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我看他们表情好像都很紧张的样子?”
“掌门师兄!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内情啊?”
“真的要出事了吗?”
“他们等下出来会在寒溪宗多待会儿吗,我好想可以多看看几位前辈!”
周鲤听着师弟们的话,有些回应不过来,只觉得头大,他抬头往华恃此时已经紧闭的房间看去,摇头半晌方才若有所思道:“以玄青大陆现在的形势,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急的事情再发生了,毕竟最大的危险都已经解决了,不过……”
弟子们认真听着他的话,到这里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周鲤看着面前数张好奇的小脸,摇了摇头失笑道:“没什么,我想到了些别的事情而已。”
他没将最后那话说出来,因为这话实在不适合在这时候对着这群小家伙说出来。他想起了华恃看着“柳栖霜”时的目光,又想到计渊和陆曜他们对着“柳栖霜”时的紧张与挂念,他突然觉得,或许接下来华恃要面对的状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的确算得上是要“出事”了。
只盼他能够得偿所愿就是了。
周鲤低头笑了笑,没再接着想下去,转而对几名师弟道:“行了,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便先回去吧。”
几名寒溪宗弟子仍然还想说些什么,好不容易见着这几位大人物,谁都想要多看两眼,然而被周鲤随口说了几句,他们便也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毕竟若是惹恼了几位大人物就不好了。
而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华恃等人自然能够察觉,房间里的众人都是已经到了上三境的人物,对于四周的动静只要他们想要去听,便没有什么是他们听不见的。
但现在华恃没有心思去理会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自进屋后便将方微重新放回了桌上,这时候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他。
与他做着同样动作的还有刚刚赶来的其他前辈们,他们都在等待着方微的开口,就像百年之前他们在韵秀笔空间内重聚一样。
方微将视线自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将他们的眉眼与这些年来的变化劝都看在眼中,良久后终于歉然道:“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
这句话就仿佛是某种解脱束缚的咒文,便在他这么将话说出来之后,房间里的紧张似乎瞬间消散了不少。
宣书致微微翘起唇角,自行找了方角落的椅子坐下,似乎正关注着其他人的情绪,而易湛和闻重白蘅他们也都松了紧张百年的那口气似的,目中的情绪波涛汹涌,但直至此时都渐渐沉淀于了平静。
每个人神色各异,但很显然伴随着方微开口说出这话,许多事情便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风浪也好波折也好,只要方微如今回来,所有的事情便都会过去。
华恃也在看着这幕。
从前方微的神识借用他的魂魄力量自祸渊深处回归的时候,他尚且被瞒在鼓里,许多事情他都不曾知晓,也是后来方微消失之后,他时常与师父和前辈们说话,才得知在他不知道的状况下,竟然还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
他知道方微曾经与他们其他人在韵秀笔的空间里有过几次碰面,那时候的情景也与这时候相差不远,方微的神识刚刚自祸渊出来,与众人重逢说起从前的事情和之后的打算。
华恃知道方微在这些前辈们的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从人们的言语和当初留下的传闻,他就能够猜测出来,但就算如此,也是等到他真正见到了此时这幕,他才明白方微在众人心中的位置或许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各位前辈的反应不同,华恃注意到平时看起来最是冷静的陆曜和江亭晚眼眶竟然是泛着湿润的红,而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看起来脾气极度不好的计渊也同样放下了身上的刺,浑身变得柔软起来,甚至于华恃不经意间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出了点少年时分的气息。
方微的存在似乎便代表着一千一百多年前的那段过去,对于此刻的众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接下来华恃没有再出声,几位前辈们各自向方微说着话,有诉说这百年来发生的事情的,也有关系方微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还有试图弄清楚方微的过去的,以及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想单纯与方微说话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才有人问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在意却谁也不敢开口主动提出的问题。
“邪主,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半灵化的状态?”出声的人是江亭晚,大概是当初疯疯癫癫习惯了,就算是后来在祸渊那战之中已经恢复了甚至,江亭晚也养成了有话便说不会拐弯抹角的习惯,因为就算事后有人追究,他也可以用疯病为理由蒙混过去。
而这时候江亭晚这么问着,似乎还觉得问得不够清晰,于是接着又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常人的模样?如果说是灵化状态的话,我记得你的灵物应该是九霄白龙,而不是这个兔子?”
华恃:“……”
他不由得有些佩服江前辈,虽然他在不久前与方微重逢后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但那时候他也是磨蹭了许久才问出来,他绝不会像江亭晚那般毫不犹豫地就问出来。
华恃低头看着方微的神色,不知道方微是否愿意说出真相,正思索着自己是否要替他回答,然而他还没能够开口,便有人先他一步道:“阿霜的灵物本就是一阶白兔和一阶桃花,你们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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