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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从安排华恃去往寒溪宗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方微必定能有办法将闻重救出,但这时候见到闻重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宣书致和易湛还是忍不住惊讶。
    而在这片沉默当中,方微终于出声道:“下次不要再这样利用他了。”
    他口中所说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宣书致和易湛都知道他们说的正是此时昏倒在方微怀中的华恃。
    宣书致无奈道:“若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让我的弟子前去冒险。”
    易湛咳了咳,没有出声,心道是宣书致此人本就如此,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他们说完这些话,方微托起华恃,将人抱入房间内休息,而宣书致他们四人则缓缓跟随着方微的脚步,也一道进入了房间当中。
    直到将人好好放到床上,方微才回身对众人道:“你们有什么话便说吧。”
    房间里的几个人相互对望,眼神或是复杂或是茫然,又或是如江亭晚那般空洞,过了好一阵,易湛才率先望着闻重开了口道:“那个,这家伙的入魔已经好了?”
    方微正欲开口,闻重却主动抬眸对上了易湛的视线,拧着眉头开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微:“……”
    易湛瞠目结舌,瞪着眼道:“这、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闻重不知为何忽地将手掌抬了起来,捏着拳头冷声道:“区区猴精,也配与仙君说话?”
    易湛气急:“喂,你脑子没问题吧?”
    宣书致早已经看出了不对,他抬起执扇的手,以扇面拦住易湛的动作,低声道:“不要激怒他。”
    易湛挣了挣,怕伤到宣书致,没有再动,而闻重也注意到了出声的宣书致,挑眉傲然道:“你这狐狸精倒是懂事。”
    宣书致勾着唇没出声,手中的扇子却蓦地被捏得变了形。
    方微这时才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面具下的脸收了笑意,装作沉冷的面目道:“他现在精神状况不稳,入魔的状况还没能解除,只能短时间内想办法抑制。”
    他说着走上前去,熟练地以神识的力量替闻重安抚躁动的灵力。
    片刻之后,闻重闷哼了声,身形微微躬着,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四周。他目光先是落在方微与江亭晚的身上,在唤过了“殿主”之后,他接着又见到了对面的宣书致和易湛,他目光略有些茫然,出声问道:“你们也在这里?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第81章
    闻重是什么模样的人?
    入魔前的闻重,在风云殿或者在整个邪道人们的眼里,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老好人。
    此人与邪道大部分人都有些不同,邪道众人大多都有着漂亮的皮囊,或者如同宣书致江亭晚这般看起来斯文儒雅但却及不好惹,或者如同陆曜易湛这样,从样貌上就带着邪煞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但闻重却偏偏是这其中的异类。
    他生得非常的普通,或者说非常的老实,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什么邪道中人,走在路上反倒常常被人当作灵道大侠,面貌可靠到出去逛街半天能够被城镇的百姓求助七八次的那种。
    不管是上房找猫还是丢失了钱包,大家都爱找闻重帮忙。
    当然不光是外面,在邪道当中也是如此,闻重在邪道忙里忙外,每天都行走在调解矛盾的最前沿。
    有了闻重如同老妈子般热切的关心,邪道这群争强好斗的人们就算有满肚子的火气,也再发泄不出,最后架打不起来不说,他们还得在闻重欣慰又感动的目光下互相道歉握手言和。
    这其中尤其以易湛和陆曜握手的次数最多。
    也正因为闻重是这样的老好人模样,所以当初他入魔的事情传出,众人才会这般不肯相信。直到闻重杀上寒溪宗,废掉冷易,他们才终于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但那时候他们再想救人已经迟了,闻重被寒溪宗擒住关押进地牢,而邪道其余人试图营救却都只是白费力气,再后来局势经历了几番变化,邪道逐渐凋零,想要再救出闻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闻重入魔后疯疯癫癫,动起手来不分敌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若是惹出更多的事情,便更不能回头,所以最终大家也只能接受了这件事情,等待着某天能有契机让闻重恢复如常,能够安全的逃出地牢。
    而华恃的出现和方微的回归,就是这次契机。
    “我提前破坏了寒溪宗地牢的禁制,并且让闻重暂时变成印记附在华恃的身上,逃过了寒溪宗众人的视线。”见几人气氛古怪,沉默地对视着,方微主动开口解释道,“周鲤等人之前看到闻重还在地牢当中,不过是我用了点简单地幻术。”
    事实上不管是宣书致还是易湛,他们都对方微能够平安救出闻重有半点怀疑,毕竟在他们看来,世上本就没有方微做不到的事情。
    宣书致知道方微是想要转移话题,于是终于也没再计较自己刚才被说是狐狸精的事情,点头向闻重道:“欢迎回来。”
    易湛也“啧”了声,上前扶住闻重,接着又忍不住拳头敲了下他的肩膀:“寒溪宗地牢里都不给饭的吗?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闻重恢复正常后显然与先前截然不同,他在牢中初见方微回归的时候情绪激动,现在平复之后,渐渐又有了点从前的模样,若非他这身狼狈的装扮,宣书致和易湛甚至有种千年来对方从来没有改变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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