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朗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平墨鲜血淋漓的左肩上,“你受伤了。”
平墨“唔”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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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朗一行人回到住处之后,第一时间便叫了医生给平墨治疗。经此一役,那些贴身保护龙朗的兄弟们没有不打心底里佩服他的。
平队长从前在域外的“凶名”自不必说,大家只知道此人出了名的凶狠不要命,堪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简直把人妖魔化了。
可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因为平墨太过乖觉,众人几乎要忘了他是这么一位单兵作战能力强到变.态的活阎王,总有种他不过是个漂亮Omega的错觉。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而平教官不但身手了得,还特别能忍疼,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
他肩膀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白了,可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别说叫唤,连皱一皱眉都没有,现代版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了吧!
难怪先生喜欢他,这样的人做他们的当家主母,所有人都服气的!
平墨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大半个白洞认可接受,甚至收获一波真情实感的钦佩,等医生走了之后,便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偷偷吞止痛片。
没办法,平教官的“猛男包袱”已然深入骨髓,无论在哪里,面子都是第一位的。
而那个能让他放松下来,可以肆无忌惮喊疼的人,并不在身边,转眼已经分别半个月了。
在平墨处理伤口的时候,龙朗也已经审讯出了那刺杀者的来历和目的。
那是龙朗某一位叔叔的残余势力,他刚刚接手白洞,便行了雷霆手段,那些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旧势力们狗急跳墙也不奇怪。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墨并没有参与这次刺杀。
非但没有参与刺杀,还不顾自身安危地救了他,甚至为了帮他抓.住那伙刺客,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他早就知道他的小朋友身手好,但没想到,平墨即便没有武器,也这么厉害。却甘愿乖顺地留在他身边。
龙朗心中五味杂陈,难道自己那些猜忌和提防都错了吗?
他决定去看看平墨,一刻也等不了了。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龙朗和平墨都有些惊讶。
龙朗将桌子上的止痛药拿起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医生说你不肯吃,怎么……”
平教官的惊讶很快转变成尴尬,他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那药瓶,“医生一定要我吃,我……只是……”
他有些编不下去,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平墨很想把姓龙的当场灭口。
龙朗却笑起来,只觉自家小朋友真是又凶又可爱,他像是少年人一般,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得失了分寸,忽然上前去抱平墨。
可惜平教官即便受了伤,反应也极快,龙朗根本没碰到他一片衣角。
龙朗伸到半空中的手僵在原地,又慢慢收回,“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平墨,”龙朗看着平墨的眼看,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平墨倒是借着收拾药瓶的动作收回视线,背对着龙朗道:“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永远护着对方。”
十几年前,在那个小小的培训基地,两个小少年曾经许下这样的诺言。
虽然小龙朗从那时候已经知道小.平墨是Omega,小.平墨却只当他是兄弟……
“你还记得。”龙朗心中一动,没注意到平墨背对着他握紧了那药瓶。
平教官生怕自己望着龙朗的眼睛会时态,就像他从来没把龙朗当做异性,平墨也从来不愿意与他为敌。
少年时那段惶恐又幽暗的时光,是最需要伙伴的时候。十几年前,这个人曾经陪他从阴霾中走向希望,虽然只是一小段,却弥足珍贵。
但总是要做出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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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刺杀事件之后,龙朗对平墨的限制越来越少,而平教官反倒很懒散似的,并不爱出门。
这一点无疑也反过来让龙朗更为放心。
龙朗怕平墨长久地窝在房间里憋出病来,便主动带着他出去散心,可平教官作为一个“直A情结”颇重的Omega,对那些花花草草都不怎么上心。
甚至还曾经直言“不要再让我看到鎏金玫瑰”。
龙朗一开始还不死心,试图带平墨去看那一片鎏金玫瑰种植园,可平教官径直给出理由:“太娘了。”
彻底刷新了新任白洞老大的价值观。
很快,龙朗便发现平墨对军匕很感兴趣,只要在市面上流通过的,他都如数家珍,不止军匕,任何冷热武器都能让他多说几句话。
平墨肩膀上的伤口愈合得很慢,整个人都恹恹的,像只不怎么健康的猫,只要能让他多说几句话,多笑一下,龙朗什么都愿意做。
他不是喜欢武器吗?
他这个最大的军火走私头子,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也不知在白洞过了多久,两个月,或者三个月,直到平墨肩膀上的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龙朗已经带着他参观过了白洞的几个核心军火库。
除了军火库,甚至还将平墨引荐给几位新贵,俨然是介绍未来大嫂的架势,平教官很给面子,居然主动提出了回访几位的驻地,在举动在下属们眼里就是未来主母给他们脸面,在龙朗眼里,便是平墨正在慢慢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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