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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迟微微绷紧的身体在她温和随意的询问中渐渐放松下来,很自然地回答自己的学习进度。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阮老师基本就掌握了江迟的自学进度。大约是没想到江迟自学了这么多东西,她带着微微惊叹的语气对姜婪说:“江迟很聪明,在我这儿估计学不了多久。”
    江迟下意识侧脸看了姜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了唇。
    “他是很聪明,不过之前都是在家自学。在班里学习和在家自学又有不同,我送他来您这儿, 主要是想让他提前适应一下班级生活。”
    提起江迟的聪明时,姜婪神色难掩自豪。
    “我明白了, 我会尽量帮他融入同学中的。”阮老师闻言笑起来, 拍了拍江迟的肩膀,给他们办了报名手续,又很细心地说明了上课时间以及需要准备的东西。
    约好明天一早来上课之后,两人才一起出来。
    江迟虽然抿着唇没有说话, 但眼睛是亮的, 眼底像是燃了一簇小火苗。两片嘴唇微微抿着,极力按捺着激动的情绪。
    狻猊从姜婪的背包里探出个小脑袋,同情地看着他, 还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小小年纪就要早出晚归的上学,以后还得做作业,真可怜。”
    想想就觉得生活充满了艰辛。
    反正他以后是坚决不会去上学的!
    江迟扭头,就看他一张毛茸茸的大圆脸挤成了一团,看来是真情实感地在担忧,就忍不住笑起来:“我觉得上学挺好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要是放在以前,上学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以前跟着奶奶捡垃圾的时候,他经过小学门口,看着那些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背着书包上学,别提有多羡慕了。
    奶奶也说等再攒一点钱,然后看能不能找政府帮帮忙,送他去上学。
    然而没过多久,奶奶就病了,上学的事自然也就没再提过。
    如今终于能来上学,狻猊担心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反而是对未来满满的期盼。
    狻猊不理解地看他一眼,将脑袋缩回包里,跟安静待着的椒图嘀嘀咕咕:“江迟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说不定还会哭着让我们帮他写作业。”
    他看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去上学的小朋友第一天高高兴兴,第二天哭着要回家,第三天哭着写作业。
    多可怜啊。
    还是在家打游戏快乐。
    椒图:“……”
    他费劲地把狻猊的爪子从自己的大螺壳上扒拉开,心想江迟才不会因为做作业哭呢,他就没见过江迟哭鼻子。
    江迟又不是八哥。
    椒图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含含糊糊地说:“你少看一点电视剧。”
    “……”狻猊用后爪提耳朵,假装没听见。
    ***
    从辅导班回来,姜婪直接将小崽子们送回了家,才独自回了单位。
    “报名了?”见他回来,正在刷手机的肖晓榆就抬头问了一句。
    “报了,明天正式上课。阮老师人很好,江迟和她挺聊得来。”姜婪道。
    “那就好。”
    肖晓榆闻言便埋头继续看手机,看了两秒,又抬头朝姜婪招招手,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你说这个视频上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什么?”
    姜婪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探头去看她的手机,就看见了手机界面上播放的短视频。
    视频界面很抖,画面昏暗模糊,时间应该是晚上,背景音很嘈杂,有道男声惊恐地压低了声音说:“他们来了。”
    说完便见昏暗画面一抖,隐约出现的火把照亮了黑暗,几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提着长刀的男人也出现在画面之中,
    这些男人头戴黑头巾,颈戴竹项圈,上衣无领且短,裤子宽松肥大,露出精壮强悍的肌肉。
    他们个个身形壮硕,反光的长刀提在手中,映出凶悍的眼神。
    他们四处搜寻着,紧接着其中一个用听不懂的语言高喊了一声,另外几人便立刻围了上去,而后从树丛后面拖出一个年轻男性来。两个精壮男人将长刀别在腰后,押着面色惊恐连连求饶的年轻男人端详打量半晌后,跟其他人又交流了几句,接着所有人便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
    这群人分工很明确,先前两人大力将年轻男人按倒在地,其余人则分散在四周戒备观看,唯有领头的男人提起长刀走近,目光将年轻男人打量一番后,手起刀落,将年轻男人的头利落斩了下来。
    斩断的脖颈处喷溅出一米多高的鲜血,虽然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模糊的黑色液体,并不血腥,但这整件事就充满了血腥味。
    视频拍摄者显然也感到了恐惧,画面剧烈晃动着,背景音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接着很快就黑了。
    整个视频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十秒。
    姜婪皱着眉看完,注意到视频下方的小字,发视频的博主是二转,只简略打了一行字:[#佤族猎人头祭#,保存再看,希望这条多坚持几分钟/嘘]
    这条微博下面,已经有一百多条评论,姜婪点进去想看看,却发现整条微博都已经被删除。
    “这视频哪儿来的?”
    肖晓榆道:“ 一个自称驴友的博主发的,说他和朋友去云省边界时探险时不走运撞上了佤族猎人头祭,他和朋友死里逃生,但同一个团的驴友却被杀害做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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