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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知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人有多大的本事,竟然一丝半点线索都没留下,无法,魏尧和宁清只能按下策慢慢等待。
    只是想不到,变故竟主动找上门来。这日清早,魏尧和宁清的卧房猝不及防地被敲响,宁清推门一看,瞌睡立即跑得无影无踪,来人竟然是费添和林荣。他二人身上干干净净,没带任何严刑逼供留下的伤,甚至说得上完好无损。
    宁清忙让他们二人进屋来说话。
    林荣见了自家公子,委屈和害怕之情揉在一处,一并发泄出来:“公子!小的还以为这回要交代在那群蒙面人手里了,不曾想还能活着回来,小的太想念公子了!”
    宁清被林荣抱得严严实实,他拍着林荣的背一边安抚,一边勉强动了动脖子,看向费添,魏尧从他背后走来,替行动不便的他问道:“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费添想起他逃出的经历,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
    三日前,费添心想不能坐以待毙,下定决心逃跑。朴豫虽按他说的,没派人盯着他们,可院落里里外外,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黑衣蒙面有二三十人,就凭他们,一个三脚猫功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悄无声息地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为此,在林荣呼呼大睡时,他一宿没闭眼,绞尽脑汁寻找出逃的方法,出乎意料的,他还真想了个法子。
    次日,他借口待在屋子里闷得慌,非要出去透透气,朴豫也是觉得他们两个翻不出大名堂,便同意第二日带他们到山下转转。费添这才惊喜地发现,院子所处的地方据昌州城不远,离小巍山也不过几里路。许是担心进城容易被人认出来,风险太大,朴豫不肯带他进城。费添认清了路线,目的达成,便乖乖地跟着他回去了。
    当夜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脑子里有了雏形便拉了林荣起来,两人偷偷摸摸的计划到深夜,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三日午后,朴豫照常给他们送了些果饼茶水,约莫一个时辰后,费添腹痛难忍,呼天抢地的嚎着。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朴豫,朴豫起初也怀疑有诈,可偏偏费添没要求他将自己送进城去,只是让他派人去寻一位大夫过来医治。朴豫想了想,殿下从前的身子确实不好,若真出了差错,他担不起这个责任,请大夫来的确更稳妥,于是便派了人下山去请大夫。
    大夫是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刚到院口,林荣便赶忙过去迎接,搀扶着老大夫往屋子走,朴豫现在的心思都集中在费添身上,没注意林荣接过药箱时顺手在大夫的衣袖里塞了枚碎银,低声说了句:“我家病主腹痛难忍,大夫稍后留几包助眠的药,好让他晚上睡得安稳些吧。”
    老大夫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顺着应道:“那是自然。”
    进了屋,老大夫先给费添搭脉,捋着胡子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朴豫有些着急:“怎么样?”
    老大夫撤了脉枕,说道:“无事,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罢了,我药箱里就有止泄的药粉,让他喝几包就好。”
    老大夫光明正大地将药粉交给林荣,朴豫又给了药钱,让人送老大夫出去。朴豫猜到或许是今日的瓜果有些问题,立刻命人撤了,又叮咛了林荣几遍后才离开。
    朴豫一走,门刚关上,原先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费添的呻|吟声渐渐变小,他憋着笑看着林荣,指了指他手中的药包,无声道:“交给你了。”
    林荣拍了拍胸脯,偷摸着笑,同样张口无声:“放心吧。”
    到了晚饭时候,费添在朴豫面前虚弱无力的装样子,还要林荣给他喂粥,完了林荣去了厨房煎药,说是煎药其实只是烧壶热水,将药粉撒进去就完事。那些人都知道他要给费添煎药,就没注意他在厨房里折腾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偷偷挪到水缸边,翻开盖子,眼睛盯着门口的动静,将手里的三包药粉全洒进水缸里,完了他像没事人一样将盖子盖回原处,端着一碗热水回费添房中。
    想出这招是这几日费添发现,这些蒙面人的饭菜是另外做的,一般是费添他们吃完才开火做他们的,于是他想了这个妙招。
    好不容易等蒙面人也吃了饭,他们两人便静静等着药效发作,可过了半个时辰,费添等得都有些累了,那群人依旧和根柱子一样杵在外头,丝毫没有疲惫的意思。费添小声道:“那大夫不会是蒙人的吧?”
    林荣如今也有些怀疑:“不会吧,他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头的人一个没倒,倒是费添等得口干舌燥,他看到桌子上的茶壶,戳了林荣一下:“荣兄,替我倒杯水吧。”
    林荣应声去拿茶壶,可半滴都没倒出来,他后知后觉地去看费添,说道:“没水了…”
    费添:“…”
    厨房里的水显然是不能喝的,现在能怎么办?只能渴着。
    到后来,费添又累又渴,趴在床上久了直接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林荣摇醒了。
    林荣语气中隐藏不住内心的雀跃,声音却不敢放得太大:“费公子,他们都倒了!”
    费添闻言醒了过来,跟着他到窗口一看,外头的蒙面人的确一个个都倒在地上,就连朴豫也没落下。此时月亮挂在空中,夜色已经深了,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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