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内务省说明?”她拿起饭团咬了一口,嚼两下停住,从架子上抽了把厨刀出来。横七竖八随意切了点蔬菜豆腐,丢进热水冒泡的锅子里,又打着哈欠翻出味噌搅碎倒进去。
他略带了点纵容笑着看她胡闹,心想切碎些也好,好消化。
“半小时说明会,关系不大。”
武装侦探社从头辅助到尾,就没往前凑……嗯,忽略掉社长就好。
阿薰看看味增汤差不多了就把火关掉,拿着饭团继续嚼,伸手去碗橱里掏。
……看看墙上的挂钟,早餐已然接近午时。
等碗筷洗干净待在沥水架上,她擦干净手理了理衣襟腰带。转来转去像只寻找尾巴的猫那样转了好几圈,最终选择抬头看向福泽谕吉征求意见:“这样可以出去吗?”
他伸手扶着肩膀把她转过去,重新束过腰带结。
“束反了。”
“哦!我说哪里有点不对劲?”
看来真是睡迷糊了。
带上资料,阿薰呱哒呱哒踩着木屐走在福泽谕吉身边看他关门落锁,身了个懒腰向外看看街道路面:“下过大雨?”
“昨天下午回来后一直下到天亮。”期间雷鸣阵阵,像要洗净人间似的豪雨砸得低洼处泛起白泡。
她听了就伸手出去挥挥:“雨停了。”
“嗯,雨停了。”他!他看看门边准备好的伞,索性放它们两个继续靠在一起待在那里。阿薰看看天色觉得不大保险,还是上前提了那把大一些的在手里:“走吧,今天薰大人给你做助理。”
“期待。”
猫咪助理吗?那可就真·相当期待了。
两人并肩走到内务省大门外,站在门廊下迎接的除了坂口安吾外还有个个子挺高的军装黑发青年,他腰间配了把军刀,军帽下黑发四处支棱着,眼角旁有处梅花瓣似的印记。
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泪痣。
“福泽社长,这位是猎犬。”坂口安吾嘴角抽搐,竭尽全力控制住吐槽欲。青年上前微微欠身:“福泽阁下,末广铁肠。”
“源一郎的部下?”福泽先生面对外人从来脸色冷淡,略微问了一句点头算是还礼:“福泽谕吉,以及内子。”
阿薰跟着冲青年点点头:“您好,日安。”
按照正常流程,简单寒暄后一行人就应该移步会议室,结果末广先生却在听完阿薰说话后转向她非常认真的问道:“请问女士您是自愿的吗?吾等军人,理当保护弱者免于欺凌!”
福泽谕吉:“……”
遥想当年,他在和某知名不具不省心师弟合作时也遇到过类似情况。垃圾师弟非要说不满十二岁的金发少女是妻子不是女儿……彼时他还不知那是个异能力召唤出来的妖怪少女,傻乎乎问过同样类似的问题。
——然后在妖怪少女吐槽垃圾师弟是个变态时打了电话报警。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也有面临这种窘境的一天。
阿薰拿起资料遮住脸侧头看着福泽谕吉就笑,笑得他无可奈何:“别闹。”
她放下文件袋踮脚攀着他的肩膀拉他侧身弯腰,轻轻在银发男人脸上印了一下才又看向面前两位男士:“您看我有不情愿的地方么?”
比较正常的人,譬如坂口安吾就会选择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更换话题,但是名为末广铁肠的青年显然不在正常范围内。他转过去就像没看见福泽先生脸上突然出现的粉红色一样:“福泽阁下,请问您是否有被强迫?”
福泽夫人:“……”
富冈先生你快来看!这里有个憨憨!
“好了,不要再继续耽误时间。种田长官和福地阁下都已经在等着。”
坂口安吾怕再纠缠下去福泽!夫人就要动手打人了,这简直可以归类为“内讧”。
福泽谕吉收起表情从阿薰手里接过文件袋,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他于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弯腰在夫人额头上碰了碰,认真回答末广铁肠的问题:“我与内子感情甚笃,不劳费心。”
坂口安吾:“……”
就没有人听我说话吗!喂!
这种半公半私的说明会阿薰没有任何兴趣,站在会议室外靠着墙等待。为了避免和那位过于正直的末广先生说话,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玩最近被善逸安利的对战游戏。
半小时后,阿薰一局游戏还没结束福泽先生就从会议室走出来,旁边跟着个同样穿着军警制服配了军刀的中年男人。他的年龄看上去比福泽先生还要大些,留着和桑岛老爷子差不多的胡子。
这人一走近阿薰就嗅到酒的味道,她略微向后退了一步收起手机,福泽谕吉察觉到她的回避就停下来,这样和他走在一起的老友就也跟着一起站住不再向前:“哦哦哦!这位就是薰夫人呀?”
他把帽子摘下来拎在手上:“中津之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才明白,怪不得谕吉这家伙蹲在横滨就不肯挪窝,我还以为他是怕死才不愿意从军踏上战场。”
这人好像喝醉了似的脑袋不太清醒,晃晃脑袋突然意识到对别人的妻子这样说话不合适,立刻又将帽子戴回头顶:“您别介意……”
福泽谕吉果断向他辞行:“我先和内子返回侦探社,特殊异能力者作案一事已经归档,还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
说完走出门廊牵起阿薰的手向外走,又怕她想多了仔细解释:“源一郎是从前我在大阪私塾里的同窗,就连刀术也在同一个道场修习,算是发小。他这个人向来粗犷豪爽有口无心,但品行良好,为人也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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