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时,王子德给他发了条消息来。
王子德:老大,我跟人在市体育馆附近玩,好像看到温元初了,你没跟他在一起?
凌颂顺手回:……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王子德:你们不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吗?
凌颂懒得理他。
不过,温元初去市体育馆做什么?
吃完早餐,凌颂心不在焉地坐到书桌前,自觉十分无趣,握着手机给温元初发微信。
凌颂:你去哪了?
温元初:有点事。
凌颂:王子德说在市体育馆附近看到你,你去外头玩不带我一起啊?
温元初:不是玩。
那是做什么?
温元初没有再回,凌颂不高兴。
骚扰人不成,他也不愿看书了,点开微信小游戏玩起来。
十分钟后,王子德的微信消息再次发进来,是条语音。
凌颂随手点开。
“我操操操!老大!温元初在体育馆外头跟姜一鸣打起来了,不对!是姜一鸣往温元初脸上送了一拳头,帅哥要破相了!”
凌颂一惊。
什么意思?温元初怎么可能打不过姜一鸣?
不等他问,王子德又发来一条:“我擦,姜一鸣要倒霉了,他揍温元初那一下正好被他们教练看到了!现在他人已经被教练提去场馆里去训话了,啧啧啧。”
王子德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凌颂听得一惊一乍。
他赶紧给温元初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去找姜一鸣打架了?被他打了?王子德跟我说他看到了。”
温元初的声音镇定如常:“没事,一点小麻烦而已。”
“你有毛病啊?没事特地去找他做什么?你被打破相了?”
“……没有。”
“你等着,我去找你。”
凌颂换了衣服,风风火火地下楼,跟他妈打了个招呼,跑出家门。
原本想让司机陈叔送他过去,一出门就碰到隔壁温妈妈也正从家里出来,温妈妈隔着院子喊了他一声,笑吟吟地问他去哪里。
凌颂略一犹豫,说了实话:“我去找温元初。”
“那正好,我刚接到电话,元初说他在市体育馆被人打了,让我去处理一下,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温妈妈的语气轻松,脸上半点没有自己儿子出事的紧张和担忧,满面都是笑。
凌颂实在难以理解,但没有推拒,跟着她一块上了车。
温妈妈一边开车,一边和凌颂说话,语气里竟难掩兴奋:“你是不知道,元初这小破孩从小就主意大,什么事都不需要我跟他爸操心,你们昨天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他都不让我和他爸去,今天他一大早特地出门,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听到他说在外头被人打了,还叫我去处理,我可真高兴,总算我这个妈咪在他那里还有点用处。”
凌颂:“……”
奇葩的也不知道是温元初,还是他妈。
市体育馆不远,开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走进场馆里,凌颂一眼看到温元初。
他果然被人揍了,左边眼角到颧骨的部位红肿起一大块,嘴角也青了,看起来惨兮兮的。
温妈妈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当下变了脸,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开始与人找茬。
“怎么回事?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了?是你们这里的人打的?我要报警!”
姜一鸣的教练头疼地跟她解释,说明事情原委。
温妈妈拿出手机,当场先拨了110,泼辣地跟人周旋起来。
姜一鸣梗着脖子站在一边,死命瞪温元初,温元初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凌颂凑去温元初身边,端详片刻他的脸,十分肉疼:“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来这里跟那个神经病打起来?”
温元初目不斜视:“一会儿跟你说。”
凌颂有一点没好气,想起之前进门时看到这外头就有药店,给温元初丢下句“我去给你买药膏”,转身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这里多了个人。
是姜一鸣的妈妈。
正在跟温妈妈争吵。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叫其他人完全插不上话。
不过温妈妈是泼辣,另一位就是真泼妇了,每句话里都能带出脏字,和姜一鸣一个德性。
凌颂听了两句听不下去,去帮温元初上药。
棉签沾了药膏在他脸上揉开,凌颂小心翼翼,抹完药又凑过去轻轻吹一吹。
温元初的视线落到他格外认真的脸上,停住。
凌颂抬眸,对上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你看我做什么?”
温元初转开眼,微微红了耳根。
凌颂无知无觉,继续对着他的脸吹气。
后头派出所民警过来,一番调解后,让姜一鸣他妈赔了两百块医药费。
温妈妈不依不饶,一定要姜一鸣的教练给个说法,还给认识的市体育局的领导打了个电话。
教练被闹得头大,答应会按队里规章处理。
也就是说,姜一鸣很大可能要被开除了。
姜一鸣和他妈哭天抢地。
但已不再关他们的事情。
从体育馆出来,温妈妈立刻眉开眼笑,与她儿子邀功:“元初,妈咪刚才在里头表现好吧?你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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