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的确很爱金泰悙,但这并不会代表她会顾及他而任由那些人用肮脏地不堪入耳的言辞侮辱她或者她的家人。
他是他,她们是她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理应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这一点,她专门和金泰悙提起过。金泰悙刚开始沉默了好久,最后在她耐心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说按照她自己想要做的去做吧。
他喜欢的阿米,是为她们自己人生而活的阿米,而不是只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然后恶劣地攻击他身边每一个人的阿米。
为自己而活,不是很好吗?
金恩庆叹了口气:“静茹,妈妈只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都是开心快乐的,而不是要面对那些恶意。你和金泰悙两个人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做任何评价,只是如果待在他身边不开心的话,就回去找你爸爸吧,起码他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
“为什么不能来找你呢?”闵静茹猝不及防地反问。
金恩庆略显惊慌地笑了笑:“呃,毕竟你是在美国生活的啊,去找你爸爸更好一些吧。”
闵静茹眯了眯眼,没有戳穿金恩庆,随即移开脸,盯着一旁的花盆说:“以后再说吧。”
晚上,等郑智俊和金恩庆都洗漱好回房间睡觉的时候,穿着睡衣的闵静茹直接在外面套了件羽绒服,敲了敲闵知烷的房门。
如她所想的那样,闵知烷还没睡,没几秒门就打了开,他看见她时有些疑惑。
“怎么了?”
“套上外套,我们出去走走,我肚子有些饿了。”
“……”闵知烷点点头,回去套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跟着闵静茹出了门。
其实肚子饿这只是一个借口,闵静茹把闵知烷叫出来,主要还是想问清楚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的反应都怪怪的。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了十分钟,闵静茹呼了一口热气,等雾气消散了她才出声。
“最近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闵知烷踩着地上的枝条,语气恹恹的。
闵静茹斜了她一眼,略显无语:“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相信吗?赶紧说吧,难道我不是你们家人吗?”
闵知烷停了脚步,他低着头闷闷地说:“不是的,只是……是妈妈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什么?”闵静茹心里升起了不好的念头。
闵知烷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地说:“其实,妈妈前段时间被查出来乳腺癌早期了。”
前段时间金恩庆发现自己的乳·房不对劲,有肿块,皮肤瘙痒,后来去医院查了才知道是乳腺癌早期。那时候郑智俊和他两个人都有些奔溃,但她自己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安慰了他们两人之后就如实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自那以后,她就会按照医生叮嘱的那样按时去医院接受治疗。
直到闵静茹说要回来给她过生日,她才显露出了慌张的情绪,她让他和郑智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闵静茹,她不想让在欧美每天忙着工作的女儿为她担心。更何况这只是早期,只要乖乖接受治疗,愈合的几率很大。
刚开始闵知烷和郑智俊都不答应,后来见她那么伤心,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闵静茹觉得她的脚像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她调整着自己因为惊讶和悲伤而不规律的呼吸,随即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闵知烷的肩膀上。
“你怎么敢,怎么能真的就瞒着我?!你还是不是我哥哥?难道你想看着我以后每天在愧疚中度过吗?!”
闵知烷抹了一把脸,自知做错了事。
“对不起……我真的……”
“算了,好在你还是跟我说了,要不然,我真的会永远不认你这个哥哥。”闵静茹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不想再听他自责的话,“我们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无言地相伴回到了家,闵知烷在回房间之前,叫住了她:“静茹,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
“我不知道。”
话音一落,她就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闵知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闵静茹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她现在脑子一片浆糊,闹哄哄的。过了一会儿,她坐起身,重新套上羽绒服,又拿了一床毛毯,直接走到了客厅旁边的阳台。
她靠在躺椅上,将毛毯裹住自己,然后望着似乎闪着星星的夜空。
因为是首尔,所以看不见太多星星,但月亮是十分漂亮的,而她就这么躺着,静静地躺着,一直到天亮了,她才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的沉静,让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等过几年再退役了,等和的合约结束,她就宣布退役,回到韩国和妈妈生活。
因为时差,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毕夏普,没一会儿他就接起了电话。
毕夏普接起电话的那一刻,闵静茹开门见山地说:“毕夏普,我不打算过几年再退役了,我等和的合约到期我就退役。”
“什么?!!!”毕夏普的声音像是提高了八度,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闵静茹摸了摸相框上金恩庆的脸:“我说,我等跟我签的合约到期了,我就宣布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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