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赶忙道,“前辈不必如此,在下当不得。”应了这一声才当真是骑虎难下。
“哎,有什么当得当不得,我还真有事,需要道友的帮忙,想必道友也不会推辞吧。”朱泯居高临下望着还坐在地上的朱敏,笑的不怀好意。
朱敏浑身打了个激灵,“前辈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尽管说,在下全力以赴。”至于做的了做不了就不说了。
“哦,我需上山一趟,奈何无路,道友帮我砍出一条道来。”朱敏有话直说,干脆利落。
“啊?”朱敏傻眼,费力思索,忽然想到,自己不是被抓,理应审问吗?这怎么……突然成了开道了。
朱敏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柄上品法器的剑,拿在手里左一下右一下晃悠着,他也想明白了,一个筑基而已,即便真是打自己的注意,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怀有重宝——灵力结晶,既然是其他事,那就是自动送上门的苦力,送上门的必须是不用白不用,好不容易忽悠的没有直接打起来,也是不容易啊。
不过也不能太紧,不然能打自己的注意的,哪怕只是想想,手里也说不定有什么底牌,自己可不好阴沟里翻了船,最好是打一顿再给个甜枣。
“如果我满意了,这柄上品法器的剑就是报酬。”朱泯拔出了手里的剑,‘锵’的一声,寒气四射,比不上自己的绿水剑,也不算差了。
果然这话一出,朱敏的脸色立即好看了,再也不见愁眉苦脸,眼巴巴的盯着剑,朱泯见对方死死的盯着他的手便知道计划完成了,上品法器不说少,也能卖出一大笔灵石,在这个法器越来越少的时代,够问道宗一个内门弟子积攒数年,更不要说这柄剑上所铭刻的法阵也更是亮点,宝剑锋寒,即便是卖相也是不差的。
“前辈可否让晚辈先看看?”朱敏小心翼翼的说道。
“给。”让他看看估计更不会反对,朱泯很干脆的递过去,没有在乎他又喊自己前辈,估计自己一个金丹和一个筑基扯关系才让他心惊肉跳。
朱敏很快变得惊恐,他想起,收获与付出是同等的,报酬有多大,就要付出多少,看到前辈脸上挂着僵硬却如沐春风的笑容,朱敏第一次觉得这笑容这么恐怖。
没准对方就是让自己去送死,才会笑得那么和蔼,没见笑得那么僵硬吗,肯定平常是个不常笑的人。
至于报酬?自己一死不还是他的,高阶修士让低阶修士在前引妖兽,抗危险的发生的还少吗?
朱敏欲哭无泪,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啊!
于是在他伸出的手将要碰到剑时看到对方还挂在脸上的笑时手指一哆嗦,剑……掉了!
朱敏下意识伸手抓住地上的剑,抱在怀里,像是抓住剑自己的小命就保住了。
朱泯看着对方那快要崩溃的神色,不解,不是你要看的剑吗,这时候一副受苦受难的样子给谁看,难不成连剑也不要要反悔?
还是贪心不足还想要其它?
一时金丹的威压放出,朱敏被压在了地上。
无论是哪个理由,他都不会放过对方,让对方和他一起上山也只是想要不滥杀,放过对方一条命,至于剑,现在抢得,以后还会有,要是这次主动杀一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无辜的人,以后自己的底线何在?总有一天会随着大环境慢慢降低,变成这修真界为了钱财肆意妄为之徒,不要说现在是有问道宗做后盾,有身份地位灵石都不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有了这些本来便是为了他服务的,何愧之有?即便是离了问道宗他也不会缺什么,可以抢,可以争,他毫无心理压力,唯有杀,不行,这是他唯一留有的底线。
现在?呵,不想杀,不代表不能杀,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会因为这个就给自己下一个套子钻进去,不然,也白看那么多的人心险恶了。
朱泯的威压放出去,压制的朱敏趴在地上,他没有再靠近,而是伸手一挥,剑立刻回到了他的手上。
朱敏手中的剑一离手,他忽的一口鲜血喷出,意识到什么,脸色转为青白,一瞬间脑海空空,下意识喊出,“前辈留命,在下……求前辈留晚辈一条命,晚辈愿为前辈奴。”
啊?朱泯想要出手的剑顿了顿。
给剑不要,非要踩自己的底线在给自己当奴才?
这个他知道,了解一些,所谓为奴,或者是跟随,有这两种说法,前者是一切以主人为主,并且大部分人都会立下誓言,内容各有千秋,后者是选择有潜力或者能力的人跟随,也只是跟随,做事,比不上为奴的忠诚,却比为奴的数量更多,问道宗的就有很多弟子选择一个精英弟子或者内门弟子跟随,不过这两者的收获也成正比,毕竟能选择为奴的都有一定的法技,不然就是上舔着也没人要,被选择的人也发给他们资源,跟随的大多数没有这个待遇,有的甚至是充数量,自己的君子峰就有几个是选择其他内门弟子跟随的,但是自己那时刚知道这些,他们不跟着自己也怨不得他们,又不想让他们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撵人走了。
朱泯一时心情复杂,他可不是会为自己下属着想或者分资源的人,某种意义上,他是个独断专行的人,自私,想自己更多,也不想天天有人跟着,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看着,如果是自己满意的人为奴,他或许还会容忍几分,对于面前这位……抱歉,要不要先下手,朱泯瞅着趴在地上的人,如果没有还手之力那就杀了……吧,反正真跟着自己比死了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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