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科举历来公平公正,休得胡言!把这因科举失利妄言的书生抓起来,今日之事谁人也不得置喙,否则抓进打牢里。”
杨晔忽然厉声呵斥,围观的百姓吓得一个哆嗦,士兵把百姓驱散:“散了,都散了。”
“冤枉啊大人!”
连同着张铁虎,两人被带走。
杨晔未把人带回官府,而是私寻了个地询问书生:“此事兹事体大,你且把事情仔细道来。”
书生从地府门前走了一遭,一时间倒是不想寻死,脑子清明了,可没想到又被官府的人抓住,心下胆怯不已,本以为要被定罪,今下又见杨晔再度问及科举之事,急忙跪地将所知之事回禀。
原书生是小县中的考生,家里做了点小买卖供书生读书,科举花费本就大,多次未曾中举更是艰难,虽然家里是难了一些,可举家支持书生,倒是也不觉得那么苦,书生持之以恒的考试,几次备考,经验也丰富了许多,今年原是信心高昂参考,父母也多给了些盘缠,托人在省城租住了一处舒适些的宅子。
宅□□同租住了五人,有三个是家境富足的少爷,几人住的还算和谐,其中一名少爷便同其余几个考生透露知晓此次的考题,免费像几人透露了一道诗赋题,称若愿意花上二十两银子,还愿卖出两道考题,也就是一道考题十两银子。
书生坚决不信考题会泄露,而另外两位少爷想都未曾想便买了考题,另一个和自己境况差不多的考生竟也借了钱买了两道题。
如此也就罢了,四人竟然联合起来嘲笑书生穷清高,书生的心气本也高,如此受到侮辱心境自然也不会多好,然让书生真正万念俱灰的是坐进考场里,还真瞧见了一模一样的诗赋题,这才得知那少爷所说是真,考试结束后,几人寻到他,皆是满面春风,嘲笑其错失良机。
书生既觉受辱,又觉原本公平的科考失了公正,贫苦出身的考生全然无望,一时想不开便投了河。
“乡试的考题是翰林院出的题,能泄露出去也必然和那些老东西脱不了干系,他们可是当皇上开创了武举就不会管科举了!”季崇怒声道:“老夫定然要把此事回禀于皇上,切不可让那些东西费钱就能买功名!”
杨晔心情倒是平和些,历朝历代都会有这种情况,只要是考试,就会有涉及作弊的行为,他参与科考的时候虽然未曾有听说有卖考题的事,但也有曾听说过别的作弊行为。
“外公别生气,事关重要,既然本次科考已经不公正,禀告皇上是一方面,捉出背后泄题之人也势在必行,不如外公先回去复命,我暗中留下把事情查清楚,如此一来也好跟皇上交待,亦省的打草惊蛇。”
季崇思量片刻,吐了口浊气:“如此也好,老夫把刘猛留下,再给你留两个身手好的人,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杨晔在城东的一间小客栈里先行住下,打发书生先回住处,顺势去打听卖题考生的家境及其住址,暗中又让刘猛乔装跟着书生回去,看着卖题考生的动向。
一番安排下来,杨晔发现张铁虎还一直跟着他不曾走,他问道:“你如何还不走?”
“大人也没让学生走啊。”
“你倒是老实!本官见你乡试有名,可已报信回家了?”
张铁虎道:“让认字的书生写信回去了,学生在县城里找了处活儿干,比县城的来钱快些,干上几个月,入京的盘缠也差不多够了。”
杨晔道:“如今你已经是武举人的身份,家里自然会有商贾上门寻求庇护,怎么缺少一点盘缠钱?”
“大人有所不知,武举方才开创,多数人还是瞧不上大字不识的武生,这虽然中了举人,可愿意上门的商贾也并不多,再者小生也不懂得生意,做生意的人精明的很,若是学生贸然应允庇护他们,暗地里打着学生的名号,只怕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杨晔思及,想来也是,几十年纪朝重视科举,天下百姓早已经对科举的崇尚根深蒂固,潜意识里觉得跟着科举老爷才有出路,天下百姓能看得清当今天下局势的又有几人,天高皇帝远,一时间如何又知道皇上看重什么,纪朝又多缺乏擅武人才,思维尚未转换过来,自然是不太看得上武举人。
再者,张铁虎说的也不错,商贾精明,并非是一般人可掌控住的,若是能压制住自然可以为自己所用,成为赚钱的利器,但若是控制不住反遭控制,到时候举人就成了商贾为非作歹的护甲。
没想到张铁虎看起来憨憨的,这些大事上头脑倒是清明的很。
杨晔想了想,武举会试他不是监考官,出题也是皇上亲自出,如此当是无碍:“既然你在省城,那就留下给本官办事,彼时回京,你同本官一道。”
张铁虎眼前一亮:“若是能和大人一道前去京城,也省的学生赶考走弯路了。”
杨晔笑了笑:“虽在省城,你可也别把练习的事情落下了。”
“是。”
次日,张猛前来汇报,那卖题的考生和买了题的自打考试结束后便出去日日宴饮,还有意于去巴结京城来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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