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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晔灌了口酒:“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若没在,你便说是我介绍的。”
    三人又陆续喝了半个时辰,邢槐喝了酒后比平时要多很多,笑话杨晔不像个书生,不仅要往厨房里蹿,喝起酒来连嘴都不砸吧一下。
    天擦黑以后,吴永兰跟许秋荷劝了一会儿自家男人才下了桌子,阿喜去把酒摊子给收拾了。
    时候也不早了,灶里烧了两个火把,一个给吴永兰他们,一个给邢槐,好照着路回去。临走时杨晔让阿喜送了些腐竹给许秋荷,晚上做的腐竹又被吃了个干净。
    人走后院儿里就静了下来,杨晔酒量其实还不错,但是也抵不住村里这些强硬的汉子干酒,原本邢槐带的就是一坛子烈酒,喝完以后杨成又让吴永兰回家去提了两坛酒过来,现在他脑子发沉,喝的是有些上头了。
    他晃晃悠悠的进屋,踢到门槛发出咚的一声,阿喜吓了一跳,赶忙上去搀住了人。
    杨晔垂下眼皮看向手腕处两只手,阿喜像是被烫了一下,恍然松开杨晔的衣服,往后退了一步:“小、小心别摔着了。”
    “扶着我。”杨晔眉头动了动,他还没有醉到路都走不了,但是把身体的力量匀一部分到少年身上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阿喜有点手忙脚乱,他既怕杨晔嫌弃他的靠近,又怕人摔到,紧张的把人搀进了屋里。
    杨晔轻轻靠在阿喜的肩膀上,单薄的肩膀,隔着衣服都有点硌人,他都怕自己稍用力,会把人压碎。
    “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漱,别、别睡着了。”
    话毕,阿喜小跑着去了灶房,不过片刻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他。
    杨晔看了眼帕子,没接,反而闭上了眼睛。
    阿喜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轻叹了口气,抖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杨晔擦了擦脸。
    杨晔面容娟秀,生的相当耐看,即使躲闪着目光,却还是红了脸。大气不敢出的给他擦完,又把他的裤脚挽起来,脱了鞋子放进温水里泡着。
    过了一刻钟,杨晔一直没动,阿喜以为人睡着了,试了试水温,已经凉下去了,他在想要怎么把杨晔弄到床上去。
    杨家两兄弟都长得很高,杨成常年劳作,又高又壮,杨晔没有怎么干农活儿,身体没有杨成那么宽大,但是身高却是在那儿的,他一定背不动,正在着急不知怎么办时,闭目的人却忽然说话了。
    “阿喜,我回来时听到你和婶子的谈话了。”
    “嗯?”阿喜眸子微动,愣了愣:“你、你没睡?”
    杨晔睁开眼睛,不答反问:“以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让你变得这么内敛?”
    阿喜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想到杨晔会听到婶子的话,更没想到他会问,那些不堪的过去,要怎么说给他听。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都、都过去了。”
    “若是真的过去了,便不会让你开不了口。”杨晔坚持道:“告诉我好吗?”
    阿喜敛着眸子,进退两难,面容难掩悲哀,过了好一会儿才避重就轻的将当初和许秋荷遇见的事说了一二。
    杨晔目光转沉,阿喜见他的神色变化太大吓了一跳,怕杨晔觉得他不干净了,慌着开解道:“我、我没有让他们摸到,不、不会那样卖东西。”
    “我知道。”杨晔语气沉重,突然伸手握住少年不安的手,他没有觉得阿喜有什么不好,只觉得心里难受,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阿喜松了口气,喝了酒的身体会发热,握着他的手温热,驱散了他心里的寒意,他弯了弯眼角,有意结束话题:“擦擦脚,睡、睡觉吧,没喝醉还骗我。”
    杨晔收回了手,把字咬的慢:“没骗你,我是真喝醉了。”
    阿喜抿了抿唇,怅然若失的碰了碰自己的手,也是,如果没有喝醉怎么会牵他的手呢。
    他弯下腰去端水,藏住眼底的失落,准备出去不再打扰他休息时,耳边忽然响起温润的声线,像夏日的夜风,轻轻撩起他鬓边的碎发:
    “阿喜,以后要开心点,我会保护你。”
    他抬眸,书生认真的脸落进眼眶里,一瞬间填满了他的目光。
    .........
    杨晔用晒干的的辣椒磕成粉末,配着姜蒜沫和花椒,烧了热油做了油泼辣子,虽然秋后的天气不怎么热了,但是要想辣椒酱保存的久,油辣子是个很好的选择。
    “好香啊。”
    往常都是用生辣椒伴的腐竹,阿喜头次见用干辣椒做酱料,觉得这么做来很香。
    杨晔等辣椒凉了下来,逐一腾进小陶罐里密封上:“你又不怎么吃辣,馋也没用。”
    阿喜抿了抿嘴。
    杨成这次出门带的东西多,不仅有干枣,还有腐竹,赵勇也帮着带了一些,杨晔一早就和杨成商量好了腐竹的价格,这次出门是带着希望出去的。
    一家人到村口去送杨成,吴永兰见丈夫上了牛车后,心里有些恹恹的,其实自家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但今年不一样,等她回来的多了肚子里头那个,若是杨成去个两月,那孩子都有五个月大了。
    阿喜知道吴永兰心里不是味道,上前宽慰了几句,把人哄着回去了。
    第19章
    晃眼,十月到了。
    邢槐给凤香楼送了两回野味,酒楼靠着杨晔的鱼杂,还有新出的野味菜式,过了新酒楼开业的那几日,客人倒是回笼了不少,但到底有酒楼分客,生意始终受了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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