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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页
    昨夜燕诩回来时就已告诉了魏楚越,白雀动手了,那蔡大少爷阳寿将近,大约会是只可怜鬼。
    魏楚越不怀疑白雀的行动力,却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忍不住笑起来,中秋夜他的心情格外的好,这样的好心情甚至延续到了次日,魏楚越起了个大早,竟主动向韩牧川讨了那柄新修好的剑回来,还跟韩牧川对拆了百招,畅快淋漓得仿佛是回到数年之前了。
    “你有什么计划?”韩牧川手握小刀,替魏楚越将香材削成薄若蝉翼的一片片,好像唠家常一般问了一句。
    “嗯?”
    “寒崇文还在樊府,仵作验不出来的伤和毒,未必一定能骗过寒崇文。”
    “我知道。”
    韩牧川望着魏楚越,他的整副心思都在手中的活计上,一点不担心白雀和宋怡临,韩牧川相信魏楚越,便不再追问。
    两人又沉默下来,在满室草木香气中安宁得仿佛身处远山旷野仙境之地,独他二人,一刹那亦可隽永。
    久久,韩牧川突然问道:“你素爱着月麟香,好像焚香、制香时才是最专注、最认真,旁的都不能入你的心。”
    魏楚越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看向韩牧川,淡淡道:“你从不曾问过,关于这香。”
    “你若不想说便不必告诉我。”
    魏楚越嘴角含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的。”
    韩牧川是从未问过,但韩牧川能感觉得到魏楚越对月麟香不仅仅只是“喜欢”罢了,他在制香时的专注,在焚香时的端庄肃穆,都在告诉韩牧川月麟香对魏楚越的意义非同一般,或许是不能触及的秘密、或许是不能言说的伤痛,无论是哪一种,韩牧川希望能听魏楚越自己告诉他,否则他不该问。
    可今日,韩牧川忍不住还是问了,也许是韩牧川自己的心境已大不相同,他急切地想要魏楚越的全部、所有,无论悲喜、无论过去或未来。
    “我说过我娘出事的时候,我还很小,应该还不满三岁,那一夜我记得很清楚,可我娘的模样却越来越迷糊,那么多年过去,我已记不得我娘笑起来是什么模样,她似乎很少笑,她总是搂着我,在夜里默默泣泪,而她身上总有月麟香的味道……如今唯有这月麟香的气味深深刻在了心里,其他的,都快全忘记了。”
    “……对不起。”
    “韩牧川,你最近张嘴就是对不起,我又不爱听。”魏楚越抬眼冲着韩牧川笑了笑。
    那匆匆忙忙的一笑看在韩牧川眼里好像是哭一般让他揪心不已,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楚越低着头,但好像能瞧见韩牧川此时此刻的神情,忍不住说:“我与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分明比我还可怜,怎么倒要惹你为我难过呢。”
    韩牧川第一次带魏楚越上雪原时,魏楚越好奇问了韩牧川的身世,韩牧川不假思索地全告诉了他,韩牧川只听过关于自己母亲的流言蜚语,传闻中他母亲极美,被他父亲看中带回了雪原,可他母亲并不是自愿的,在生下他之后的第二日就跳崖自杀了。
    “阿越,我不曾见过她,所以我从不曾怀念,她选了自己的路,我也无需为她悲苦,而你……你一个人背负的太多了。”
    魏楚越笑起来,轻轻说:“你替我削这香材,就是在替我祭奠我娘了,她会高兴的。”
    韩牧川受不了看着魏楚越这样笑着,他宁可魏楚越哭出来,韩牧川起身走到魏楚越身旁将人带进自己的怀抱,温柔的拥抱着。
    魏楚越只向韩牧川提过一次自己的家人,告诉他,他们都被人杀死了,那时候魏楚越被人救出,可他娘却连尸骸都没能寻回来,连一座墓、一块碑都没有,魏楚越亲手做了一块空白的牌位,那是他仅有的,关于家人的东西。
    “阿越,不要勉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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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少和师父都是美强惨 【哎……具体的故事可能正文写,也可能番外写,看情况
    第93章
    “阿越,不要勉强你自己。”
    “我若坚持要去复仇那才是勉强。不过是一点月麟香罢了,还不至于让我难过的以泪洗面吧。”魏楚越闷在韩牧川怀里咯咯笑起来,仿佛方才说的都是戏文折子里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身世。
    韩牧川当然不希望看魏楚越自艾自怜,可也不想他什么都自己扛。
    魏楚越轻轻抚着韩牧川的背脊,道:“就像你说的,我娘也选了自己的路,不必为她悲苦,至少她应该已经和我爹相见了,总不会太孤单。”
    “……阿越。”分明是韩牧川想要安慰魏楚越,可为什么反倒成了魏楚越在宽慰他了?
    魏楚越轻轻推开韩牧川,又回去磨香材,以防韩牧川再打听什么陈年旧事,无处放下他满心怜惜,魏楚越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之前一直没问,那些杀手的事,你知道多少?”
    韩牧川一听就懂,魏楚越说的杀手是那些在徐州城外刺杀秦棠的人。
    “知道的不多。我一惯不理那些,若不是你拿着信物来查,我都一点不知道。”
    魏楚越轻笑:“大师,您可真是化外之人了,九阙堂如今是鲜少涉足江湖事,不与中原武林来往,那是贵派主上瞧不上人家,好歹还有一大摊子生意呢,你堂堂九阙堂少主总得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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