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局面混乱,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小妖怪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
姜婪心里发虚,表面却很镇静,他甚至带着微微得意的神色道:“我把那个奇怪的卵烧了!”
说话间他一直小心观察应峤神色,见他并没有质疑,又继续道:“那个卵里面的禁婆是活的,它想跑,我偷偷跟上去,趁它不备用陈老板给的符引了天火。”
他说着还有些不满:“陈老板没说这符威力这么大,我差点也被烧了!”
应峤被他骄矜的模样逗笑了,蛇尾环着他的腰,轻轻将他往上举了举,表扬道:“那可真厉害。”
姜婪抿着唇笑起来,正想开口要应峤放开他,一张嘴却又打了个饱嗝儿。
他瞪大了眼,急急捂住嘴,清亮眸子透出心虚来。
应峤疑惑地地看着他:“怎么了?”
姜婪摇摇头,确定不会再打嗝儿了才松开手,支吾道:“你刚才把我颠岔气了。”
应峤不疑有他,蛇尾松开一些,虚虚环着他的腰,带着他往岸边去。
姜婪急于转移话题,指着陈画那边道:“我们不去帮陈老板吗?”
应峤道:“老板说太久没活动了,想练练手,要我们不用管他。”
姜婪:“这样吗?”
应峤:“嗯。”
于是两人上了岸,留下陈画一人对付最后两只禁婆。
他嫌弃地将手从禁婆的胸腔抽出来,又在湖水里涮了涮,结果这片湖水都被禁婆的污血给污染了,又腥又臭,整个都是黑的。雪白的骨头在里面涮一涮,拿起来都黑了。
陈画敢怒不敢言,只能把禁婆的尸体捞起来堆在岸上,然后跑得更远一些去把自己洗干净。
这些禁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血跟墨汁似的,又腥又臭不说,沾上了还不容易洗掉。
拾掇了半天才把自己弄干净,陈画爬上岸来,就见应峤正在给小妖怪烘头发。
“……”
我真的不酸。
陈画像个怨妇一样,将自己的皮抖得哗哗响。
但应老板根本没有心。
他的心全给了小妖怪!
见应峤半晌都没给他个眼神,陈画只能自暴自弃地将皮囊穿好。然后又打了局里的电话,叫派人来收拾战场。
应老板这回终于分给了可怜的员工一个眼神,但开口就不说人话:“局里派了人来,那姜婪可以先回去吧?他明天还要上班。”
陈画:……
他努力挤出个虚假的笑容,说:“那姜婪就先回去吧,小应你顺路送他一下,我在这里等局里来人。”
顿了顿,又对姜婪道:“奖金我会帮你申请。”
又有宵夜吃,又有奖金拿。
姜婪可太高兴了,为表谢意,他十分不好意思地想留下来陪陈画一起守着。
陈画因此被应峤丢了几十个眼刀,最后是把这小祖宗给请走的。
*
应峤开车送姜婪回了小区。
姜婪吃饱了肚子,就有点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细细感受久违的饱腹感。
应峤开着车,眼睛却时不时往他身上瞥,他还惦记着在青阳湖边听到的对话。
他很想解释一下,事实跟他从朋友那儿听说的还是有些出入的。
虽然当初他确实挑了那些大妖的老巢没错,但那只是逼迫这些大妖从老巢出来的策略。他要是不动手,那些躲在深山老林的大妖估计几百年也不愿意出来。
要不是他挑了那些大妖的安乐窝,把他们引出来揍服了,妖管局哪来的特勤组?
虽然实施计划的过程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但整体还是可控的,最终目的也达到了。
这应该算他的光辉成就,怎么就传成了黑历史呢?
应峤想不明白,搁以前,他想不明白也懒得管,叫泰逢下令禁止传他的闲言碎语就是。
但现在小妖怪都知道了,他就有点抓心挠肺了。
他纠结着怎么跟小妖怪解释。
纠结了一路,等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时,应峤才终于开了口。
他以一种“我其实并不太在意只是随口说说”的语气对姜婪道:“先前在湖边,你和老板说的有关应龙的事,我听见了。”
姜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也太巧了叭。
怎么又让应峤听见了。
他忐忑地看着应峤,很怕他要为偶像“讨回公道”。
还好应峤并没有因为他黑自己偶像的行为一把掀翻友谊的小船,他只是竭力心平气和地将来龙去脉又重新解释了一番,然后期待地看着姜婪:“你看,应龙其实并没有传言里那么坏脾气。”
姜婪心里嘀咕,看不出来应峤还是个脑缠粉,应龙都打到人家老巢去了,还抢了人家珍藏的财宝,简直就是当代土匪,这还不叫坏脾气什么叫坏脾气?
但姜婪根本不敢说不是,只能不停点头。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他真的非常努力地维持友谊的小船不翻了。
应峤觉得小妖怪在敷衍自己,但对上他恳切目光,又觉得大约是自己想多了。
最后只能遗憾地打住话题,目送他进了小区。想着下次再找机会跟他科普自己的光辉事迹。
*
姜婪回到家时,狻猊和椒图已经睡了一觉醒了。
两小只正在客厅抱着平板玩企鹅飞车,狻猊的小爪子不方便操作,就蹲在椒图肩膀上指挥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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