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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过小孩儿,在血流不止的胳膊上拂过,指尖搭在脉搏上,“是应该治疗。报警吧。”
    小孩儿这么点大,不说看得见的伤痕不计其数,暗伤有的甚至十分接近心腹。这小孩儿命大,多次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不过情况不容乐观,现下依旧被死神的镰刀威胁。
    嗯?
    灵气倏地被股吸力吸走,小孩儿干瘪的身体瞬间充盈,近乎断绝的生机鼓出蓬勃的一缕来。
    沈兮讶异地挑挑眉,垂眸观察小孩儿,越来越惊讶。
    小崽子体内竟也有个神盘,且是半活跃状态,若非有它,小孩儿早就不在了。
    现在,灌注了灵气后,神盘彻底被调动起来。
    小孩儿闷哼一声。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涨涨的,热乎乎的,好像饿了三天突然捡到了一个馒头。好满足哦!
    沈兮无奈,生不起气了,小孩儿也是个被磋磨的小可怜儿。
    好运的是,他没暴走被当怪物抓起来。
    “家暴吧。”沈兮撸起小孩儿的袖子,指着青紫掐痕和烧烫的溃烂处:“我怀疑这牵扯了儿童的拐卖。小崽,你记得什么?”小孩儿与半兽人并无生养因果,却有一道黑色的因果线。
    小孩儿瞳孔骤缩,呼吸一窒:“什么?”
    “什么拐卖?你别乱说,我要,要告你的!”半兽人的冷汗淋漓,双股战战。
    后悔,就后悔。她不该招惹这些看似软弱实则莫测的人。
    凝眉沉思的沈兮忽略半兽人,蹲下来与小孩儿对视:“你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看到了什么?”
    小孩儿很懵,一头雾水地捂着肚子:“我……”
    抬了抬眸,他忽然瞪圆了眼。每个人脑袋上怎么都有一个长短各异的红柱。
    那是什么?!?!
    他环顾四周,惶恐不已,这种景色已超出了他的认知。小孩儿全身颤抖,手脚冰凉,小脸儿苍白,下意识求助温和握住他的怪物寮长:“我看到了好多的红柱,呃……”
    小孩儿的目光定格,瞠目结舌地仰望,再仰望望望望。
    黑发人类的红柱直冲云霄,消失在云间。
    Emmm。
    好长啊……
    沈兮捏捏眉心,眸光幽邃莫测。他从小孩儿眼中明白了什么。
    “这是什么呀?”小孩儿莫名对沈兮有种亲切感,不自觉放松了心弦,“我出现幻觉了吗?”
    他环顾四周,扫过只剩一层红皮的半兽人,忍不住望天,心中隐隐有了感悟。
    沈兮神色复杂,在小孩儿头上拍了一下:“好好修炼吧。”
    小寿神。
    已经觉醒的小神祇应该不会轻易被欺负了。
    脑海响起天地间的清醇声音“小寿神”,好像那一个瞬间被什么伟大存在认可了。属于神明的庞大力量与知识硬生生塞进身体,小孩儿茫然地眨着眼,没一会儿双腮就飘起了红晕。
    与警局沟通完毕,鹿角见小孩儿双颊红扑扑喝醉的模样,狐疑询问:“他怎么了。”
    副官竖起耳朵,副官也想知道。
    “没大碍。”
    金宝儿扑棱着小翅膀蹦跶过来:“爸爸,我们回去吗?”
    “回吧。”将这对假母子交给副官,沈兮领着崽崽们转身:“回去准备下下,这两天试营业。”
    小嗷呜张了张嘴:“寮长。”
    搓了搓小果冻的脑怪,捏捏他的触手尖尖,沈兮夸赞:“我家崽崽真优秀。”
    有担当,团结友爱,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
    小嗷呜抿唇:“嗯。”
    金宝儿扯了扯爸爸的衣角,鎏金色的眸得意的小星星闪闪发亮:“爸爸你看!我找到了呢!”
    他是骇客帝王,刚刚故意走过去碰了下半兽人的光脑,瞬间备份了他的资料。
    哼哼,这群藏在臭水沟的糟老鼠,欺负爸爸是人类。
    呸!
    他金翅大鹏洛夫斯基要教他们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委屈:今天也是没有我的一天。
    小龙:+1
    小蛇:+1
    余下崽崽:知足吧,你们起码出场了啊喂!
    ps:文中可能会借用宝贝们的网名哦,没准谁就客串一下了呢。
    第27章 捡走被当怪物的神明
    “先,先生……”
    小孩儿怯生生地叫了一声,他一直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他被人从地狱牢笼中捞出来的同时,也失去了浮于表面那层赖以生存的贫瘠土壤。如浮萍般无根的小幼苗不知所措。
    先生刚刚说的被拐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
    难道他不是妈妈的孩子吗?
    他其实隐隐有预感,也恍悟了些什么,他一直觉得妈妈哪里不对,他从未从她眼中看出慈爱,甚至一丝喜爱也无。在她的眼里,他与夹缝中的草芥、泥泞中的蝼蚁没甚区别。
    做好没有表扬,但一有不如意迎来的就是狂风骤雨的打骂。
    他纯粹是个挣钱的工具。
    他过去无数次窒息绝望,想逃离囚困他的黑屋,但想到这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便忍了下来。她再打他骂他,也是他的妈妈,不会真的杀死他。
    可现在……
    如果事实完全推翻,这个女人压根不是他的母亲呢,他的所有坚持都像是笑话。
    她这么对他是因他是野种,她不在乎他的死活,能活下来是他命硬,并非她的一丝怜爱。他既觉得释然又升起恨意,绵密的恨盘亘在胸口挥之不散。她凭什么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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