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孩子没那么快,孩子长大也没那么快,弗兰度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出一堆壮劳力。
而那些可以充当壮劳力的奴隶,现在都被卖到肯蒂斯来了。
池晏之前专门为这些被贩卖到肯蒂斯的奴隶制定了新的法规,商人们在进入斯德丁的时候就要给买来的奴隶报备,然后边城的官员要给商人们指派城市,他们把奴隶带过去就行了,然后被边城点名的城市市长就要把奴隶留下,然后给商人们等价报酬。
这些奴隶要进行户籍登记,最好能一家人待在一起,被送进廉租房,然后再工作。
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是肯蒂斯人了。
各地的财政也是每个季度交一次报表。
为了防止有人背后压榨平民,池晏还建立了一个新部门——寻访部,也叫纠察部。
每年都要在全国寻访,从平民的生活入手,才能得到真正的消息。
池晏倒不觉得自己能让所有官员都是清官,那不可能,现代都没国家能真正祛除这个顽疾,哪怕是发达国家,也只是让贿赂变得合法了而已。
朱元璋那么恨贪官,砍了上万颗脑袋,结果他一死,贪官更多了,后面的清朝都没追赶上。
官员贪是一码事,但能不能做实事是另一码事——比如一个官,他贪了十万金币,但只要他在任的时候,一个平民能因为他的举措一年多挣两百枚铜币,池晏就能对他贪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现在还没有官员敢这么贪,现在查出来的,贪得最多的也就贪了两万金币。
不过因为他没做什么事实,池晏就把他脑袋给砍了,杀鸡儆猴。
池晏把没话说明,但官员心里都清楚,他们可以贪,但怎么贪,有什么底气贪,这是门学问。
比如他们的城市今年比去年多挣了四十万金币,他们贪个两三万,自己挣了,平民也挣了,但如果他们今年比去年挣得少,他们还贪,那就只能脑袋不保。
但这并没有官员们害怕,反而让他们更加奋发图强,想办法创收了。
毕竟有了这个潜规则,他们贪钱就不必担心池晏算账。
而且平民挣了钱,他们手里钱也多了,这不是更好吗?大家都高兴。
这个时候,才有官员觉得五年换一任也挺好,毕竟如果他们所在城市原本经济就很好,没办法改革,换一个不太好的城市,才更有他们发挥的空间。
而且之前积累的经验和人脉都还在呢。
以前当官就是混日子,有些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去不了圣城的就破罐子破摔了,每天混吃等死。
现在当官,不说能不能去圣城,至少好日子就在眼前,只要平民挣得多,他也就挣得多。
跟肯蒂斯的蓬勃发展一日千里的进度比起来,弗兰度不仅停滞不前,还倒退了,贵族们手里没钱没人,王室只能朝平民薅羊毛,平民就算忍耐力再好,没饭吃了总要找一条吃得饱饭的路,就开始出逃,即便王室下令私逃的要处死,但还是有平民冒着绞首的风险出逃。
贵族也被王室勒令不允许再和肯蒂斯的商人交易——但是这个口子早就开了,现在想收?晚了。
就连王室成员都跟肯蒂斯的商人私下有交易,连军费都能弄出去换享受用的东西。
“借兵?”克莱斯特笑道,“弗兰度的国王疯了?”
池晏:“也不疯,他说了,只要他能打下多西和喀刹,多西归他,喀刹归我,等于我只需要出一点粮食和军队,就能得到一个矿产丰富的国家,我付出的会很少。”
克莱斯特看着池晏:“你是怎么想的?”
池晏:“粮食可以借,都给陈粮和豆子,能吃吃不死人就行。”
“兵是不可能借的,我还要留着兵力,等他打下多西和喀刹之后捅他一刀。”
池晏伸了个懒腰:“我这叫兵不厌诈。”
兵行诡道,道义和约定都是假的。
只有结果才是真的。
但他需要弗兰度的国王相信他,相信他们是同盟。
“他能在十年内打下多西和喀刹就算他有本事。”池晏站起来,倒进了克莱斯特的怀抱,“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只要他能消耗多西和喀刹,到时候我接受就会轻松很多。”
克莱斯特抚摸着池晏的长发:“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池晏:“十年以后吧。”
最近这几年,附近已经有几个小国投诚了。
小国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一般只能依靠一个行业挣钱,靠海的依靠盐,内陆则依靠粮食。
但现在肯蒂斯不缺盐不缺粮食,小国没法走出口的路线,就规规矩矩的投诚了。
肯蒂斯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大,每年的收入都呈倍数增长。
各地也都建起了厂子,国有的厂子变多,商人们也分到了一杯羹,得到了国家认证的商户也可以自己开厂。
并且得符合劳动法,一天工作多久都是有规定的,超过这个时间要给加班费。
并且对男女雇工的性别比也被控制,工厂里每有十个男性雇工,就必须新增两个女性雇工的岗位。
一些纯体力劳动倒不用。
肯蒂斯像一头垂老的巨兽忽然又焕发了新的活力,返老还童。
法规的完善,法院的建立,还有各地驻军,让肯蒂斯迅速安稳下来,人们不用担心再有多的税收,不用担心家里的孩子被抢走,也不用担心自己下一秒就沦为奴隶,各个种族之间依旧和隔阂,但时间一长,这种隔阂就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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