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皓点点头,也只是突发奇想,“说的倒是。”
师兄喜欢什么?
会喜欢他先立业,还是顾家之人?
一连串的疑问堆积在心里无从解答,他这才发现师兄平日的事情竟然不曾露出特别的喜好。
官皓掀起写了字的纸张,上面的字是抄写的古文,一篇散修编撰的地志,写,南有秘境,里可藏修士,渡劫可借助秘境之威。
这有秘境可帮助修士渡劫倒是真的,秘境集万载之灵方可生出自己的灵智,初生如懵懂痴儿,但可遇不可求,更不用说你进了人家的世界,取走人家的宝物,人家还要帮你渡劫的道理,反正他活了那么久也只见过一个初生的,还在一瞬间就长大了,把他们驱逐出了秘境。
他选了几本奇异地志出来,抬起下巴示意,“包起来。”
南方子没出口的话被堵在那,他想了想,拿出昨日收到礼品的一个木匣子,装进去。
官皓回头看见这个古朴的木匣,把书册拿了出来,“换一个好看的。”他记得师兄那曾有一面屏风倒是非常漂亮,料想送东西至少也要让对方看着赏心悦目才是。
南方子沉默一会,心里默念:大概是要送给小孩子的吧!找了个给小妹买小玩意老板送的盒子,上面刻着几条红鱼戏莲图。
官皓看着还是不太对,但也说不出什么。他是没真心送过别人礼的,以前是魔修,送了那也代表着整个势力,什么好送什么,后来自己当了头,只进不出。
这里无论是收的还是送出去的,都要端方,哪有这么……引人注目的!
官皓觉得自己是真要去追求师兄回来做道侣,他下定这个决心,只用了一个念头的工夫。
这时候想起来,他才发现,自来到这问道宗,他此生修炼的源头,没有一事是没有师兄掺和进去的。
他和师兄的关系原来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交情匪浅。
在他不知道甚至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师兄就被他定下了剑师,不能去找旁人了。
至于那个捕风捉影的道侣算什么,和自己结为丹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邀请来,可见关系也不至于此,官皓把手里的纸轻轻揉碎在掌心,放到桌子上,回头正看到南方子小妹在那抓着糕点不放。
他看眼南方子,“你觉得临安如何?”
南方子面带苦相,都结为了丹师当然很不错,有错也是无错,“很好。”
“哦,那我带着襄子去看下临安师兄,顺带在那玩些时段,你不用担心。”官皓好脾气的抱起南襄子,哄道,“襄子喜不喜欢昨天的大哥哥啊?”
南襄子想起昨天那个吃了自己糕点的人,摇摇头,又想起他说今天不吃,又点了点头,奶声奶气说道:“喜欢。”
“大哥哥生病了,襄子学会的弹琴要不要给大哥哥听呢?”官皓让南方子给她擦擦手,“会好好带她回来。”
南方子想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得了一句承诺他也已经心满意足,“襄儿要好好玩,不能哭闹。”
“襄儿不哭,也不闹。”说完她拽拽哥哥的衣服,胆怯的看了一眼官皓,小声说,“大哥哥是得了襄儿一样的病吗?”
南方子哭笑不得,自家幼妹总是惹人疼的,“不是,但也是生病了,所以襄儿要乖。”他倒还不知道临安生了什么病!
南方子一路抱着小姑娘徒步出了草木堂,出去后才开始御剑,想必用不了明天,该知道这事情的都会知道才是。
提前接到师弟的传讯,朱泯稍微收拾下就准备好了等着师弟到来,没想到还有惊喜。
小姑娘一看见大哥哥就喊了起来,朱泯伸手要去抱被官皓闪躲开,“师兄是不是又忘了身后还有伤?”
“师弟你带的药着实好用,不是你帮我取出那些东西,怕是今天还伤痛着,”说着他试着抬了下胳膊,“稍微注意些就不会有事,师弟放心。”
事实上,伤好的这么快,他也感到心惊,他不是没受伤过,也曾身上中了刀伤剑伤,但在觉醒血脉后受伤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知道重伤到只能趴在床上血流不止的伤,第二天就能起床了!
但因为师弟的药,他又不是太确定因为血脉的原因有多大。
官皓还是没同意,他把襄子放下来,襄子便很听话乖巧的帮劝着,“等大哥哥好了再抱襄儿。”
朱泯笑着同意,想要蹲到小姑娘一样的高度,只是蹲到一半忽然感到背上的皮肉要挣开一样,刚想慢点蹲下就被师弟扯着胳膊抓了起来。
官皓凝眉,又看一眼南襄子,“我是来给师兄看伤的,带襄儿来也是为了让襄儿陪陪师兄,师兄也带带襄儿,师兄何必顾此失彼,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朱泯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被师弟训了这算什么事?
但师弟现在是给他看病的医生,似乎一切又理所当然起来,边上旁人看不到的雾夕在那一个人笑,朱泯趁师弟先进屋安置南襄子时在她脚上狠狠踩了过去。
雾夕笑僵在脸上,嘴里念了一句幼稚,拔腿走人时还是没忍住伸手拂了拂脚上并没有的尘埃。
朱泯进了内室,把上衣脱掉。今天他感觉好了点,背后的伤看上去也都凝固,衣服也就穿的多,脱了一层外衣还有亵衣,朱泯正准备继续脱,却见襄儿在厚重的帷帐后露了个头,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想起这小丫头对避讳男女一无所知,朱泯也有点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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