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上课铃响。
童倦早起不习惯,早趴在桌上睡着了,手机还停留在微信界面,顾松言无奈将他手机收起来,余光瞥见最后一条消息。
徐恒约他今晚去清源路钓鱼。
晚自习童倦不在,徐恒也不在,估计是跑去钓鱼了。
十二月底,正是江城最冷的时候,童倦天生怕冷,把手搓热了捂耳朵,“哎恒儿,渔场就在这附近么,你这找了半天怎么……”
童倦话一停。
徐恒往后退了几步,红着眼睛冲他弯腰,“倦哥,对不起。”
童倦眉头一皱,随即发现他身后走出两个人,还没说话背上就挨了一棍,疼得他脊椎都要碎了。
生理性泪水瞬间漫上眼眶。
童倦认识站在徐恒身边那个男人,上次在体育馆威胁过他,当时他以为是别人隐私就没多听,没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主角之一。
“徐恒,我没有对不起你。”童倦咬牙说。
徐恒红着眼睛,“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爸爸的手让他们打骨折了,还打烂了我们家的摊位,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要让我们家露宿街头,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童倦盯着他看。
徐恒心虚不敢看他,“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是我爸妈真的很辛苦,我……”
“我不像你有那么厉害的父母,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站在金字塔顶端,我爸妈是乡下来江城打工的,住在三十几平的天台上,起早贪黑只够糊口。对你来说生活就是怎么才能玩儿的快乐,肆意打架也有人帮你摆平,就算是打老师打主任也没事,可对于我们来说,生活就是怎么生存,怎么活下去。”
“哦。”童倦淡淡应了。
你苦你有理。
徐恒咬住牙,“这件事是你先挑起来的,如果你不把他弟弟打到住院的话,还被学校开除的话他也不会找你的麻烦,这一切都怪你自己!”
童倦懒得听他给自己开罪,看向男人的眸光桀骜不驯,“喂,你弟弟是哪个废物?我打过的人太多,记不清了。”
“陈志勋。”
童倦稍微回忆了下,好不容易才从脑海里扒拉出来这个人,“哦我记得,那个借生日聚会给女同学下药想强别人的废物啊,才只是住院跟开除啊,真是可惜,早知道直接阉了。”
男人恼羞成怒,一挥手,“给我上!卸他一只胳膊!”
童倦嗤笑了声,他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连童立诚的枪都不怕,怕这么几个地痞?
徐恒虽然总跟在童倦后面要搞这个搞那个,但骨子里还是怂,“陈哥,让童倦跟您和陈志勋道个歉就算了行不行?打人是犯法的,我……”
“滚开。”
徐恒被推得一个踉跄。
童倦冷笑了声,“道歉?老子这辈子还不知道什么叫道歉。”
三个男人手上全拿着工具,童倦赤手空拳的被徐恒骗到这儿来,心里憋着一股火,他跟徐恒认识很多年,拿他当兄弟看待,结果这么大一个背刺。
他大可以当面跟自己说被威胁了,童倦不会连累自己朋友,大可不必将他骗来这里!
木棍落雨一样砸到童倦身上。
他找机会去抢对方的凶器但一直没能成功,手腕上嘴角都挨了不少拳,最重的那个他感觉嘴里都渗血了。
童倦一口唾沫混着血吐出来,也不去抢对方的棍子了,硬生生接住凶器狠狠冲男人的膝盖踹,握紧拳狠狠砸向他下巴。
木棍砸在身上的闷声,挨拳的痛嚎声夹在在一起,徐恒手心背后全是汗,咬着牙让他们别再打了。
没人听他的。
他不敢上去拉架,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惹不起。
童倦嘴角和右颊通红,笑容里带着明晃晃的狂妄,“就这点力气还学人做流氓?没吃饭吗?用点力啊废物。”
话音刚落,身后的男人抓住童倦右手立即扑上来一个人冲着他手腕狠狠往下砸,徐恒下意识闭上眼。
童倦体力消耗极快,尾椎骨有点痒。
他突然一惊,记起自己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必须速战速决将他们揍趴下,万一自己尾巴出来了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能给任何人看到尾巴!
除了顾松言之外,童倦本能害怕排斥任何人看到。
他出拳越发狠,但赤手空拳到底打不过对方,浑身疼得厉害,被砸中的手腕骨像断了一样,背后冷汗将衬衣全部湿透。
童倦脸色惨白。
徐恒慌的声音都在抖,“陈哥你打也打了,就饶了童倦吧,他爸爸是……”
童倦勾唇笑,“饶?还不知道是谁饶过谁,别怂啊孙子。”
男人缓步走过来,童倦被人从身后踹了一下膝盖一弯险些跪在地上。
“小子,别这么狂,我管你爸是谁,打伤了我弟弟都要百倍偿还回来,他还那么年轻你居然让他背上了这么大的罪名!”
童倦捏着右手腕冲他极轻一笑,“我劝你今晚就别让我活着离开这里,不然你也要进去陪你弟弟。”
男人也笑,但压下来的眸光凶狠,“啧啧,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狂的起来呢。”
童倦摸起地上的棍子冲他脑袋狠狠一砸,但因为是左手不太利索居然被对方躲过了,只砸在了下巴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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