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在阿凝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饶是这个吻蜻蜓点水,阿凝的脸红的还是跟火烧云似的,她捂住自己忍不住惊呼的嘴,如一只慌张的小鹿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在玉翎仙君看来,长生帝君瞧着像是与他的宝贝侄女阿凝反正来,巴不得让人看见。
玉翎仙君一袭白衣,负手立在花楼,荡漾的唇角藏在折扇后头,瞧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嗤嗤两声腹诽道:“帝君到底是年纪大,脸皮未免也忒厚了!阿凝她这般单纯,日后定是要被这个老匹夫吃g抹净……”
玉翎仙君正为自己乖侄女的未来感到担忧,便被云笙折眼扫过来的眼风激得颤了颤,既已被发现行踪,装作看风景那肯定是行不通的,玉翎仙君索性冲云笙一揖,顺便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给他看。
想到若阿凝真成了云笙的帝后,那自己便也是云笙的亲舅舅,辈分摆在这儿,玉翎仙君的胆子忽然又肥壮起来。
阿凝倒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舅舅就在不远处,捂着羞红的脸,却又是鼓起勇气小声同云笙说道:“帝、帝君要亲我的话,可以、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嗯……”
“这简直是狼虎之词!找没人的地方,那就不知是亲一下了!”玉翎仙君忽而又有些悲痛,心道:“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自家的好白菜怎么就让……”
十二生肖排行最末的那个字,玉翎仙君爱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就让人给缝上了!关键是云笙这咒法,才貌双全的他一时居然还解不开!玉翎仙君忙想讨饶,正准备传音,却发现街道上的两人都不见了!
“这是?找没人的地方去了?!”
……
方才,云笙似笑非笑,问阿凝:“那阿凝想去哪儿?”
“不、我不是想去没人的地方!我只是说,如果要……”阿凝着急解释,但发现自己越解释越结巴,就越显得自己心里有鬼。慌忙中,她说道:“如果帝君问我还想去哪,阿凝……想去江南看看。”
云笙自然知道,阿凝为何想去江南。
如今,他带她故地重游,南齐已不再是以前的南齐,朝代改了又改,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只有这条云衍为宁潇‘搬’过来的花灯街,还能依稀找到当时的风貌,夹道绽放的芍药,即便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却依旧是那段动人故事的见证。
阿凝想去江南,是想替没去成的玉致看一看。
她知道月琢后来在江南置办了一处宅院,那宅院除了有玉致喜欢的江南风貌,有许多地方都像极了她和月琢曾经的那个‘家’,那个她曾‘囚禁’月琢的地方。
只是她囚他是因,而缚自成茧却是他的果。
云笙告诉阿凝,江湖之所以叫做江湖,是因为永远都么有风平浪静的可能,而这处宅院,却是月琢心中唯一的宁静。江湖事纷纷扰扰,他少有闲暇的时候,可若有闲暇时,他总会不远万里来到江南,来到这处宅院。
云笙说,月琢总喜欢坐在秋千上发呆。每年到了玉致生辰的那一日,他便会在这院中舞一夜的剑,为玉致下一夜的雪。
云笙还说,月琢告诉旁人,若他死去,希望能与玉致合葬。只是真到了那一日,他却是被葬在了浩气盟的英魂冢,而玉致的尸骨,也早已被枯夜迁葬在了月哭城。
阿凝让云笙带她来的这一趟,并非是为了缅怀感伤,她只是想好好和那些过去,道个别。
阿凝坐在秋千上,云笙坐在她身边,她靠在云笙怀里,越想越觉得不公:“为什么每一世历劫回来,都只有我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便能忘却凡间事,是不是这玩意伤脑子?我喝了那么多,不会……”
阿凝想,就算喝多了孟婆汤不会变傻,但她之前见到云笙,云笙记得每一世的事情,而她却不记得,她在他面前会不会就跟个傻子一样!
而且云笙若是记得凡尘中事,势必也会记得……
坐在云笙旁边,阿凝忽然觉得如坐针毡。
云笙偏偏还问她:“在想什么?”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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