”李先生双手按在司念映胸口,用力一按,一摊略浑浊的池水从她嘴中吐出,还带着烂叶。
    “相信了吧,只有活人在水中淹死才会这般。而且,司小姐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所以基本上断定不存在被人先行杀害在丢弃水中的情况,要是真有,那只能说明此人绝非普通人。”
    李先生收拾好工具补道。
    司曲隐听李先生说完已经一半相信了司念映是自杀,却因为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念映她为何不呼救?!”
    而门口这时传来一道男声,带着颤抖。白玉堂回头看去,是最开始站在院子的那男子。
    “难道是因为不想跟我成亲,所以寻了短见?”
    那男子扶着木门进屋,在踏进门槛被高高的木块一绊,差点栽倒在地,司曲隐伸手扶过,却被那男子打落手掌。
    白玉堂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这男子就是司念映的未婚夫。
    “是你们!是你们逼的!我就知道念映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司曲隐!你害的她!”
    那人跌跌撞撞的推开刘捕快和衙役,扑倒在停放尸体的木板上,一手拉住司念映已经肿胀发白的手腕,一手直直指着司曲隐,声声控诉。
    “猫儿,这可有意思了。”
    白玉堂想到昨夜司念映见得那男子,那人可不是这位,难道是司家逼婚,所以司念映一时想不开,当夜跳了池子寻死?
    “广卓兄,我………”
    司曲隐摇头反驳,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最后在陈广卓眼光中慢慢低头,唯有摆在身侧的双手捏的死紧,整个人在原地轻微抖动,司曲隐心中的悲痛绝不对比心司念映的未婚夫陈广卓来的少。
    “不管念映是生是死,我都要娶她,而不是跟你们一般!”
    陈广卓猛吸一口气,看着司曲隐和走进来的司老爷恶狠狠道,不顾身边仆从阻拦,硬是吐出这句。
    “也是个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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