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把这件事联想上前几日,他在柱合会议上看见的,被蝴蝶香奈惠郑重挂在脖颈上的那枚御守……
“是那位大人出手,给予了蝴蝶庇护吗?”
岩柱悲鸣屿行冥与音柱宇髓天元,是现任柱中,唯二知晓住在禁地中的那位大人是怎样一个身份的人。
但是虽然知晓并且亲眼见过那位大人所拥有的,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是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那位大人竟然敢从死亡手中抢人。
若是那位大人能够庇佑鬼杀队中所有的斩鬼者,那该会有多少不应该消散的生命被挽留在尘世?
这种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
“行冥。”
温润如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连忙随着身旁的同僚起身行礼,而匆匆赶来的产屋敷耀哉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起身,担忧的望向蝶屋紧闭的大门关切地问道:“香奈惠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直关注蝶屋中声响的宇髓天元回道:“蝴蝶的伤势已经被稳定下来了,只不过……”
他顿了顿,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蝴蝶的肺部被毒物损伤的过于严重,怕是以后再也无法使用呼吸法了。”
悲鸣屿行冥接过了话。
产屋敷耀哉垂眸:“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
他是了解蝴蝶香奈惠的,自然也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子。
不需要同情与怜悯,失去了呼吸法,她可以转入幕后坐镇蝶屋,可以继续为她所热爱的鬼杀队奉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在这个能保下一条性命都是奇迹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呢?
只不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可惜了。
产屋敷耀哉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两声,把手搭在产屋敷天音担忧递来的手心中,准备去看看蝴蝶香奈惠。
悲鸣屿行冥看着自家主公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在傍晚微凉的风中,他忽然说道:
“若是那位大人能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宇髓天元也注视着蝶屋的大门没有回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想要使用逆天而行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何况是与神明争夺魂灵?
这一念头在脑中闪过后,宇髓天元忽然一惊,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他赶到禁地打开阁楼大门时,看见的就是脸色苍白昏倒在楼梯边的女孩。
所以在太阳刚刚落下,蝴蝶香奈惠刚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一个黑发的女孩被送进了蝶屋。
与此同时,在主公与柱们都没有发声之时,关于绘理的传闻在鬼杀队中愈演愈烈到了神化的地步。
最后传入了一个人的耳中。
*
蝴蝶香奈惠是在三天后的清晨醒来的。
这几日一直都在沉睡,虽然中途时有时无的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声响,但是忽然从意识混沌中清醒过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不过在紧盯眼前这熟悉的天花板几秒后,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自己已经回到了鬼杀队。
没想到她还能留着一条命回到鬼杀队。
在那种几乎与是在被鬼单方面戏耍的战斗中还能留下一条命,这不知应该说是上弦鬼的仁慈,还是对她的不屑一顾。
蝴蝶香奈惠艰难的微微侧头看向照入阳光的窗外,一条红线从衣襟中滑出,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
上面本该挂着一枚御守的。
蝴蝶香奈惠忽然想到了,在自己陷入昏沉的黑暗后,忽然出现将她轻轻托起的金色流光。
难道……?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的视线下移,落到隔壁病床。
两双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睁的滚圆,眨也不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目光火热的像是想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绘理看着呆愣的蝴蝶香奈惠,出声打趣道:“我们的睡美人蝴蝶小姐终于醒来了吗?”
蝴蝶香奈惠被这骤然的惊吓吓的一口气哽在喉间,艰难而痛苦的躬身压抑着咳嗽。
蝴蝶忍瞬间将手中装着药物的托盘甩在床头柜上,撑着病床一翻就轻巧的落在了蝴蝶香奈惠的身边,红着眼眶轻轻的帮姐姐顺气。
差一点就要失去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蝴蝶忍这几天心里压抑的快要让自己崩溃。
现在一看见蝴蝶香奈惠醒来了,心里的一块巨石被放下的同时,那被忽略的委屈就翻涌上了心头。
绘理眼睛半眯,微笑的看着这两个眼眶通红相拥的姐妹。
忽然,蝴蝶香奈惠抬头,对上了绘理的眼睛。
女人环着自家妹妹,朝绘理张口,无声地说道:
[谢谢。]
这份恩情,她必定会拼尽一切的去报答。
绘理不禁敛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于是在蝶屋居住的这些时日,绘理与蝴蝶香奈惠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在蝴蝶忍确认蝴蝶香奈惠的伤势已经恢复到了可以出门晒一晒太阳的程度后,绘理不知道从蝶屋的哪里翻出了一把轮椅,兴致勃勃的蹲在蝴蝶香奈惠的病床前,想要推她出去走走。
这段时间的绘理可是因为身体过度虚弱而和蝴蝶香奈惠一起咸鱼在床上的,如今有了可以出去放风的机会,她看着蝴蝶香奈惠的眼睛都亮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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