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教皇的脸又浮现出来，却告诉李凡，才刚刚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别人是度日如年，李凡是度小时如年。这种痛苦，别说是一小时，就算是一秒钟，都会让人崩溃。
    但李凡生生忍了下来！而且不管是教皇，还是王洛，都没有让李凡休息的意思，就这么一直折磨着他。
    就在这种环境中，李凡继续忍受煎熬。
    人的大脑是有保护机制的，正常人要承受这样痛苦的话，一定是会昏厥过去的。但教皇强迫李凡的头脑保持清醒，时时刻刻体会着深入骨髓的痛苦。
    而且，惩罚的机制，几乎是每天一换。
    当李凡适应了某种痛苦之后，教皇就会换一种新的折磨手段，让他重新坠入地狱。
    就像是十八层地狱，十八种磨难，挨个让李凡体验一遍。
    李凡的痛苦无法停止，他慢慢明白过来。自己想要不疼，就必须学会抵抗这种来自外面的痛苦信号。同时痛苦也能放大李凡的大脑波动。
    “快一个月了，他还是不行啊。”
    教皇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是满脸胡茬的李凡，对着坐在旁边的王洛摇摇头。
    “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能掌握精神力的技巧。”
    “这是武斗家的瓶颈！”
    王洛也忍不住叹气，“他把全部的集中力都放在了锻炼真气和体魄上面，所以他武功大成，但却没办法感受到精神的力量。”
    “再练下去，他可能会死。”
    教皇谨慎地问了一句，“要不算了？”
    “再坚持两天吧……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他了。”
    王洛说道，“尚方宝剑的精神力必须强大，绝对不能被人控制。”
    一个武斗家，想学会精神力量，真的非常难。
    就算是他师父，精神力也很弱，只是略懂而已。唯独到了王洛这一代，因为是个被改造过的人，尤其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这精神力异常的大！
    “那我再试试吧，你做好心理准备，他随时会变成疯子。”
    被折磨了这么久，教皇不相信这个少年还能正常。
    他再一次进入到了李凡的精神世界，去看着这个一直承受痛苦的可怜人。
    日复一日。
    “这种痛苦如何啊？”
    又过了两天，教皇的大脸再一次浮现在李凡的面前。
    “王洛都要放弃你了，你太不争气了！他今天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而你，你会死在这里，我会用你的尸体去领赏！虽然我不在乎钱，但魔法协会这次开的价码有点高呢！我毕竟还不是神，也会动凡心的啊。”
    “是么？”
    时隔几天之后，面对教皇的挑衅，李凡再度开口了。
    “竟然还能跟我说话？看来我小瞧了你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回光返照吧，一般人被我这么折磨，早就已经发疯了。”
    “我的确快发疯了……但……一直有个人在我耳边告诉我，保持理智，不能输。”
    “谁告诉的你？”
    “你没看到他么，他就一直坐在这啊。”
    杨先生坐在旁边的柱子上，手里握着手杖，标准绅士的打扮。如果他穿的也是燕尾服的话，几乎就跟那些魔法协会的魔法师一样了。
    “他是谁？”
    看到这个身影，教皇吃了一惊。
    自己竟然没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精神力？这怎么可能？
    “我负责打架，他负责帮我提供精神力。”
    李凡说着，吩咐杨先生，“帮个忙，把他拖进来。”
    “遵命，我的朋友。”
    杨先生对着李凡一鞠躬，接着他双手一拽，教皇一下没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力，他的意识直接被李凡生生扯入到了他的大脑当中！
    而在教皇进来的一瞬间，那可怕的地狱也不见了，一个干净的湖泊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凡安静地站在湖中央，双脚踩着湖面，杨先生站在他的身旁。
    “看到了么，这就是我的世界。”
    李凡指了指周围，“这是每一个武斗家的观想世界，曾经这里有两个可怕的强者。不过现在他们都不见了，被我彻底吸收融合了。”
    他说着，一挥手，四周的场景快速发生了改编，眨眼变成了教皇偷偷修建的那个秘密教堂。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大教堂。”
    李凡的身旁坐落着几口虎门大炮，“但如果来上两轮炮轰，不知道还能否保持这美丽的模样。”
    “你，你不能伤害它们！它们都是神的旨意，还是人类伟大的文化遗产！”
    “这就受不了了？你精神防御力也太脆弱了。”
    李凡一挥手，教堂蹭蹭破裂，教皇咬牙切齿，但他忍了下来。
    而一栋门被撞破，王洛走进了李凡的心海。
    “李凡，你在搞什么？”
    王洛看到教皇被囚禁在了李凡的世界中，赶忙动用精神力，一起跑进来看看。
    “你来了？”
    王洛的确帮了李凡不少，李凡很感激他。
    但现在，李凡感觉到了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
    他周围的海一片蔚蓝色，远处似乎还有船在行驶，好像是在某个大洋上。
    李凡指着前方一座绿葱葱的小岛，“那就是恶魔岛。”
    “恶魔的诞生之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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