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兰泽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上次圣诞你个松言哥哥出去玩都没带我,元旦啦还不带我去,臭哥哥臭哥哥。”
“小混蛋,我哪儿臭了?”童倦伸手揉他脑袋,心满意足弄成一团鸡窝才笑问,“说吧,想去哪儿玩?”
童兰泽举起双手,“要去游乐场!”
两人吃完饭穿戴完毕,打了车直奔秦英悟说的那个游乐场,太大型的项目兰泽不能玩,童倦带他去坐了会旋转木马和碰碰车。
一人一个棉花糖在游乐场里格外显眼。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都那么大了还吃棉花糖,我也要吃,我还小呢!”
兰泽玩累了,童倦带他坐在长椅上歇脚,摆弄着棉花糖其实没吃几口,自己身上这个尾巴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
唯一的解药就是顾松言的手。
他不想让顾松言再帮他揉尾巴了,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还用这种理由纠缠,以后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自己难道也像个第三者一样霸占。
不行。
顾松言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自己了,如果再这样一定会更讨厌他,说不定连话都不想说了,他不想回到以前那样。
“哥哥,你不开心吗?”
童倦偏头看了眼咬着棉花糖的兰泽,“哥问你一个问题啊。”
“好呀。”
“比如说你喜欢兔子,但是兔子不喜欢你,兔子喜欢猫,那你还要不要养兔子?”
童兰泽歪头想了下,“那我要是养了兔子,它会讨厌我吗?”
“有可能会,因为他更喜欢猫。”
童兰泽努力想了想,“那能把兔子和猫一起养吗?”
“……不能。”
童兰泽纠结了半天,小脸皱的不成样子也没想到好答案,突然更皱脸,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有东西咬我,好疼。”童兰泽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棉花糖都扔了。
童倦被他吓了一跳,也扔了棉花糖将他抱过来,“哪儿疼,给哥哥看看,别哭别哭。”
童兰泽侧头让他看脖子,两个黑色的点像是蛇的齿痕,可这里怎么会有蛇,如果有他也不能没发现!
童倦当即拉开他羽绒服的拉链,伸手在衣服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这两个齿痕像是凭空出现的,兰泽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晕了过去,嘴唇泛着乌青。
童倦脸都白了,“兰泽!”
路人帮忙叫了救护车,童倦跟到医院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
兰泽被推进急救室,童倦坐在门口给邓书仪打电话。
“妈妈。”
“倦宝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应沛已经出来了,他找到你了!”邓书仪顿时紧张,连连询问他人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不、不是,是兰泽进医院了。”
邓书仪一下子站起来,“怎么回事?兰泽生病了还是哪儿受伤了?在哪家医院!”
童倦说:“就在你这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带他出去游乐场玩,他说有东西咬,然后哭着喊疼接着就晕倒了。”
邓书仪直接将电话挂了,把手上的病历一放病人都顾不上管了,迈步就往急救跑。
“什么叫有东西咬,具体怎么回事!”邓书仪一把拽起童倦,急的眼泪直往下掉,心疼的想去里面看看,被护士挡在外面。
“邓医生别着急,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抢救?”
这个字眼太严重了,邓书仪压着恐惧和担忧问童倦,“他到底被什么咬了居然要抢救?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为什么会带他出去!”
童倦:“我看齿痕像蛇,可是那里不会有蛇,有我肯定会看见,我摸过他身上什么虫子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对不起妈妈,我没保护好兰泽,都是我。”
邓书仪揉着头发,仰头憋着眼泪可泪水还是往下流。
医生出来,脸色很难看,“邓医生,我们……”
邓书仪踉跄了两步,“不会的,不会的!!兰泽才四岁,你再抢救,再救救他啊!”
童倦扶住她,“妈妈……”
啪,脸上立即挨了一耳光。
邓书仪声音痛苦凄厉,“我根本不是你妈!你只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啊!”
童倦脸一白。
邓书仪拼了命往急救室里去,“兰泽……兰泽你看看妈妈,兰泽你醒醒看看妈妈啊。”
童倦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呆呆地往外走,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根本不是你妈”,双腿机械性的往前挪,不知道走到了哪儿。
他双手抱着膝盖窝在那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住。
他抬起头。
面前的人蹲下身,指尖带着微温的热度,轻轻拭了下他的眼睛。
童倦眼睛发雾,“顾松言。”
“是我。”
“我是谁啊?”
满是哭腔的嗓音在夜色里颤出来,他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呜,倦宝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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