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没有事情做,只是过来看看,现在野草什么的没长出来,还不到拔草的时候,两人一起往回走。
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正合适,下意识的,陆小白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天空碧蓝无垠,一派好风光。
冬天的时候,要是遇到这样的好天气,陆白就搬了凳子坐在窗根下晒晒,村里人都有这个习惯,他晒太阳的时候自然会喊上沈长岚。
这样平静悠闲的日子,对奔波近十年的沈长岚来说,无疑是喜欢的。
青山村的日子称不上锦衣玉食,完全和柳城比不了,可他却只觉舒心,陆白傻傻的,特别好骗,头上呆毛总是翘起来,晃悠悠的,眼睛弯弯朝他笑,又乖又甜。
回去的路上有人,所以没有牵手,习惯冬天的亲密,就算是在房间里都要互相握着手,黏黏糊糊腻在一起,时不时就亲一下。
这下不能拉着手玩,陆小白心里生出些许遗憾,不过等回到家就好啦,他这样想着,又重新快活起来。
散步一样悠闲,初春雪水融化,河里水势变大,这会儿天还冷着,河水寒意渗骨,他俩就只在河边转了圈。
走回家里的时候,远远就听见大灰的叫声,和大黄从那边跑过来。
他俩出门的时候锁了门,两条狗一大早就出去玩了,所以回来的时候只能在家门口等。
也不知道它俩是去了哪里野,四个爪子上都是泥,在大灰想蹭他腿的时候,陆白避开了,没让它蹭,大灰身上太脏啦,弄到衣服上又得洗。
要是夏天的话,陆白早就把它洗上一遍,有太阳是有太阳,可现在到底冷,就只能先这样,等过两天暖和些再给它洗洗,不然这一身脏的,蹭到哪里都是泥。
晌午饭是沈长岚做的,陆白在房里把被褥拆了,准备换下来洗洗。
他娘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他,而被褥经常盖就会脏,所以他就自己学着拆洗,可他不会缝,还是找三婶帮忙才重新把被褥弄好。
经过那几次后,他跟着学了怎么把被褥的里子和被面缝起来,不然总是要劳烦别人,就是针脚歪歪扭扭的,不好看,他要求都不高,只要缝起来能盖就好了。
而沈长岚从没说过不好的话,甚至上次缝的针脚斜到被子边沿的时候,他还能面不改色夸陆白缝的好。
被夸了一顿的陆小白可高兴了,夸赞让他飘飘然起来,完全失去了自我认知,缝被子更起劲,直到把被子摊开到床上,才发现自己完全斜着跑了。
拆完被子后,陆小白决定,这次一定要缝好,这样长岚夸他就更多啦。
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就等缝完被子后沈长岚的反应了。
谁不喜欢被夸呢,尤其还是自己可喜欢可喜欢的猎户。
陆白喜滋滋的,越想越忘乎所以,他把白色的里子和被面在棉花上比划,想着要直着上去,甚至差点忘记去洗被褥,拿起针线直接就这么缝了,好在脑子又给转了回来。
又干了蠢事的陆小白蔫了那么一下,他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声音,知道等下就该开饭了,很快就打起精神,把脏被褥抱出去放在盆里,等下吃完再洗。
炖的菌菇鸡汤和辣炒白菜端了上来,还有腌的酸春瓜,酸酸脆脆的,十分爽口。
大米饱满香糯,陆白有时候还会用鸡汤泡饭吃,可香了。
沈长岚把盛好的汤递了过去,谁知陆白喝了两口后,脸色却突然变了。
胃中翻腾不已,在沈长岚正准备问他是不是不合胃口的时候,陆白放下手里的汤碗,到院中角落里便忍不住将那两口鸡汤给吐了出来。
早起没吃多少,所以他吐的不多,沈长岚在陆白跑出来的时候就跟上了,这会儿手掌在他背后抚慰。
“太腥了。”
陆白低着头恢复过来才说道,接过沈长岚拿来的清茶漱口。
到墙边取了铁锹,沈长岚把那些脏污埋了起来,省得被陆白嫌弃脏。
“和平时放的料一样。”听他这么说,沈长岚想了下才说道,饭是他经手做的,断不会加些带腥气的东西。
两人回到饭桌上,沈长岚尝了口鸡汤,和平时是一样的,并无差别。
可见陆白还是觉着腥气,甚至连闻都不愿闻了,他只得把鸡汤端回了厨房。
辣炒白菜和酸春瓜还算合胃口,陆白再没了刚才的反应,他没有多想,依然觉得是鸡汤太腥了。
而端起碗准备吃饭的沈长岚忽然一顿,他抬眸看向陆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饭后歇了一会儿,陆白正准备洗被褥,就看见沈长岚把小红从后院牵了出来。
“去哪里?”
他提了小凳子从堂屋里出来,洗衣服一直蹲着腿会麻,还是坐着好,见小红被拉出来就好奇问道。
“开春了,到镇上做几身衣裳,糕点铺子也开了,春天的花糕不错,婆子上次不是托人来说,她们新近学了几道菜,让过去小住两天。”
沈长岚摸了摸小红的鬃毛,对陆白说道,见他准备洗东西,又开口:“这些拿去让婆子洗就好。”
都把小红马牵出来了,还说了这些,陆小白见状就收了手,和他一起套了马车。
陆白提了罐蜂蜜到大顺家里,让他这两天帮忙喂狗。之前在镇上住的时候,就是给了大顺钥匙,大灰大黄和他也熟,不会乱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